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记下菜名,准备离开。
祁喻然却忽然叫住她:“等等,所有的菜里全都不要放香菜!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可以。”
“好的。”
服务员离开,祁喻然悠然自得的给自己还有封承倒了一杯茶。
封承目光深沉的凝视着祁喻然:“为何你不让她放香菜?”
“你不是最讨厌香菜了吗?连一点味道都闻不得……”祁喻然话说到一半,才猛然想起来,糟糕,她说漏嘴了。
现在的她,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才对。
祁喻然立刻沉默下来,三缄其口,默默的端起茶杯,抿了口水,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是怎么知道,我对香菜不喜?”封承紧盯着她,沉声追问。
看来并不是他的错觉,祁喻然点的就是他喜欢的菜,除了家里的管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喜好。
她到底从何而知?
他的视线太有压迫力,让祁喻然都有些汗颜,见避无可避,封承肯定不会允许她继续胡扯。
轻叹一口气,祁喻然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直视着他,眼神带着几分令人看不懂的光。
“封承,我插科打诨的蓄意接近你,自然是为了得到你,不然我费那么大的劲做什么?”
索性都要找一个理由,不如就将她的想法, 光明正大的摆在面上。
这样,她无论做什么,应该都有一个解释了吧。
这是祁喻然现在能够想出来最好的理由。
重生的事情,肯定谁都不能说。
哪怕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那就让他觉得自己就是蓄意接近,想要勾引他吧。
这样,似乎也不错?
上一世,其实一直都是封承在主动接近她。
她除了退缩,从未主动过一次。
那么这一次,就换她来主动,主动得到他的心。
“果然你是蓄意接近我。”封承莫名觉得她的理由有点牵强。
但一时间也找不出不对的地方,只能勉强信了。
“当然,所以我自然要对你的口味和忌讳了如指掌,不然还怎么得到你的心。”祁喻然浅笑的看着他,眼底浮现一抹戏谑。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样平等的姿态,面对封承,果然感觉十分的不一样。
封承没想到,祁喻然居然真的大方承认了。
“你居然想泡我?真是胆大包天。”
封承失笑,以往他身边女人络绎不绝,但是他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兴趣。
可自从第一次见面后,他就对祁喻然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这可是生平第一次。
他都快要怀疑,这女人给他下了蛊。
“是啊,想要泡封四少的人数不胜数,只不过我比较胆大妄为。”祁喻然重生以来,焕发活力,神采奕奕。
现在更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陪伴在封承的身边,她当然没有理由会拒绝。
她不过是将上一世的怯懦自卑,全部都彻底丢弃。
用原原本本,最真实的自己,来面对封承。
“所以封四少,你是要拒绝我,还是要答应我呢?”祁喻然眼神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魅意,幽幽的反问道。
看起来,似乎是掌控了主动权,但谁知道,她的心中也十分紧张,要是被拒绝,就丢人了。
当然,被拒绝她肯定也不可能放弃就是了。
封承低笑一声:“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你的手段了。”
“那就好好期待吧。”
两人说话间,包间的门被推开,一道道鲜美的菜肴端上桌,鲜香扑鼻。
菜上完了,祁喻然没忍住给他夹了一筷子醉虾:“你多吃点。”
“嗯。”封承微微颔首。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种说不出来的合适感。
祁喻然十分享受和封承这么无人打扰的感觉。
随着时间流逝,一顿饭也接近了尾声,宾主尽意。
封承发现,无论他说什么样的话题,祁喻然都能接住,还跟他十分的有默契,甚至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是一样的。
这几乎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似乎祁喻然能够知道他想什么一样,这让他对祁喻然的好奇心更大了。
随着用餐结束,封承亲自送祁喻然回林家。
到了林家,车内。
祁喻然转眸看向封承,再三道谢:“今天谢谢你的帮助,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在所不辞。”
“好啊,不过正好我有件事疑惑许久。”
“什么事?”
封承缓缓的靠近祁喻然精致的面孔,声音低沉犹犹如古钟。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会那么了解他。
他的突然接近,让祁喻然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下意识伸手抵在了他的胸膛,故左言他道:“我就是祁喻然,不然我还能是谁?”
封承见她的俏脸都染上了一抹红晕,眼底划过一抹戏谑的光,不再逗弄她了。
“我等你愿意告诉我。”
说完,封承的表情重新归于冷淡,一幅生人勿进的样子。
祁喻然跟他告别:“那我先回去了。”
“嗯。”
祁喻然下车,目送着豪车逐渐远去,这才转身回到林家宅邸。
殊不知,这一幕,全都落在二楼窗口的一个人影眼中。
祁喻然回到林宅,发现并没有什么人。
她径直上楼,准备回房。
刚到门口,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祁喻然!你给我站住!”
祁喻然眉头一蹙,回眸看向气势汹汹的林嫣然,表情淡淡:“有什么事?”
来到她面前,林嫣然毫不客气的讥讽道:“你现在真是厉害了,趁机勾搭上了封承,你很得意吧?”
没想到她会从封承的车上下来。
那辆车,就连她都没坐过几次,祁喻然这个贱人凭什么?
“得意?”祁喻然轻笑一声:“我有什么可得意的?这本就是我应得的不是吗?”
当初的林嫣然可是更为得意,她永远都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她是怎么被林嫣然折辱。
最终杀死。
这份仇恨,她永远都不会忘!
林嫣然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她,眼底闪烁着浓浓的嫉妒。
明明她才是距离封承最近的人,即将会成为他的新娘,但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被祁喻然给毁掉了!
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她恨恨怒视着祁喻然,眼神几乎充血:“祁喻然,你别以为封承会喜欢上你这个从贫民窟长大的卑贱女人!”
她在宋漱玉的身边二十多年,和她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
祁喻然永远都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卑贱?那这个词我可要还给你,若不是你们母女,我又怎么会承受二十多年的痛苦折磨和虐待呢?”
祁喻然忽然接近了林嫣然一步,凑到她耳边,低沉的声音,犹如地狱森罗:“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在宋漱玉的面前,承受的是这样的对待,别以为我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