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羽和凤卿尘俩个人不顾形象的扭打在一起,沐璃深感头疼,扶额叹息,继而转身离开的屋子,神色诡异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余光定在燕飞羽的脸上,柔声交待。
“你们两个打架小心点,别弄坏了浴桶,坏了还是要你重新来过。另外,打完了,别忘了我交待的事情哦。”
燕飞羽闻言一脸不情不愿地睨了一眼凤卿尘,深感无聊,优先松开了手,论资排辈,凤卿尘还算不上对手,兀自打理了一下衣衫,神情恹恹地看向准备关门的沐璃,只说。
“那你别走远啊,这小子要是被你药死了,可别赖我。”
沐璃狠狠剜了一眼燕飞羽,咚的一声直接将门带上,若无其事地说道。
“不走远,就在门口嗑瓜子,晕了叫我。”
说罢,便自顾寻了个阴凉地儿,坐在躺椅上,小桌上摆着瓜子果盘和茶水,乐得清闲自在,心中盘算着要紧的事情。
通府上下,能有这般待遇的小厮,古往今来第一人。很快就被药房当值的小厮传到了春藤苑褚玲珑的耳朵里面。
一提到沐璃这个人,褚玲珑就觉得晦气,本来只要瞒过褚辰溪,容他在凤府小住几日,等到清明节正好寻个借口跟他一起去青洲,原先的计划,只因为沐璃全部打乱了。
彼时,褚玲珑正抱着儿子锦溪,陪着褚辰溪在春藤苑喝茶聊天,想到那日沐璃擅闯兰溪院全身而退,心中甚是好奇,故作无意,随口多问一句,试探褚辰溪的口风,只说。
“前几日小姑子从外面买来一个叫燕璃的小厮,被你姐夫安置在书房里面保护的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听说她擅闯兰溪院,如此冒犯逸王,居然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真是奇怪啊。阿辰,你怎么看?”
“许是那时王爷心情不错,没放在心上。阿姐,过几日我准备跟王爷一起去青洲拜访长公主。在此之前,还是关于父亲陵墓之事想再跟你谈谈。”
褚辰溪有意隐瞒沐璃的真实身份,只一心紧着要紧的事情追问,余光瞥了一眼锦溪,犹豫半响,又问。
“阿姐,有件事儿我还是想要听你亲口告诉我,凤家男儿有守宫砂,为什么你跟凤卿尘成亲数载,他的身上还有,那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褚玲珑面上有些惊恐,下意识地抱紧怀中的锦溪,神情惊慌地看向褚辰溪,紧锁着眉头追问一句。
“你知道什么?谁告诉你的?相公书房里面的小厮?”
褚玲珑想不到除了凤家兄妹,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儿,重点怀疑的就是沐璃,他是凤府唯一的外人又与凤家兄妹二人走得很近。
守宫砂这种事情,只有代代相传的凤家大家长以及凤族血亲才知道,用来约束和克制凤家男儿的言行举止。
眼下褚辰溪既然主动问了,凤卿尘又一改往昔,刻意与她作对,恐怕凤家不想要在受制于褚家,若真是如此,她和锦溪都要完了。
思及此处,褚玲珑忧心忡忡,看锦溪的眼神却溢满慈母的温柔,只淡淡叮嘱褚辰溪一句,说道。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跟着便起身抱着锦溪,离开了。
不多时。
只有褚玲珑一个人只身回来,遣散了随侍在春藤苑周边的小厮和女使,留心确认了一下四下无人,方才迈步进了屋内,端坐在褚辰溪的对面,又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枚钥匙,沿着桌面,推到了褚辰溪的面前,神情忧伤,犹豫半响才说。
“我从来都没有什么陵墓地图,阿爹临死前,只交给了我这枚钥匙,叮嘱我好生保管。我私下试过褚家所有的锁,都不行。”
褚辰溪拿起桌面上的钥匙,仔细端详一番,这个钥匙很别致,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想到姐姐突然愿意将这件东西交出来,多半是因为锦溪,却也想不通凤家因何缘故能心甘情愿将这件事儿咽下去,还有凤卿尘的病,以姐姐的医术,就算不能根治,也不至于如此病弱,便语重心长地问道。
“阿姐,把你知道与父亲有关的事情都告诉我吧,若是担心锦溪,我可以让逸王出面来平息这件事儿,最坏不过,你和锦溪一起回褚家,凤家人不会为难。”
“锦溪却是不是凤家的孩子。我在成婚之前,就有了一月的身孕,父亲是知道的,却还是逼着我嫁给了凤卿尘。”
褚玲珑深深叹了一口气儿,面色很是惆怅伤感,一点一滴将凤家与褚家联姻后的相关事情,全部告诉了褚辰溪,情难自已,忍不住哽咽。
隔壁院药房,燕飞羽刚刚将泡药浴晕厥过去的凤卿尘从浴桶里面搀扶出来,小心翼翼平放在一旁的软塌上,擦干身子上的水,方才出门。
乍见沐璃和君逸凡两个人对坐,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面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随手将浴巾搭在肩上,双手叉腰,冲着外面相谈甚欢地两个人喊了一嗓子,只说。
“阿璃,再不进去,里面的人就死翘翘了。哼——!”
沐璃寻声望去,赶紧放下手中的没嗑完的瓜子,神情温柔的看了一眼君逸凡,柔声叮嘱。
“救人要紧,我先进去了。忙完,我去兰溪院找你。”
“不如,我等等你,一起回兰溪院。”君逸凡宠溺地说着,伸手便拽住了沐璃。
他是听闻沐璃与褚玲珑在药房起了争执,才跟着褚辰溪一起过来这边院子,正好碰见在树荫下面悠然自得地沐璃,便忍不住想要留下来陪着她多待一会儿。
沐璃随口应了一声,“也行。”便挣脱开君逸凡的拉扯,三步并做两步走,直接饶过燕飞羽冲进了安置凤卿尘的房间,反手就将紧跟着准备进来的两个男人关在了外面。
滞留在门口的君逸凡和燕飞羽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个衣着华贵,翩翩若仙,一个粗布麻衣,市井小民。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呈现鲜明对比。
燕飞羽面上很是不快,要不是为了沐璃,怎么会把自己收拾的如此寒酸,眼下更像是低人一等,心中郁闷,却还抬头挺胸,右手揪着一小撮君逸凡的衣襟,拉着他朝着门外去,抬脚踩着门边,直接将君逸凡堵在门外,双手交差抱在胸前,一副兴师问罪地样子,鄙夷地质问。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这么快就忘记沐云修对你的警告,你们真的不合适,哪儿来回哪儿去,胳膊腿儿都好利索了,干嘛还要纠缠着阿璃。”
君逸凡嫌弃地打理了一下被燕飞羽拉扯过的衣袖一角,根本就看不出来有被拉扯过,却还是做的很刻意,唇角微勾,邪魅一笑,目光凌冽地睨了一眼理直气壮地燕飞羽,厉声反问。
“纠缠璃儿的人难道不是你燕飞羽吗?先前答应本王带璃儿出逃,实则不要脸的博取沐云修的信任,又自以为名正言顺地待在璃儿身边。”
燕飞羽闻言,不懈冷哼一声,努努嘴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又说。
“我凭本事待在阿璃身边。你能把我怎样?我喜欢,我愿意,我骄傲了吗,不像你,身份尊贵又怎样,连待在阿璃身边的资格都是偷来的,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麻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