——“非常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卧底什么的,要是你真的找到库拉索,就会发现……”
——“我才是。”
——“计划完全打乱了,原本打算借着这个男人多潜伏几年的,毕竟日本公安现在就我一个卧底了。”
——“我的真名是浅野赤里,浅野贵屿——虽然你可能不记得这个名字,但他是我的父亲。”
女孩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仓库里,悠悠荡荡,空灵飘逸。
朗姆的表情是外人从未见过的兴奋,满桌的枪支零件散落,发出黑暗阴冷的颜色。
是这样啊……
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成为琴酒的羽翼,还在自己人的庇护下混的风生水起。
这真的……是个多么讽刺的惊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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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中央医院一个不太起眼的单人病房里,贝尔摩德面对着镜子,最后摆弄着自己脸上的假面。
“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的。”
绯里奈含着一口白粥,微微抬起眼眸。
贝尔摩德整理着领口假皮和衣领交错的地方,开口说道:“你其实没有把握的吧?对于接下来的计划也好,还有之后的变革。”
“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自曝身份?除了突然性,你不占一点好处。如果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或许还可以混过孩子满月。反正上头也没有什么重体能任务给你。”
女孩将白粥咽下,手轻轻覆于玻璃之上。
“你也可以当我纯粹多管闲事,可作为过来人,我不得不提醒你——怀孕第三个月近乎是最危险的时间段,别想着自己会有多幸运,玩闹可以,过分就要命了。”
贝尔摩德说着说着,就停住了话头。
绯里奈没把她的话听到脑里,只是轻呼着气,冰凉的玻璃上出现一些淡淡的白雾,又渐渐消失。
在她面前,灯火繁荣的东京夜晚,车辆的尾灯宛如暗流涌动。她苍白的面庞被倒映在玻璃窗上,与尾灯交织相伴。
“当然对我没有好处,只是让他和我划清界限而已。”
绯里奈推开窗户,冰凉的风瞬间扑面而来,涌入整个房间。
贝尔摩德伸手把刚刚打开的窗户关上一半,对着绯里奈莞尔一笑。
“你别用这张脸朝我笑,看着膈应。”绯里奈准备重新回到病床上,“我又不去现场。”
“是你的计划呀。”贝尔摩德不由分说地将绯里奈搂在怀里,笑眯眯地指着窗外繁荣的夜景,大气地说道:“这就是姐姐为你拼下的和平,趁着什么都没发生赶紧享受一下。”
绯里奈悄悄从贝尔摩德怀里钻了出来。
“谁不知道贝尔摩德坏事做尽责任抛弃?你从现在才开始拯救。”她躺到了病床上。“不过你也是豁出去了。”
她的父母也好,诸伏景光也好,还有今晚可能牺牲掉的那些人,相比起来,她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她从卑微的生命里赚取的仅剩的幸运。有诸伏景光,有赤井秀一,有工藤夫妇,有工藤新一,甚至连黑羽快斗都为了她的身份冒着不该属于他的生命危险,她即便再任性,也该为这些付出划出一个句号。
贝尔摩德的手机突然响起,与此同时,绯里奈从琴酒兜里搜刮出来的手机也发出震动的声音。
二人对视一眼,绯里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
距离她住院苏醒,刚好过了两个小时。
现在,她就是浅野赤里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组织。
“是朗姆。”贝尔摩德拿出手机,打开短信内容:“和你猜测的一样,只不过他要活的。”
绯里奈拿出琴酒的手机,打开短信的内容。
短信是群发的,朗姆并没有特意屏蔽掉看似下落不阴的琴酒和贝尔摩德,就这样大咧咧地摆在绯里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