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七日之后,仪式完毕,颛顼与康回便下了山,“少主,你说这当真脱胎换骨了?”
“眼下还不好说吧,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颛顼踩着路边野草一路下去。
“等白虎部的大婚结束,咱们就回北方吧,我总有一种感觉,难以名状。”康回不停地摇着脑袋。
“这么快?可是祖父交代的事……”颛顼似有犹疑。
“也许轩辕大帝有他自己的道理,南方只是一个幌子,让你远离是非的中心吧。”康回接过颛顼的剑仔细端详着,他似乎看不出此剑在这七日之后有何变化。
“也许吧。”二人就这样一路返回,山间小道格外清净,外面的战争与内乱丝毫没有在这里留下半点痕迹,它依然山是山,水是水,风不急,雨不怒……
刚进城,一家餐馆前,一阵喧哗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快叫,不叫就打死你。”人群中只听得这几句重复。
“哎呦,骨头还挺硬哈,一个偏室的杂种还敢跟我们少爷摆谱,给我打……”
康回挤进人群,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下,蜷成一团,身边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在使劲踹着他,边打边骂。
“大叔,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了?”颛顼客气地闻着人群中的一个老者。
“哎,能有啥事,还不是皇子的那点家事么?打人还需要缘由吗?见怪不怪了呦。”老者不停地摇着头。“他呀,是咱们的七皇子典风,打人的是皇太子的家仆。说是七皇子方才占了他们的座……呵呵。”
“你别说了,别让他们听见。”一旁的人扯了扯老者的衣角。
颛顼朝康回使了个眼色,康回上前拉住正在动手的几人,“几位大哥,你看,你们打也打累了,这大热天的,来来来,几位大哥去喝茶。”说着他将一个装有金币的布袋塞到为首的一人手中,那人收起正欲发火的手臂:“看在这位小哥的份上饶了你,下次见了我们主子绕着点,眼睛放亮点,哼。”说完便带着一众家丁哄散而去。
康回拉起地上的七皇子,将他慢慢扶至街边一处墙角坐下,颛顼则摆摆手让路面行人散去。
“多谢少侠仗义出手……”他挣扎着起身,尚未说完,便又跌倒下去,康回急忙拖住他下坠的身体。“无妨,你伤的很重,还是先休息下吧。”说完掏出随身的水带给他冲洗了脸上的血渍。你还别说,除去脸上血污之后,这七皇子还真挺英俊,轮廓分明,眸子是蓝色的,这在当地并不多见,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敢问令堂与四毕皇族……”颛顼看着眼前之人欲言又止,面露惊讶之色。
“实不相瞒,家母正是四毕国的青瑶公主。”七皇子双拳抱前道。双方自报家门之后,免不了一阵商业互捧。原来这蓝色眼瞳正是四毕皇族特征,传说他们正是天庭帝俊一脉,久居南方,历经战乱,国力凋敝。
“七皇子,您伤势如何,要不,咱们先送您回府吧。”颛顼拨开他脑门边的头发,细细查看着他的伤口。
“不打紧,都是些皮外伤罢了,我与二位一见如故,若不嫌弃,请至府中一聚,请务必赏光。”二人见这七皇子如此赤诚,倒也不好相拒,便随他一同回府。
不一会便到了七皇子的住处,来一仆役从前门引了众人进了内院,没几步便进了大厅。虽说也是堂堂皇子,只是较之其他皇子,这府第着实寒酸了些。
进府之后,二人被安排在前厅坐下,七皇子进了内室向母亲请安后才出来坐定,和二人聊了起来,眼角尚挂着泪,想必是母亲见了他的伤痕心疼,多问了几句。
“不知七皇子现居何职啊。”终是康回率先打破了沉默。
“惭愧呦,小弟现领了个骑兵副统的闲职,挂个空名,说起真是羞愧的紧。”七皇子挤出一副笑脸。就这样聊了片刻,忽有下人来报,说是酒席已备好。七皇子领着二人来到隔壁房中坐定,屏退众人。
“二位兄长,此处讲话舒适,请敞开了聊。”只见他起身便给颛顼与康回二人斟满了酒。
康回和颛顼面面相觑,似有未尽之言,不免尴尬地笑了笑,虽说只是偶遇,若是问话多了些,细了些不免失了分寸,终究有些放不开的。
“我听说了此次途中衍渠国公子的事。”倒是这七皇子先开了头。
“哦,七皇子远在朝中却也知晓船中之事。”颛顼扬起眉目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听几位兄长提了点,知道个七七八八的。”他这会倒是一脸平静。“倒是那龙方将军为此折了一臂,可惜了。”二人这才反应过来,他母亲便是四毕国的公主,想必这些细节也是从使团那听来的。
“不知七皇子有何高见?”康回端起手中酒杯。
“不敢,不敢,只是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呦。诸位只是当局者迷罢了。”他一边招呼颛顼二人夹菜,一边从容分析,眉宇间多出了一份自信与大气。
“四毕国的公子若是与白虎部联姻,那么东西整条海域便会连城一条线,对内陆诸部便会形成合围之态,这是很多内陆小国不愿看到的,也许真正的凶手或是威胁并不局限于船上四方力量。”他不急不慢地分析着,颛顼二人不停地点着头。
“四方力量?”康回突然提起头,猛地一拍大腿,原来这七皇子将他和颛顼也算在内了,“可以啊,小子。”他心里暗暗赞道。
“果然一语中的,七皇子真知灼见令我二人大开眼界呦。”康回不停地举杯。
“不知七皇子对朝中之事如何看?”颛顼突然问道。
“我??”七皇子甚是惊讶。“哈哈,朝中有大君和大公子,还有大公子的舅舅在,我母子二人素来静居偏室,朝中之事有心无力,从不敢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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