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下雪了?”
“还这么热…”
“怎么只有春天开的银龙花开了?”
“……”
一时间,整个东都四季并行,春夏秋冬也不轮番上阵,而是齐齐而至。
冬冷夏热同时,春风秋雨并来。
有人都因此患上了感冒,鼻涕横流。
当然,更为惊诧的还属建在东都的观天塔。
这座始建于数十年前的奇观一直耸立在东都的土地上,俯瞰着整个东都。
但它的最大功用可不是用来俯视东都全景,是用以观察天地元气。
而此刻,观天塔之中的观天士们就看到了东都的一副奇景,不止于东都,更是方圆千里之内。
天地元气在剧烈的流动着。
“快,上报天工部,不,上报国师。”观天塔的督师赶紧叫来人手,将此景此貌上报上去。
兹事体大,必须上报国师,而且国师曾也嘱咐过,若天地元气有异常的流动,立即向他汇报。
谁也不知这是怎么个境况,东都的天地忽然就有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变化。
莫测的变化之间,自然是更多的元气异动,这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
是天地的异常,还是某位大修士在作怪?
这都是需要追查的。
观天塔上的观天士自然是调用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大相阵,试图去查找某个搅乱东都天地元气的人物。
但是一点异常也没有察见。
这是会生就两个怀疑,一是有大永自家的高人在炼法,所以避过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大相阵,二是修为高超之辈,这人的修为达到了大相阵都查不到的境界。
可此世间有谁的修为能达到这一层次呢?
但这即使是藏身在阴司地府之中那些仙真也无法做到这点。
否则他们也不会被赶入阴司地府中,应该还在人世间才是。
所以还能是谁呢?
似乎也已不言而喻。
但无人会想到这一处去。
只不过始作俑者也知晓自己激起了天地变色,但他无力他顾,他需得全力以赴,否则早就该平息这场异象了。
他已将周流六虚之法打入此中,也将紫玄九变混元功打入此中,还将四时之法,鬼蜮之法打入此中。
接下来还有……内天地之法。
“我有内天地,自然辟乾坤。”岳不群轻吟一声。
轰隆隆。
东都方圆千里的天地元气的流速更加快了。
仿佛湍急的河流瞬间被收紧河道,然后就使得流速急剧攀升。
又好似有天地一般大的巨人在摇动巨大的蒲扇,将天地元气扇动,掀起这一场滔天巨浪。
一时间,东都的天空雷声大作,轰鸣不止,直接使得今日的东都上空的金鸟航线暂停,转飞他地,否则怕是会有金鸟折翼坠毁的惨事发生。
接着人们蓦然发现,周遭环境突然变了。
一片混沌,灰蒙蒙的雾霾将整个东都笼罩住。
谁也不知情况,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有人朝拜其观天塔,还有人赞颂起国师岳不群,恳请着坐镇东都的观天塔和国师能够解救他们。
他们的期盼很快就得到了响应。
混沌的雾迅速收拢,消失不见。
东都恢复了宁静祥和。
然后就是人声鼎沸。
人们议论纷纷,走在街头,奔走相告,都好奇着方才的一幕幕异象。
可他们并不知晓,此刻,始作俑者的痛苦。
随着诸法的引入三魂七魄的融汇之中,化作融汇的锚定之物,三魂七魄处于一种将融未融,想消又消不得的境地。
算不得尴尬,但绝对难受。
而这之中的痛苦就仿佛是肉身和精神都遭到了磨盘的碾压,一遍遍,一次次,一圈又一圈,如此反复折磨着,无法解脱。
不过岳不群越遭受此等痛苦,越生不出放弃的心。
他不养出了一颗无敌的心,更有一颗可以直面死亡的心。
一次次的死亡,早就让他的心如若钢铁铸就,连死亡他都敢直视,都能慷慨就义,何惧这点点痛苦呢?
没有哀嚎,其实他也哀嚎不出来。
不需要什么痛哭流涕。
只需要静静等待。
即使等到天荒地老,他也会等候下去。
元神究竟是什么?
道经中自有说法,各家典籍也都有说法。
但岳不群此刻却因这些说法而迷茫了。
他一时竟不知元神是什么,无从知晓元神,也就无法清楚自己将要炼就什么。
他的元神不会是道家诸多说法中的一种元神,也不是阴神阳神那般的精神所化。
更不是“尸解仙”那等将肉身解离出精粹融入阳神之中。
应当是……
是什么?
岳不群于混混沌沌,浑浑噩噩之中,忽然灵光一闪。
他抓紧捞住这份一闪而过的灵光。
“是你了!”
元神者,一元之始,生生不息,神而明之,虚妄无存。
何意?
一元也,便是法力造就一元之数。
神而明之,便是照见自身所有,无有不能掌控之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