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水泥这件事,本应该是安妄欢的第一个目标。可是因为想思想跑岔,安妄欢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羊毛上,导致水泥的制作,一直被压制。现在羊毛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而烧制装糖果和蜂蜜柚子的瓷器,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私窑里的工人等着安妄欢的下一步指示。
织染坊和私窑很近,都是属于落雁城的偏远区域,而且这地方离外面士兵们耕种的田地也很近。走路的话,基本上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从田地到私窑,这对安妄欢来说很是方便。不过在这之前,安妄欢还是带顾朝雨去了路边搭的小摊吃了一顿。这个时间本来就是要吃饭的时间,之所以拒绝周老板,还是因为安妄欢知道像他们这些商人,在餐桌上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的,安妄欢下午还有重要的是,因此才拒绝了。
安妄欢到达私窑的时候,私窑的那些师傅正在吃午饭。都是他们从自己家里带的食物,将木头掏空,做了一个简易的饭盒。安妄欢走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色泽不好的米饭,以及那没有丝毫油水的菜。以安妄欢的视力,都没有办法在里面找到一块肉。
私窑师傅们,看到安妄欢之后,连忙将饭盒合起,站起身。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的,上一次他们看到安妄欢的时候,便是夏老板带着安妄欢来到这里,给他们介绍安妄欢这个新主人的存在。对于安妄欢即使之前看到的时候,看起来还很好说话,可是在场的人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越是身份高贵的人,越是看不起他们这些下人。
幸运的是,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安妄欢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只是叫人来给他们送了图纸,按照图纸上的图案,烧制瓷器。有些瓷器的样子,连他们都没有见过,可是说是很稀奇。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毕竟像他们这些下人,在主人面前没有存在感是最好的。
至于背叛跳槽什么的,连想都不敢想,他们不是被雇佣的工人,而是没有了人身自由的下人。卖身契在安妄欢的手上,他们家人还有孩子的卖身契也在安妄欢的手上,这就说明安妄欢即使想要他们的命也是正常而不犯法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安妄欢才会放心的让这些人制造瓷器,以及将来要做的另外一些东西。
“...老板。”年纪最大的那个老师傅,站在最前面,声音有些不稳定的叫着安妄欢。
“没事,别紧张,你们先吃。我先去转转,放心不是来责怪你们的。”安妄欢安抚道,本来就柔软的脸庞,看着大部分头发发白的工人,温声道。
“我给老板带路。”老师傅咽了咽口水道。
“不用了,您先吃。”安妄欢拍拍师傅的手肘,让他尽量放轻松。
师傅们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安妄欢说的而舒缓,只是也没有刚开始的肢体僵硬,他们目送着安妄欢的渐行渐远的身影之后,才都松了口气。
“我真的有这么恐怖吗?”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之后,安妄欢不解的问着顾朝雨。她的嘴角还有之前太快吃面条的烫出来的小包,小小的一碰就疼。
“大概是因为害怕吧,他们的性命都在阿欢的手里,所以担心要是惹到阿欢后,会不会受到惩罚。”顾朝雨回想了一下之前老师傅们的表情,在结合大夏的有些地方残忍的规定,解释道。
“我才不会没事欺负老弱病残呢。”安妄欢无语,她是那种人吗?真是的,不能他们看到的那些世家子是坏蛋,就觉得所有的世家子都是坏蛋。想是这么想,安妄欢也没有生气,她还不至于因为这些事情而动了情绪。
私窑安妄欢早前已经跟着夏老板逛过了,这里除了专业用品之外,就是半成品还有成品了。安妄欢对于这些东西都不是很里了解,但是她也可以看出来的。这烧制的瓷器,拿在手中的那种触感,虽没有小姑娘用得好,但是也没有那么的差。不然安妄欢当初也不可能看中这间私窑,并且花上大价钱买上。
把玩着手里小巧的瓷器,安妄欢注意到在火光的照射下,好像看到了亮闪闪的东西。安妄欢凑近一看,才发现是彩色的玻璃,里面的杂质很多,说是玻璃更像是没有处理好的石头。
“这是?”顾朝雨看到安妄欢捡起了什么,在饶有兴趣的看着,便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安妄欢手里的东西,顾朝雨也没有看到过,很奇怪像是石头又像是宝石。
“意外地惊喜吧。”安妄欢笑着说,她是真没有想到居然能看到玻璃,虽然远没有达到玻璃的那种质感,可知道了基础的形成原理,再在这个原理上加以改造,相信玻璃会比她想象中更快的出现。
安妄欢又在周围找了找,发现一些炉子旁边同样的掉落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玻璃,从这样看,这并不是偶然。有可能是师傅们烧制瓷器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原材料和火候,出现的。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反正不管怎么样,对于安妄欢来说这就是一件好事。
老师傅来的时候,就看到在他心目中,不染尘该的老板,正在和一个她带来的那个青年,正在将一个正正方方的黏土,放进炉子里。在高温的情况下,青年的额头已经开始冒着汗,他们的外套也被随意的放到了一个小凳子上,其中的一小块掉在了地上,沾满了灰尘,可谁都没有在意。
安妄欢在顾朝雨转身看老师傅的时候,自己则是盯着炉子里的黏土,希望它可以变成水泥。当然仅仅是黏土肯定不行的,不过私窑里肯定不只是这些,安妄欢所需要的材料,仔细的找找的话,还是都可以找到的。老师傅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估计扒饭吃的时候,都顾不上咀嚼,便直接咽下去了。
“师傅,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步骤对不对。”安妄欢哪知道怎么烧制水泥,她只知道按照说明书来。可是火候这玩意,又不像是现代的煤气灶,可以自由控制大小的。要不是又木系异能,以安妄欢现在的身体,在炉子面前待一会就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