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第一次感到绝望。
脖子上的肉被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一口撕下,就像野兽一般,他甚至没有一丝丝还手之力。
皮肉撕碎的痛苦让他那颗被毒品消失殆尽的脑子恢复一个杀手该有的神志,爱尔兰原本恐惧的眼神也镇定下来了。
不过是一个金菲士……
又不是琴酒!
他一拳砸在少女身上,却没有半点作用。
爱尔兰的手在四周摸索,只感觉入手一个冰凉的物体,一时间,他的心底一阵欣喜。
朗姆临走时留下的烟灰缸,现在居然是他获胜的希望。
爱尔兰抡起玻璃烟灰缸,往身后的墙上狠狠撞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让因为血液而兴奋的绯里奈清醒一分,凭着直觉松开嘴,朝后方一闪,顿时,只感觉左眼传来一阵剧痛,尖锐的玻璃划破她的皮肤,深深刺入肉里。
破碎的玻璃成了锋利的刀刃,爱尔兰将其紧紧握在手上,另一只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混浊的眼底泛起血红色。
“该死的……”他低吼着,“你不过是一个连Mohnblume都没有资格服用的外围成员,有什么资本和我斗?”
绯里奈脚下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疼,非常的疼。
更加要命的是,她已经没有任何反击的力气了。
可是,一旁摔在地上的衣服浸满了鲜血,拉链泛着红光,一闪一闪的,绯里奈的眼神渐渐发直。,心里就算再怎么绝望,现在也变成了欣喜。
这件衣服……
她定眼一看,喘息不禁加重了几分。
琴酒给她的衣服里面,居然藏着……微型追踪器。
他早就知道,而且做好了一切准备!
绯里奈立刻联想到刚才朗姆的离开,或许就是琴酒的手笔。果然啊……大叔你还真是……
“呐,爱尔兰,有个问题请教一下。”绯里奈勾起嘴角,她感觉,自己这样,应该算是微笑。
“组织里面,有没有人不喝酒的?”
爱尔兰阴显愣了一下,对这个问题没有一点预料。
“呐,好歹回答一下吧。”绯里奈眯起眼睛,又缓缓闭上。“朗姆没有教会你怎样尊重女生吗?”
爱尔兰冷哼一声,倒也是认真地想了想。毕竟金菲士和他是一个组织的人,现在他丝毫没有觉得此刻的她是个威胁。
“如果这是你的遗愿……”他露出笑容,“我不介意告诉你,你的这个想法真的不靠谱,在这个组织,以酒为名,怎么可能不喝酒?”
“……”
失望,比预计中更加的失望。
虽然早就知道了,在这种情况下,能坚持本性的人基本上都会被这个环境逼到崩溃,但是失去一个父亲留下的盟友,几乎等于失去与父亲的联系,让她感到深深地无奈与孤独。
尽管她一度安慰自己,但是真相到来时还是会不自觉地感到寒心。
“不过,”爱尔兰拿起一旁的手术刀,朝她走来。“曾经的朗姆大人,可是滴酒不沾的。大概是十五年前,他才喜欢上了一种叫做苏格兰威士忌的酒。”
朗……姆……
绯里奈的眸子微微收缩,眼底爆发出惊人的恐惧。
朗姆!
她感觉一种在灵魂深处,有一种恨意喷涌而出。
她父亲用命掩护的人,居然是那个混蛋!
少女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她的双手无力地抓着地面。
朗姆……
这个人,她肯定要……
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