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洛闻他……还有救吗？”</P>
这个时候的洛神宇，显然已经有几分相信秦阳所说的话。</P>
而在也心中，洛闻的性命，始终才是第一位的。</P>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闹了一个乌龙，而且错怪眼前这个叫秦阳的年轻人了。</P>
对方的完美细胞药剂原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是洛神宇自己想当然地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往洛闻的体内打入了一些自己的血脉。</P>
殊不知这样一来，反而是弄巧成拙了。</P>
洛神宇化境巅峰的强大血脉之力，直接就将秦阳用在完美细胞变异药剂中的血脉之力给压制了。</P>
这导致秦阳的血脉之力，根本没有发挥出任何的作用，便被冲击得烟消云散，这才是导致洛闻此刻状态的真正原因。</P>
想着自己刚才一见面时，就对秦阳所做的那些事，洛神宇就有些无地自容。</P>
哪怕可以解释成她关心则乱，可明明是她自己的错，却将过错全部归结到无辜的秦阳身上，这未免有些仗着自己的实力和身份乱耍派头了。</P>
洛神宇原本并不是这样的人，她性子是有些暴躁，却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P>
只是之前的她心中先入为主，又对洛闻的生死极为着急，再加上有一直看不惯秦阳的沈然在旁边煽风点火，所以导致了先前那些事的发生。</P>
事到如今，洛神宇也没有过多解释。</P>
或许她心中还有一些疑惑，需要秦阳用接下来的手段来证明。</P>
若到时候洛闻依旧昏迷不醒，甚至一命呜呼，又有谁能证明秦阳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就是真相呢？</P>
“是啊，秦阳，你现在既然已经找到原因，那就赶紧把洛闻救过来吧！”</P>
旁边的沈然接口出声，算是将洛神宇心中想说而没有说的话给说出来了。</P>
这里沈然还存着一些阴暗心思，那就是你秦阳刚才说得如此天花乱坠，可如果救不活洛闻，那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口白牙而已。</P>
能证明秦阳所说之事的前提，就是将洛闻从昏迷之中唤醒。</P>
沈然心头暗暗冷笑，心想就算秦阳所言是真，可是都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洛闻恐怕早就已经走到鬼门关之前了。</P>
他们药剂堂的这些大佬们，有一个算一个，可全都是医道高手，连他们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一个只有裂境的毛头小子。</P>
沈然相信，只要洛闻最终救不回来，那秦阳刚才所说的那些就不成立，因为没有人能给他证明。</P>
就算洛神宇承认打入了一些血脉之力进入洛闻体内，但谁又能证明洛闻真是因为这些血脉之力，才发生变故的呢？</P>
或许那边力挺秦阳的齐掌夜使，可以从这个方向出发，去跟洛神宇打口头官司。</P>
但至少秦阳在洛神宇的心中，不会被丝毫待见了。</P>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秦阳的身上，他们的心情自然也是各有不同。</P>
其中洛神宇是期待和担忧并存，她自然也知道洛闻的状态，都到这个时候了，秦阳回天乏力的机率极大。</P>
齐伯然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哪怕刚才秦阳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已经让洛神宇相信了七八分，但最终结果如何，还是有些扑朔迷离。</P>
这就跟医生治病救人一样，找到病因是一回事，能不能将病人救回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P>
洛闻的状态，在场这些变异高手都感应得清清楚楚，那恐怕只是因为药剂堂的珍贵药物，这才吊着一口气。</P>
真要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将洛闻从鬼门关门口拽回来，那秦阳算是又做了一件逆天之事。</P>
“这个，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P>
秦阳的脸色也有些沉闷，听得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洛神宇心头一沉，沈然眼眸之中的冷笑，则是更加浓郁了几分。</P>
“合着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原来都只是纸上谈兵啊！”</P>
沈然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强力嘲讽的机会，他这是在给洛神宇上眼药呢，提醒后者不要被这小子的花言巧语给骗了。</P>
“沈主任，难道你就能保证你手上的病人，百分百能被你治好，你研究出来的细胞变异药剂，能百分百成功吗？”</P>
秦阳真是忍这个讨厌的家伙很久了，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驳斥。</P>
这两句话，让得沈然不由一愣。</P>
作为药剂学专家，沈然自然也是一名优秀的医生。</P>
可正是因为自己的专业，秦阳这两个问题就极其犀利了。</P>
医学上一向都讲究概率，从来不会有人敢说自己百分百能治好病人。</P>
哪怕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病例，哪个医生又敢说自己绝对不会失手？</P>
人身构造极为奇妙，就算是最顶尖的医生，想要将人体给钻研透，也是绝对不可能的。</P>
变异者的精力固然要旺盛许多，可机率这种事情，没有人敢说百分百。</P>
病情的起因，突发事件的影响，还有手术中可能出现的失误，包括术后的并发症，都是一名医生需要用毕生时间去钻研的课题。</P>
如果是对一个啥也不懂的外行人，沈然或许可以跟对方好好辩论一番。</P>
可是一眼看过去，这病房之中的人，除了秦阳和赵棠年轻一些之外，剩下的那些，谁不是大夏镇夜司举足轻重的人物？</P>
有些话骗骗外行人还行，但想要骗过眼前这些人，沈然真是想都不敢想。</P>
不过在心中将这些念头转过之后，沈然倒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抬起头来看向了那个年轻人。</P>
“秦阳，是你自己说你研制出来的细胞变异药剂有百分百成功率的，现在失败了，你怎么说？”</P>
沈然直接略过了之前那个话题，又或者说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反击理由，从完美细胞变异药剂着手了。</P>
他还记得当初得到完美细胞变异药剂的时候，药剂堂从堂主林仲甫，到两位副堂主，是如何的欣喜若狂。</P>
而林仲甫他们如此兴奋的原因，沈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P>
究其原因，不过是一个百分百的成功机率罢了。</P>
百分百，就意味着完美，就意味着不会失败。</P>
可现在洛闻却是失败了，这责任不还是在秦阳这个药剂主人的身上吗？</P>
“原因，我刚才已经说过了！”</P>
秦阳淡淡地看了沈然一眼，心想这个药剂堂的实验室主任不仅讨厌，好像还挺健忘啊。</P>
“哼，理由谁都会找，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P>
沈然冷哼一声，让得那边的齐伯然，包括药剂堂三位正副堂主都是微微皱了皱眉头。</P>
以他们的经验和眼光，自然是知道秦阳到底是不是胡说八道。</P>
在他们这种大人物面前胡说八道，那可需要莫大的勇气。</P>
至少林仲甫他们几位，跟洛神宇一样，有七八分相信秦阳的分析，更不要说一直对秦阳极为看重的齐伯然了。</P>
所以这个时候沈然再拿这个来说事，无疑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P>
但沈然毕竟是药剂堂的重要人物，林仲甫他们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去拆台。</P>
他们心中其实也清楚，这件事最关键的地方，还是要将洛闻给救回来。</P>
可他们又清楚地知道，洛闻的状态已经算是强弩之末。</P>
连他们这些合境化境的高手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一个秦阳。</P>
刚才秦阳说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在徐昆他们看来，只不过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P>
若是让他们出手的话，何止没有十足的把握，简直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P>
实在是洛闻这种状态的时间耽搁得有些久了，是用药剂堂最好的宝物在吊命。</P>
一旦药效消失，那洛闻就会瞬间失去生机。</P>
“既然沈主任这么不相信我，那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吧。”</P>
秦阳好像完全没有被沈然挤兑而愤怒的样子，反而是在这个时候脸色平静地开口出声，让得整个病房倏然一静。</P>
如此严肃的气氛之中，秦阳居然说出“打赌”的话来，这让齐伯然心头一动，自动进入了看戏状态。</P>
另外一边的洛神宇眉头紧皱，她虽然也觉得秦阳有些不太严肃，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太多的好办法了。</P>
“打赌？你想怎么赌？”</P>
面对一个毛头小子，沈然当然不可能退缩，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因此他直接就反问出声。</P>
“就赌我能不能救活洛闻！”</P>
秦阳就这么盯着沈然，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玩味。</P>
事实上秦阳在找到病因之后，已经有了一些把握，刚才说“没有十足的把握”，其实只是一句谦词罢了。</P>
又或者说秦阳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这就跟医院医生做个切除脂肪瘤的小手术一样，肯定也不会说自己百分百能成功。</P>
但没有十足的把握，九成九还是有的，这就是此刻秦阳的心态了。</P>
既然这个沈然主动跳出来，而且好像肯定自己救不活洛闻似的，那秦阳又何必对这种跳梁小丑客气呢？</P>
事实上这沈然身为药剂堂实验室主任，本身也有合境的修为，单以实力而论的话，远在秦阳之上。</P>
包括在药剂学一道上，秦阳就算跟云舟学了半个月，两者最多也就是相差不多罢了。</P>
但这个时候双方比的却不是修为战斗力，也不是传统的药剂学专业，而是另外的一些东西。</P>
心中有九成九把握的秦阳，突然灵光一现，心想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沈然的不以为然，再给自己赚一笔积分啊。</P>
秦阳的这些小心思，沈然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而听到秦阳所说的这个赌局，他眼睛不由一亮。</P>
秦阳心中想坑沈然一把，沈然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P>
对于洛闻的状态，沈然这几天已经检查得很清楚了。</P>
他觉得就算是全地星最顶尖的医学变异大师来了，也绝对回天无力。</P>
你秦阳找出病因又如何？洛闻已经是现在这样奄奄一息的状态，你一个裂境小子还真能创造奇迹不成？</P>
更何况在洛神宇过来之前，药剂堂几位堂主私底也是唉声叹气，这些沈然都看在眼里。</P>
若只是他一人这样认为，或许他还不会有这么大的信心，但连那三位都是如此决断，他可就不会再有丝毫怀疑了。</P>
自从当初在楚江见过之后，沈然就一直对秦阳怀恨在心。</P>
只是后来完美细胞变异药剂面世，三位堂主都对秦阳赞赏有加，沈然才将心中的那些怨恨给埋藏在了心底深处。</P>
如今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机会，而且这个机会还是由秦阳自己提出来的。</P>
自己“被动”答应，总不会有人说是自己落井下石了吧？</P>
说实话，沈然不怕秦阳，却很忌惮那边的齐伯然。</P>
那可是比药剂堂堂主林仲甫都要厉害得多的化境巅峰高手啊。</P>
不过现在秦阳自己提出赌局，沈然觉得就算自己最后赢了，齐伯然无论如何也不会把气撒到自己身上吧？</P>
“秦阳，你想赌点什么？”</P>
虽然沈然没有正在回答秦阳的话，但这句反问，说明他已经有所心动。</P>
这都在问赌注了，那还不是心动吗？</P>
“既然大家都是镇夜司的人，那自然是赌积分了。”</P>
秦阳似乎早就有所盘算，这个时候没有丝毫犹豫接口出声。</P>
如此准备充足的模样，倒是让沈然心头有些打鼓了。</P>
不过下一刻沈然就放下心来，毕竟在他眼中，秦阳不过是一个裂境的普通小队成员，身上又能有多少镇夜司积分了？</P>
像这样的普通小队队员，就算一两年不在镇夜司宝物库中兑换宝物，最多也就积累个几百积分，超过一千可能都困难。</P>
毕竟如今的大夏境内，没有那么多为恶的变异者让你去杀。</P>
而就算是击杀一个裂境初期的变异者，也才奖励一两百积分而已。</P>
反观沈然自己呢，身为药剂堂实验室主任，他获取积分的方式，可跟那些打打杀杀的小队成员完全不一样。</P>
这么多年以来，沈然研究出来的成果可不少，而这些成果每一项都是有积分奖励的。</P>
所以他有着极度的自信，自己身上的积分，绝对要比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多得多，所以又有什么好怕的呢？</P>
“可以啊，你想赌多少积分？”</P>
心中这些念头转过之后，沈然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还极为配合地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镇夜司证件，内里自然包含那张积分卡。</P>
“那就得先看看沈主任有多少了？”</P>
在那边齐伯然异样的目光之下，秦阳视线盯着沈然手中的证件，开口说出来的话，让他心中的期待不由更加浓郁了几分。</P>
或许除了秦阳和赵棠之外，齐伯然是在场唯一一个知道秦阳身家的人。</P>
要知道那些奖励积分，可是他亲自下发到秦阳的积分卡里的。</P>
药剂堂三位正副堂主，包括另外一边的掌夜使洛神宇，他们的想法都跟沈然大同小异。</P>
毕竟在镇夜司中身居高位，哪一个阶段能赚取多少积分，他们都是知之甚深。</P>
而这边听到秦阳问话的沈然，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得意之后，他甚至有些期待秦阳这小子接下来的脸色变化了。</P>
“这小子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积分吧？”</P>
沈然心中闪过这些念头，手上动作却没有太多犹豫。</P>
见得他打开自己的证件，抬起手来将之递到了秦阳的面前。</P>
“一万八千七百五！”</P>
沈然积分卡上的数字超过了五位数，甚至还差一千多就能突破两万积分的大关。</P>
这样的积分数字，若是让外间那些普通小的队员们看到，恐怕眼珠子都会瞪得跳出来。</P>
不过以沈然的身份，再加上他合境的实力，有着这种数字的积分积累，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P>
药剂堂成员获取积分的方式，原本就要比普通小队队员的战斗要轻松不少。</P>
而且沈然还是堂堂实验室主任，单以身份和实力而论的话，他跟镇夜司的八方镇守使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了。</P>
但如此之多的积分，还是将秦阳吓了一跳，不过下一刻他的眼眸之中，就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惊喜。</P>
既然已经提出打赌，那沈然的积分自然是越多越好。</P>
现在就看这个沈大主任的魄力，到底能达到何种程度了？</P>
“怎么样，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多的积分？”</P>
沈然一直都在盯着秦阳的脸色看呢，虽然没有看到期待的脸色变化，但对方那一闪而逝的震惊，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P>
他下意识就觉得这小子是在故作镇定，一个楚江小队的普通队员，恐怕身上的全部积分加起来，也不会过千吧？</P>
这突然之间看到将近两万的积分，还不得吓死这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P>
“不愧是沈大主任，果然财大气粗！”</P>
秦阳竖了竖大拇指，这话让得沈然很是享受，他眼眸之中的不屑冷笑，无疑是越来越浓郁了。</P>
“既然是这样，那就赌沈大主任卡里所有的积分吧！”</P>
然而就在下一刻，当秦阳口中突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除了齐伯然和赵棠，剩下的所有人都是顷刻之间瞪大了眼睛。</P>
“你……你说什么？”</P>
尤其是作为当事人一方的沈然，就算是在这密闭的病房之中，他也有一种“风太大我没听清”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