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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那里的公寓实在太过简陋。环境吵杂,不干不净的,并且还不安全。
要说唯一的优点,应该就是便宜了吧。
最便宜的小单人间,据说200块钱就可以过一个月。
像一般女孩子的话,大多数都不会选择住那种单间小公寓。
女孩子最爱干净,又喜欢安静的空间。最最主要的还是人身安权的问题,所以一般女孩子都会选择合租一间出租房。
所以公寓里面一般都是30岁以上,到五十来岁不等的大糙爷们儿。
这些老爷们儿声音大,嗓门粗,脚丫子臭,又不爱打扫卫生。
所以一般公寓的环境,和猪圈简直没有什么两样。
并且据说,有很多老爷们儿晚上都会带女伴儿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那一个个胶合板隔着的样板间又不隔音。真真是现场直播一般。
大波浪按着以前巩留说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公寓的准确地点。
巩留住的公寓,位置倒还算可以。门口就是公交站点儿,平时上下班儿坐车很方便。
周围还开着小小的锅烙铺和饺子馆。这附近,我以前逛商场时,也来过的。
以前就在那个小锅烙铺的斜对面儿,有一家专门卖酸汤子的小门店。
他们家的酸汤子特别正宗,都是用玉米面儿发酵的。压出来的酸汤子又劲道又爽滑,配上一勺青椒鸡蛋酱吃的话,简直就是我童年的美味。
只可惜,我推着轮椅在这公寓的附近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曾经的那家酸汤子门店。
我想,应该是时间过去太久,那样的小门铺或许该倒闭了吧。
现在的年轻人大都喜欢吃什么炸鸡,烤肉,韩式拌饭。最差也要来上一顿正宗的重庆式火锅或者串串香。
再配上蒜泥和油碟儿,烫上几碟七上八下的毛肚和猪脑。这样辣爽刺激的味道。像我儿时那种清淡醇香的酸汤子,便被显衬得寡味十足了。
巩留住的公寓就在一楼。大门就是那种老式平房的黑色大铁门。
大波浪伸出手敲了敲门,没有想到的是,那黑色大铁门竟然自动就打开了。
大波浪忍不住瞥起了嘴,鄙夷道。
“这到底是什么破环境啊,就连门都不锁的吗?
这种什么人都可以自由进入的地方,丢了东西可怎么办?”
莫小雅一边推着我的轮椅,一边在旁边搭腔。
“据我所知,会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根本也不怕丢东西。
因为这种公寓里面,除了一床铺盖以外,几乎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些小偷除非出缺心眼儿,才会去偷这种地方。偷什么呀,是偷臭鞋还是臭袜子?我看,就连一卷像样的卫生纸都找不出来。
大波浪说着,直接将公寓的大门敞开。莫小雅推着我走了进去,大波浪尾随其后,又将房门关上。
这间公寓,就是一个普通的一百多平的平房改造的。
一进门便看到一条细长漆黑的通道,这房屋的走廊里面,竟连个声控灯都没有安装。
现在还不到晚上6点,外面的天色虽然已经发暗。却还不至于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可是在这个窘迫的公寓里面,把房门这么一关。这里简直漆黑的有如深渊。
大波浪直接打开了自己手机的后摄像灯,这样,走廊里终于能看到了一点光亮。
这间公寓跟我们想象的差不多。一进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极其难闻的臭脚丫子味儿。
其余的便是一些发霉腐烂的恶臭味儿。还有各种食物混在一起的外卖味道。
就连我这种二十多岁的糙汉子,都忍不住皱着眉头,捂住了口鼻。
真是想不通,这个巩留到底是怎样忍受这样的环境。那边放着大波浪家,好好的二层独栋别墅不住,偏偏要自己住在这种又破又烂的地方。
走廊两边便都是白色的小门。一个100平多一点的空间里。竟然被隔出了整整20个公寓单间儿。
这样的小房间,就连那种火车站或者客运站附近,最便宜的小旅店都比不上。
我上次亲眼在槟城市火车站看见。有一个常年在火车站附近讨饭捡破烂的老大爷。人家住的还是20块钱一晚的单间儿呢!
唉!想来这个巩留也真是可怜。真是不知道他这些年究竟欠了多少钱。每天在黄泉饺子馆混着,一个月起码也有2万块钱的工资。
这么高的收入,竟然混的连个收破烂儿的老头儿都比不上。
大波浪看了这样的环境。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只听见他直接扯着嗓子大喊道。
“二师伯,你住在哪屋?赶紧开门。”
大波浪的声音十分有特征。他的声音属于那种女人味儿十足,又娇又媚的动静。即使是发起脾气来,听他说着骂人的话,也会让男人觉得浑身苏苏麻麻。
少倾,在公寓的最里面,突然有一个房间的门发生了响动。
然后,一个漆黑的脑袋瓜子从里面探出头来。
钻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巩留。
巩留一抻头,便看见了大波浪和我们。他的神情很是慌张,满脸都写着惊讶和不可思议。
“啊!丹红,小王老弟,你们两个人怎么过来?
哎呀!竟然还把莫小雅一起带来了。你们来之前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收拾收拾。”
大波浪直接踏着高跟鞋,当当的走到公寓的最里面。
“提前告诉你,怎么?你好让那个小狐狸精跑路呀!
快别藏着了。别人都是金屋藏娇,二师伯,你瞅瞅你弄的,这简直就是猪圈里藏人。
快让那个狐狸精出来,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怎么?能比我二伯母强多少?至于让你对我们每天连哄带骗的。天天拿着二伯母做借口搪塞我们,然后好赶紧迟到早退陪你的小情人。”
大波浪说着,一把拉开了巩留那个房间的门。
“咦!人呢?”
莫小雅也推着我走上前去。
我的妈呀,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巩留住的这个房间。真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一样。就是那中咖啡厅或者洗头房里的服务女,在跟客人在一起的时候,居住的那种简陋的粉红色小屋。
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以外,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在,这也不是一张正经的床,只不过是用木头板子搭起来的。
床下面都是空空荡荡。可以有空间让巩留放他的皮箱和洗漱用品。
巩留一个人光着膀子,下身穿了一条棉裤衩。盖子被捂坐在床上,吃着一碗桶装的酸辣粉儿。
这幅场景,像极了刚刚从山村里逃荒出来的难民。
巩留的房间因为是在公寓的最里面,他房间的对面儿就是公寓洗手间。这公寓洗手间是所有人共用的。
几乎住在这栋公寓里的二三十个人,都同用这一个洗手间。
可想而知,那里边马桶的味道。
现在那个洗手间还关着门。我们只是站在巩留房间的门口。那种厕所的臭味,在混着巩留吃的酸辣粉儿的酸味儿,就一股脑死死的往我鼻孔里面钻。
这里混合的味道。厕所的骚臭味儿,脚丫子的酸臭味儿,食物发霉腐烂的味道,还有被褥上的潮味儿。这些个味道混合在一起。
就如同在一口大铁锅里面,用臭豆腐炖肥肠儿,再加上两大罐儿鲱鱼罐头和臭苋菜梗。底料是贵州那边的特产牛粪火锅。
反正,此时此刻,我就觉得这世界上最恶心的生化武器,都不及这间公寓里1/10的味道。
我一边捂着嘴巴,强忍着自己胃里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