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无妄之灾

“呵呵,晚辈着相啦!晚辈与安乾城西门庆功员外,曾有数面之缘,西门员外与前辈,非常相像……”

金戈终于说出心中困惑。

“花非花,梦非梦,花如梦,梦似花……”

此时的西门庆功,与片刻前杀伐果断,完全是判若两人。

“前辈所言,字字珠玑,太过深奥,晚辈不明啊……”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我亦他,他亦我,我非他,他非我……”

“前辈,真不愧为前辈,高深莫测……”

……

易白和易虹,缓缓前行,皆神情悲戚,亦在窃窃私语。

“大哥,我想爹娘……”

“弟弟,飞来横祸,爹娘离我们而去,再无相见之时。我们要把对爹娘的思念,化为奋进的力量……”

“嗯,以后,我就是孤儿啦……我都听大哥的……”

“为了爹娘,为了活着,我们定要奋勇前行,若是爹娘泉下有知,定然会保佑我们……”

“哦,大哥,我明白,我相信……”

“弟弟,将爹娘厚葬之后,只要西门前辈不嫌弃我们兄弟是累赘,我们这一生一世,都要追随西门前辈……”

“嗯,我听大哥的,只要大哥不嫌弃我……”

“唉,傻弟弟,你是大哥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

“大哥,你对那金大人,好似有些嫌弃,有些冷淡啊,是他救了我啊……”

“弟弟,即使金戈不相帮,有西门前辈在,你也会安然无恙。哼哼,而且,若非金戈之缘故,爹娘未必会惨死啊……”

若是金戈听闻易白如此之言语,定然会狂呼:“我靠、我靠、我靠,易白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忘恩负义,枉顾我仗义出手、用心良苦,我呸、我呸、我呸……”

……

骄阳似火,近乡情更怯。

当金戈步入安乾城,目之所及,皆是回忆。

“哈哈哈,我金镇守使又回来了,今日阳光灿烂,今日阳光明媚……”

……

安乾城金府门前。

“你……你还是回去吧,公子……公子还没回来……”

张玉郎愁眉不展,对公子的不知所踪,也是牵挂不已。

在他身前,站着一个身材伟岸,肤色略黑,五官轮廓分明的少年。

“唉,金大哥何时能回来啊……”这少年唉声叹气,眉头紧锁。

“我……我也不知啊……这么久,公子音讯全无啊!令……令尊之事,这样吧,我去请严亮捕头帮忙……”现在的张玉郎,言语表达比以前流利顺畅很多。

“谢谢,谢谢张管家,谢谢张管家……”那少年发自肺腑的感激。

张玉郎眉头紧锁:“但……但不知结果如何……此……此事,你不可期望太高啊……毕竟,人命关天啊……”

“玉郎……我回来了,有何事人命关天啊……”金戈翩然而至,神情凝重。

“啊……公……公子……老天保佑啊……”张玉郎愕然,随即狂喜。若非为保持金府管家的威仪,他恐怕都会蹦跳起来。

那少年见到金戈,急忙双膝跪地,磕头就拜:“金大哥,救救家父吧……”

“啊……快起快起,啊,你是飞鸿弟弟……”

金戈仔细端详着这少年,依稀还有数年前的模样。

这少年,正是白氏炼器坊白连海之子——白飞鸿。

数年前,白飞鸿因伤而危在旦夕,幸得天玄子数日救治,才转危为安。

金戈与白飞鸿年岁相仿,两人颇为投缘,相处得极为融洽。

在安乾城,金戈与白连海再见之时,白飞鸿正在霖吉城,拜师学习炼器之道。

白连海曾得天玄子指点炼器之术,以其半个弟子自居。他曾用地煞毒蛛硬壳,为金戈精心炼制护身软甲。

在袭杀鸳鸯双鬼之时,护身软甲绝对是功不可没。

只是,在桃源村,护身软甲最终却被金戈赠与郭小宝。

金戈大吃一惊,急忙将白飞鸿扶了起来:“飞鸿弟弟,白叔父怎么啦?”

白飞鸿详详细细,将事情始末,向金戈娓娓道来。

原来,两日前,有一黑瘦男子和一花甲老翁,来到白氏炼器坊,准备炼制兵器。

当时白连海赤裸着上身,正热火朝天教着徒弟们打造兵器,而白飞鸿也在旁边观瞧。

见有贵客上门,白连海热情地把这两人,迎进了内屋,详谈兵器的式样、价格。

可是,进了内屋,那花甲老翁,咳嗽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咳咳,白师傅,老夫惭愧呀!”

而白连海正在奇怪之时,那花甲老翁,突然将头撞向了墙壁。

“嘭……”

老翁顿时头破血流,随即栽倒在地,张着大嘴,喘了数口气,就再无声息。

在白连海惊慌之时,那黑瘦男子,咬着牙抡起左臂,猛然砸向桌子,“咔嚓”,手臂折断……

“杀人了……杀人了……白连海杀人啦……”

这黑瘦男子,又扯着嗓子,高声喊叫了起来。

听到内屋的声音,白连海众徒弟和白飞鸿,急忙冲了进来。

众人骇然发现,白连海正目瞪口呆,黑瘦男子在痛苦哀嚎,而那花甲老翁已经丧命。

片刻之后,数名捕快和仵作,翩翩而至。勘验正身,那黑瘦男子叫韦二,那花甲老翁乃是他的父亲韦和。

韦二被打断了左臂,韦和被打断了多根肋骨,撞墙而亡。

证据确凿、证人韦二,还有凶手白连海,已是一目了然。

不仅炼器坊,甚至是白家,皆被捕快们查封。

当白连海从恍惚间恢复之后,在被带入牢狱之前,向白飞鸿讲述发生之事,并让寻找金戈求助。

金戈听得目瞪口呆,心情更为沉重。

“即使再深仇大恨,为置对手于死地,也不会如此残忍,竟舍弃自己的性命啊!韦二,难道是他,不知是否为同一个人……”

金戈不由得想起了那曾敲诈秀儿母女的小摊主韦二,黑瘦,贪婪……

而对白飞鸿的话语,金戈没有一丝怀疑,就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信任,即使数年未曾见面。

白连海使其子白飞鸿前来求助,何尝不是对金戈的信任,那亦是性命的托付……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