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他妈心里就是这样想的。”韩清肃心里窝了股火,看他的表情隐隐觉得不太对,“林木寒,该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林木寒垂下眼睛,冷声道:“洗澡换衣服去上班。”
“我他妈上你大爷!”韩清肃愤怒中夹杂着点莫名其妙的刺激和不可置信,“当时楚景元不会已经反水想帮我,又被你给策反到秦符那边去了吧?”
林木寒抓开他的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韩清肃扯了扯嘴角:“所以楚景元可能是真想跟我结婚,却被你下了套——卧槽,林木寒,这绿帽子是你硬给我扣脑袋上的?”
林木寒神色缓缓沉下来:“知道楚景元真喜欢你,你很高兴?”
韩清肃嘚瑟道:“我他妈就说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我?”
林木寒脸色已经黑得要滴出水了:“怎么,你还要去找他?”
“啧,我有病?”韩清肃莫名奇妙地看着他,“他接近我本来就目的不纯,就算想回头是岸,但最后还是背叛了我,我是有多贱我还去找他?我不弄死他都算心地善良圣父在世。”
“我接近你也目的不纯,毁了你的婚事,吞了你的公司,还骗你结婚。”林木寒压着声音道,“你想什么时候弄死我?”
韩清肃直勾勾地看着他:“你真牛逼。”
林木寒目光森然地看着他:“哥,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不会收手,更不会认错,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我要你永远都翻不了身,一辈子都脱离不了我的掌控。”
韩清肃对着他的脑袋一阵乱揉,阴阳怪气道:“啧啧,那我可真害怕,吓死人了,我真的好恨你,恨死你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要把所有的错都算在你的头上,一辈子都试图逃走,让你痛不欲生。”
林木寒刚要张嘴,就被他一把捏住,韩清肃俯身目光严肃地盯着他,良久才道:“立刻给我去做早饭,不然我就把你蘸酱吃了。”
林木寒看了他一眼,起身下楼,只留给了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韩清肃抓着毛巾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逐渐敛起了嘴角的笑意,神色变得沉郁下来,缓缓开口道:“操,真他妈帅。”
难怪能把林木寒迷得神魂颠倒,十年都念念不忘,隐忍蛰伏多年不择手段都得把他抢到手,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不过和楚景元结婚这事儿还真是林木寒给搅黄的,这多少让他有点没想到,但诧异之余,又觉得真是林木寒能干出来的事情。
林木寒是个心肠歹毒的坏东西。
韩清肃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身上被啃得乱七八糟的皮肤,脖子和肩膀连接那块牙印都能画地图了,这扭曲又不健康的感情……真他妈刺激。
——
韩清肃戴着墨镜,大摇大摆地进了青森集团,然后就看见前台把手里的咖啡浇进了发财树里,那棵发财树竟然还照旧枝繁叶茂顽强地活着。
“林总好!”小姑娘声音清脆地欢迎,“来杯咖啡吗?”
林木寒抬手拒绝,看着走在前面直奔总裁电梯的韩清肃道:“走我后面。”
韩清肃倒退了几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墨镜往下一勾,对上了魏小米好奇的目光,冲她眨了眨眼睛:“妹妹好,我是你哥的老公。”
魏小米眼睛一亮,伸手捂住心口:“嫂子你不太上镜啊,比照片帅多了!”
韩清肃笑道:“我也觉得。”
“走了。”林木寒打断了他俩的对话。
韩清肃开心地和魏小米挥手:“妹妹,有空来家里玩啊,你哥做饭特好吃。”
“真的吗?”魏小米惊喜道。
林木寒直接把人拽进了电梯。
“嫂子再见!”魏小米热情地和韩清肃告别,顺带举起手机拍他。
韩清肃勾着林木寒的脖子,在电梯关上之前冲镜头比了个大大的耶,还趁机转头亲了林木寒一口。
林木寒道:“你要是再这么不注意场合,我就把你关回地下室。”
“我差点忘了问,要是关地下室一个月多少钱?给交保险吗?”韩清肃勾起嘴角问他。
林木寒:“你想得美。”
韩清肃失望地叹了口气,电梯打开,顾万青拿着文件进来,抬头的一瞬以为自己进错电梯了,看看林木寒又看看韩清肃,一拍脑门:“我果然加班加出幻觉离猝死不远了,我得回家睡觉。”
“进来。”林木寒说。
顾万青走进来,韩清肃老老实实站在林木寒身后,笑道:“顾总,好久不见。”
“韩总,好久不见。”顾万青尴尬地笑了笑,疯狂地朝林木寒使眼色。
“他现在是我的私人助理。”林木寒道,“他不会参与公司的任何事务,工资走我私人账户,不用管他。”
顾万青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牙都快咬出火星子了:“好的林总。”
和韩氏保守传统的办公室格局不同,青森的办公室更现代化多元化,林木寒的办公室占了半层楼,透明的玻璃外是像甜甜圈一样的办公区,绿植环绕,还间隔着不少水吧和休闲区,氛围看上去十分轻松。而林木寒的办公室相对而言却简约到过分,空旷的房间里除了办公桌书架就是会客区,绿植都少得可怜,黑白灰的色调看上去沉闷压抑,让韩清肃看着很想给他刷上一面粉嫩的墙。
“你先在这里休息。”林木寒将玻璃换成了隐私的模式,出去前警告他,“别乱碰。”
韩清肃点点头,把墨镜一摘,坐在了林木寒那张看起来非常舒服的老板椅上,腿往他办公桌上一搭,心无旁骛地打起了游戏。
林木寒刚出门,就被顾万青拽进了旁边的会议室。
“只是助理。”林木寒说。
“谁问你这个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去b国了吗?你怎么把人搞回来的?”顾万青薅住他的领子,双目无神语气绝望,“祖宗,你干了什么?”
他只希望林木寒不会被警察再请进去。
“他根本没走。”林木寒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顾万青猛地松了口气:“哦,可能是舍不得你吧。”
林木寒自嘲地笑了一声。
顾万青欲言又止,松开他还给整了整领子:“林啊,先不管人家大少爷心里怎么想的,你先看看累死累活的我们,真要忙疯了,我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睡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去补觉,公司的事情交给你了,不然我就让我哥杀了你。”
林木寒道:“其实——”
他正脚步虚浮地往飘,闻言凶神恶煞地拧过头来:“嗯?!”
“好好休息。”林木寒点了点头,“公司交给我。”
他果断收回了让顾万青休息一个星期的话,毕竟顾万青只想睡个好觉,没要长假。
顾万青心满意足地飘走了。
如顾万青所言,他们刚接手韩氏,一大堆事情忙着处理,林木寒一进公司,忙得连顿午饭都没时间吃,泡在会议室里连面都没露。
韩清肃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欣赏着落地窗外无聊的景色,又低头看了看林木寒让人送上来的满桌子私房菜,吃了两口,没什么兴趣地放下了筷子。
整整四个半小时,林木寒连面都没露。
韩清然的电话打了进来。
“哥,我找到人了,相关手续应该很快就能办出来,但真正达到你所说的预期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韩清然道,“我在飞机上想了一路,你如果执意要留在林木寒身边,倒不如反过来利用他和青森。”
“就像楚景元对我做的事情一样?”韩清肃挑了挑眉。
韩清然道:“哥,这不一样,是林木寒先对韩氏动的手,他骗了你,有错在先,更何况——”
“倒也不是不行。”韩清肃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但我要是这么会演戏早进娱乐圈了,哪还会当个无业游民,我现在傍着林木寒也挺好,有吃有喝还能和他睡,一个月一千八的零花钱呢。”
韩清然一听瞬间火冒三丈:“他把你当什么人了!?”
“就是,起码得一万八。”韩清肃点头。
韩清然气急败坏地喊他:“哥,你能不能有点志气?他这是在羞辱你!”
“嗯嗯嗯。”韩清肃应和道,“他真的太过分了,还有更过分的事情,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说,你顺便帮我办件事儿。”
韩清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去找个人,让他查一查林肃和秦符到底怎么回事……”韩清肃交代完,挂断了电话,垂着脑袋编辑短信。
【楚景元,秦符,顾万青,魏小米,】他手指微顿,还是打上了最后一个名字,【林木寒。调查他们和费尔伦家族的关系,青森的业务往来。】
然后他删掉了记录,瞥了角落里的摄像头一样,溜溜达达进了卫生间,动作轻快地换了张卡,忧愁地叹了口气。
好麻烦,人为什么不能只谈恋爱和上床?
四个小时五十一分钟,林木寒终于回到了办公室。
韩清肃已经帮他把茶几和沙发换了个方位,办公室里多了两盆绿植,休息室中多了几副色彩明亮的水彩画。
“怎么没吃饭?”林木寒皱起眉。
韩清肃打着游戏头都没抬:“不好吃,你给我做。”
“我没时间。”林木寒捏了捏鼻梁,“等晚上。”
“忙,都忙,忙点好啊。”韩清肃在游戏里咔咔乱杀,“婚姻不就是这样吗?热情都是被工作和赚钱消磨掉的,等再过两年,咱俩躺一张床上都只能当纯洁的兄弟了,不如你把家里的床都换成上下铺。”
林木寒:“……不会。”
韩清肃看着胜利结算的页面,将手机往旁边一扔,看着穿着身挺括西装一副斯文禁欲模样的林木寒,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林木寒走了过去,他打量了人一遭,拽住他的手腕就把人扯了过来,林木寒没设防,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开始的,等林木寒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亲得难分难舍,他身上的西装被韩清肃踩在了脚下,皮带隔着衬衣把他的胳膊绑在了背后,这种小把戏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虽然无所谓,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你可是搅黄了我的终身大事。”韩清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让我来一次,这件事儿就揭过去,怎么样?”
林木寒坐在他腿上,神色阴沉。
“很划算的买卖啊宝贝儿。”韩清肃摩挲着他的后腰和大腿,笑眯眯道,“反正你又不亏。”
他扶住林木寒的腰,靠在了沙发上深情喊道:“老、公~”
林木寒肩背紧绷,冷声道:“不可能。”
“不可能也得可能,不然我推门出去就喊你是我老婆,然后让韩清然把他手里的股权全都卖给沈知重,林总,你也不想青森因为你破产吧?”韩清肃掀起了他的衬衣塞进了他嘴里,恶狠狠道:“咬好,掉一次我就多操你一次。”
林木寒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里全是审视。
韩清肃低头吻在了他的胸膛,低声道:“我昨天那么卖力地教你,给我个机会检查一下。”
熟悉的恐惧和不安袭来,林木寒皱起眉,想要挣开背后的皮带,竟然没能挣开,他不信邪又试了一次,还是纹丝不动,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愕然。
“哈,你以为我一上午都在打游戏吗?”韩清肃把他按在沙发上,拿起手机调出搜索页面给他看,骄傲道,“我可是努力学习了一上午,这种结专门对付你这种牛逼的杀手。”
林木寒脸色一黑,想要动脚,韩清肃按着他的腹肌道:“你敢踹一个试试,没轻没重给我踹断了肋骨,你是想医院公司两头跑?”
林木寒咬紧了牙关,韩清肃得意地拍了拍他的俊脸:“乖,就这样,别松开。”
…………
房间中的绿植恰好挡住了角落里的摄像头,落了锁的门窗看不见里面究竟在发生什么,手机里游戏等待的音乐慷激昂,被人不甚踢落到了地毯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桌子上纹丝未动的饭菜彻底变凉依旧无人问津,被浸湿的衬衣下摆贴在了脸颊侧边,又被真皮沙发挤压出了褶皱,在上面留下了些许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