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喻然的话像是尖利的刀刃,稳稳刺中宋漱玉心里最敏感的地方。
尤其是现在两人的身份差距,林喻然是尊贵的林家大小姐,而她仅仅输了五十万就狼狈得不成样子。
宋漱玉没有说话,恨恨咬牙,表情扭曲得可怕。
但她想是想到什么,突然扒住林喻然的腿,大声喊道:“她是我的女儿,你们要钱就像她要去。”
然后宋漱玉抬头,硬逼出几滴眼泪:“喻然,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母女情的情况下,你就帮我把这五十万还了吧,反正你现在在林家,又拍那么多电视,你肯定很有钱的,不差那五十万。”
林喻然冷笑。
母女情?
宋漱玉还真是不知道要脸两个字怎么写。
宋漱玉将林喻然当成救命稻草,揽着林喻然的腿揽得很紧,林喻然挣脱了下,挣脱不掉,于是抬起一只脚,细长的鞋跟踩在宋漱玉的大腿上,力道逐渐加重。
宋漱玉终于忍受不了疼痛,放开手。
“林喻然!”
宋漱玉咬牙切齿,恨恨的瞪着林喻然。
林喻然嫌恶的看着宋漱玉,冷冷道:“宋漱玉,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还在我面前提母女情?宋漱玉你要脸吗?”
林喻然直截了当撕破脸皮,尤其是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宋漱玉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
怒上心头,宋漱玉彻底暴露本性。
宋漱玉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林喻然,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多年,让你帮我还个钱都不肯,白眼狼!你个白眼狼!”
林喻然冷哼,往后退了几步,作势要走。
可到了这个地步,宋漱玉哪肯轻易放过林喻然。
宋漱玉抓住林喻然,突然大声喊道:“林喻然,你要是今天不帮我,我就把你来赌场赌博的事情说出去。”
宋漱玉虽然是下里巴人,但她还是懂的像林家那样的豪门贵族,是绝对不允许家族成员和黄赌毒染上一丝关系,至少明面上是不允许的。
宋漱玉以为自己抓到了林喻然的把柄,得意洋洋,说话的语气变得很足:“林喻然,你必须帮我。”
林喻然却笑了起来。
“谁和你说我来这儿是来赌博的?”
恰好这时门外走进来个女人。
女人看到林喻然,就热切得贴上来挽住林喻然的手臂。
“呀,喻然,你怎么来了,你好久都没来看我,我好想你啊。”
林喻然回笑。
宋漱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继而是慌乱不已。
她听到那个女人问林喻然:“你认识她吗?”
林喻然摇摇头:“一个赌鬼,我不认识,不过这个赌鬼你要注意着点,不要让她跑了,还不了钱。”
女人笑着回答:“你放心吧,在我们这儿欠钱的,没几个能跑得掉,我们通常都是派人拿刀在他们家门口堵,如果有工作有家人,就在工作的地方堵,在孩子上学的路上堵。”
宋漱玉听完脸色苍白,额头上滴下大滴大滴的冷汗。
她想着宋明昊,想着她以后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
不行,不行。
宋漱玉身体虚脱无力,见林喻然要离开,她忙扒拉住林喻然的腿。
可这次林喻然有了防备,没让她拽住,宋漱玉啪的一声倒在坚硬的门槛上。
额头一下肿了起来,宋漱玉狼狈的跪在地上,近乎是恳求的对林喻然说:“喻然,救救我吧,救救我,就算不看在我的面上也看着明昊的面子上,他可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啊。”
林喻然心中冷笑。
让她看在宋明昊的面子上?宋明昊对她的羞辱还历历在目。
但即便心中再恨,林喻然也清楚,折磨差不多够了,是时候完成她的目的。
林喻然蹲下身,和宋漱玉平视。
她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其实要我帮你也行,但我有一个问题要你回答。”
见有回旋的余地,宋漱玉一喜,,捣药似的点头。
“你说,你说。”
林喻然贴近宋漱玉,在宋漱玉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的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宋漱玉一愣,没想到林喻然居然会问这个问题,想到宋雅苑交待她的话,宋漱玉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 的说:“你爸爸没和你说过吗,你的母亲是因为一个下人没注意将芒果汁给她喝过敏导致早产的啊。”
林喻然勾起嘴角,古井无波的眼神望着她,宋漱玉不禁打了一整冷战。
林喻然没有说话,她起身走开。
“既然你不说实话,我就不帮了。”
宋漱玉大叫:“这就是真相!你不能因为不相信我就否定真相!我说了,你说我说了,你就会帮我的!”
林喻然冷哼。
“真相?你敢说这就是真相?”
林喻然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对她说:“我记得你们赌场欠钱了不一定要还钱,还有其他方式可以还清债务对吗?”
女人点点头。
“是这样说没错啦,五万可以用一根手指代替,按照这位夫人欠的钱,估计要把她的手脚全部砍掉,可这样也太残忍了吧。”
宋漱玉听到女人的话脸都白了,她挣扎着大喊:“不,不,我会还钱的,不要砍我的手。”
林喻然却说:“别信她的话,她现在身无分文,钱是绝对还不了了。”
“啊,那怎么办?”
女人为难的皱起眉头。
“那我只能砍掉你的手和脚了。”
女人说着,招呼几个大汉按住宋漱玉的手脚。
银色的刀面在宋漱玉头顶闪耀,宋漱玉的恐惧溢于言表,她奋力的挣扎,大喊道:“不可以,不可以,你们不准动我,我……..啊!”
宋漱玉的喊叫,大汉们宛若未闻,大刀毫不留情砍下她的小拇指。
鲜血汩汩的涌了出来。
宋漱玉原来以为女人只是说说而已,直到骨肉分离的疼痛传遍全身,宋漱玉是真的害怕了。
宋漱玉跪着,不断向林喻然磕头,哭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说,我说,你妈妈的死不是那个保姆的芒果汁害得,是宋雅苑让我给她下的药,是宋雅苑让我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