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音尘百无聊赖地坐在石椅上,一道夺人眼球身影出现在石亭外面。
定睛看去,许恒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地拎着走进来,如琴和如画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
“我还以为你天下无敌呢!”萧音尘不缓不慢地说。
“……门主,您就别挖苦我了,不就是战神的府邸,就连个小丫头武功都这么高。”
许恒嘴角带着淤肿,一开口说话就抽痛地疼。
萧音尘看着跪在石阶下的男子,“你是不是又跑去醉红楼泡人家姑娘了?这么多天也不见人影。”
许恒讪讪地狡辩,“才没有了,小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看着她一身骚包的红衣,萧音尘勾起嘴角,“确实……红红火火。”
听到她话里讽刺的意味,许恒笑地像个土匪。
“门主,你瞧瞧这府上的丫头,一个比一个火辣啊!赶紧让她们给我松绑吧!我又不是什么外人。”
没等萧音尘发话,如琴就一脚踩在他脸上,直接把他摁在地上摩擦,“会不会说话!舌头不想要了,我帮你拔掉。”
“门主救命。”
萧音尘剥了一块橘子,放在嘴中咀嚼,“不是我说,你真的好欠揍啊!竟然连策策身边的四大侍卫都敢调戏。”
“她们可都是上过战场的,你胆子可真大。”萧音尘抬了抬下巴,如琴动作粗暴地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把绳索解开。
重获自由许桓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疼,“哼!要不是看你们是个姑娘,那些肮脏的手段不便使出来。”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如琴抓住他话里的把柄,“你敢动手吗?”
许桓道:“来啊!有什么不敢的!”
“咳。”萧音尘掩着嘴轻咳,示意许桓注意分寸。
作为一个阴批,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如琴挑衅地朝他挑眉,仿佛在说,看到没,这是我家的王妃。居然还想和她动手,想的挺美。
“门主。”
“她正你邪,你还有理了?”萧音尘无奈地摇摇头,她知道,许桓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都比他的名声好。
许桓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并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烦闷地看着旁边的如琴。
萧音尘从石凳上站起来,“说吧,没闯祸你是不可能来找我的,什么事?捅了谁的腰子?”
“……”
许桓是什么德行,萧音尘比他老爹还要清楚。
这些年若不是有银月门的兄弟帮忙,他早就被仇家千刀万剐了。
当年初见时,萧音尘就是在他仇家手里把他救回来的。
许桓摸上嘴角的伤,“没有那么严重。”
萧音尘很自然地翻译过来:哪有这么简单。
他绕开旁边的丫鬟站在她身后,“啪”地一声打开扇子,用一副风流潇洒的姿态说:“也没什么,就是把一个王公子弟的……子孙根子废了。”
“……”
“呵呵,具体是谁?身份暴露了?”萧音尘反应并不大,只是淡淡地询问具体事项。
但是这就难为两个女侍卫了。
对视一眼,她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王妃居然如此淡定地跟人讨论这种——不堪入耳的事情。
许桓讨好似的地在她旁边摇扇子,脸上带着狡黠的笑,“金扇红衣,我这红衣罗刹的身份根本藏不住啊!”
世人都知道红衣罗刹风流成性,仗着长得好看,到处勾引小姑娘的心。
萧音尘一巴掌打在扇子上,“离我远点,我已经是策策的人了!”
众人的下巴掉了一地,这还是那个誓死不从的晋王妃吗?她真的没有被野鬼夺舍吗?
重生归来的萧音尘,多多少少是跟鬼沾点边的。
假山后方的裴如脸上荡开一抹笑,因为吃醋而产生的阴霾也瞬间消散。他并没有急着走出去,而是站在这里偷听他们说话。
他是晋王,这里是晋王府,府中的一草一木都属于他,又怎么能叫偷偷摸摸呢?
乾坤朗朗,他这叫光明正大的听。
他身上的杀气肃然一收,变得温和无比。
站在他身后的如书惊呆了。
不愧是他家王爷,变脸速度也太快了。
本来在会见大臣,听到风声就怒气冲冲地跑出来抓奸,然后——
许桓翻着白眼道:“是是是,也不知道当年把裴如虐得死去活来的人是谁。”
一记眼刀落在他身上,许桓立马挺直腰部,“没有没有,门主和姑爷百年好合。”
金箔扇子带来丝丝凉风,萧音尘没好气地说:“大冬天的,我不热。”
许桓认命地合上扇子,“已是春天——啊对,就是冬天。”
“你到底把谁的子孙根子切了?再废话下去,我就让十三暗卫出来男女混合打。”萧音尘知道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不然他也不会来晋王府紧急避险。
“好像是个侯爷的儿子……哦对,躺平侯,躺平侯的好大儿。”许桓抓着痒痒,绞尽脑汁才说完这话。
躺平侯!!!
偌大的花园陷入诡异的沉默,他们的额头都多了三条黑线。
兰佩缓缓开口,“宣平侯?”
“啊?好像是,我当时只顾得上跑路,没管他的什么平什么侯。”许桓道,“他很厉害吗?”
萧音尘没有说话,宣平侯在朝中的势力真的很强。
宣平侯是皇上一派的人,确切地说是皇上给四皇子培养的人。
表面上看,朝堂中是太子和宣平侯相互制衡,实际上是太子和四皇子相互牵制。
裴如漫步从石山后面走出来,“不愧是红衣罗刹,居然连宣平侯的儿子都敢动。”
“策策!”萧音尘握住他的手。
许桓眼珠一转,似乎找到事情的突破口,“凤国之内,谁有姑爷厉害啊!”
这句马屁刚好拍在裴如的心上,他微微一笑,把腰身柔软的萧音尘搂进怀里,“阿尘的银月门副门主,好像是个无赖。”
萧音尘摊开手掌,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我也很无奈啊!”
裴如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一捧明月,只俸佳人。
“许公子是来求助的?”
许桓抱拳,“别叫许公子,姑爷叫我小许小恒都行。”
叫得生分了,他怕晋王会撂下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