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祸福无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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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笑风与蜚蜚合葬在彭城岭山,墓碑之上,刻有七字。

「风吹云散霁月归」

取势飘逸端稳,筋骨血肉跃然其上。

他们生前只匆匆一面之缘,死后于连绵青山处相偕永伴。

拜祭完下山,红枫渐染照山野,飒飒秋风。袁满问起吴挽娘,“她和刘文将还好吗?”

白束:“她最懂怎么活下去,应该过得好吧。”

回城时,已近午时。

袁满方一踏进府衙,穆止风便着急拉她入内,“卫十九说,有人跟踪我们。”

“啊,一路从盛京城跟到彭城吗?”

“不是,是从昨日开始的。”

卫十九此行,带了六人。一人探路,一人殿后,其余四人与他一起驾马车保护穆止风和袁满。

从盛京城到彭城的路上,无人跟着他们。

是从昨日开始,守在府衙外的一个人发现府衙附近多了几个生面孔,“属下派人去探过他们的底细,明处之人有四个,暗处有几人暂不知。昨日,有一人跟着小满姑娘去了许家;今日早间,有两人远远跟在她身后。”

昨日街巷来往之人不少,此人不好下手。今日她出城拜祭许笑风,那几人应是觉得好下手,才派了两人跟踪她。袁满后知后觉,吓出一背冷汗,“万幸今日是白束跟我出城。”

若是真打起来,白束好歹能帮个忙。

“他们跟着我作甚?”袁满平静之后,不解问道:“我们都是一块来的彭城。”

穆止风也不清楚。据卫十九说,那几人除了跟过袁满两次,其余时辰,都守在府衙外。

“难道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袁满将衣袖翻了个遍,除了铜钱便是香囊,“都是寻常物呀。”

穆止风踱步在她身旁绕了一圈,上下打量,“这身衣裙是秋姨买的,头上的簪子是我送的。他们难道瞧上了你脚上这双绣花鞋?”

“这鞋便宜,才十文钱。”袁满瞧了瞧那双绣花鞋,普普通通的样子,不像是什么稀罕物。

两人皆想不明白,只好先去见素医馆。牵手步出府衙时,身后的卫十九悄悄告诉他们,四个人全跟上来了。

袁满紧紧握着穆止风的手,不敢回头看。

穆止风回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进热闹的街巷,身后四人与他们相隔不远。卫十九吩咐手下两人跟紧这四人,等到了见素医馆,一人回禀,“他们跟到医馆外便停下了。”

四人跟着袁满,却不劫她,倒像是想跟着她找到什么人或者物件。

听他们如此说,袁满一拍脑门,想起一件事,“木头,我记起来了!那日是我挽着挽娘离开的府衙。”

穆止风:“对,最后见吴挽娘的人是你。”

“他们难道想找的是挽娘?”袁满在彭城认识的人,屈指可数。青黛白芷,还有死去的许笑风,剩下的便是吴挽娘,“可他们找挽娘做什么?”

刘仲早进了大牢,彭城刘氏的人整日惴惴不安,生怕被他波及,哪还有闲心操心吴挽娘的是死是活。

“也许他们找到不是吴挽娘,而是她肚子里那个明面上属于刘文举的孩子。”

“刘仲的孙子?”

想通关键处,穆止风大概猜出幕后之人是何人,“指使刘仲杀人的幕后真凶。”

袁满:“对对对,刘仲最在乎这个孙子。挽娘杀了刘文举,他都要留她一命,等她生下孩子再杀了她。我明白了,刘仲一直不肯说是谁指使他劫杀左大人一家,应是有人用他孙子的命相威胁!”

刘仲在狱中,不知吴挽娘早已带着孩子消失无踪,连幕后之人都没找到她。

可他以为他们被人捉住,为了孙子的一线生机,只得闭嘴。

“挽娘走时,没跟我说去了何处呀。”袁满当日只问了她与蜚蜚的关系。

“总归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吴挽娘的人,他们许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以为你知晓些内情,”穆止风宽慰她,“没事,明日我们便启程回盛京城,他们不会继续跟着你了。”

从始至终,白束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袁满以为白芷回来了,与穆止风说完,跑来叫她,“白芷,是你吗?”

白束问道:“你们想找到挽娘吗?”

袁满摇头,“她好好藏着便是,我们找她做什么。若她被抓住,那些人穷凶极恶,她哪还有命。”

“刘仲不是不肯说真话吗?”白束笑了笑,眉目舒缓,“那些人可以用他孙子的命威胁他,你们也可以啊。”

袁满高声拒绝,“不行,若我们这么做,和坏人有何区别?”

白束骂她傻,“蠢死了,又没让你们真威胁。找个人假装告诉刘仲,他孙子死了,你看他说不说。”

什么人告诉刘仲真相,他不会怀疑。答案只有一个:老实木讷的王姨娘或刘文将。

袁满虽觉这法子好,但那些人找了吴挽娘许久都未找到,他们几个上哪找她。

白束关上门窗,低声告诉二人,“我知道她在哪。”

许笑风为了吴挽娘能平安脱身,使了些手段在旁处借由他人的名字买了一间宅子。只等事成后,将她送去那里,至此隐姓埋名,好好生活。

这个宅子在何处,仅他们三人知晓。

“他们跟我跟得甚紧,我们怎么去找挽娘?”袁满害怕外面那些人跟着他们找到吴挽娘,卫十九仅带了六人,纵使他们武功高强,可万一那些人有帮手呢?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没有万全把握,岂不是白白连累吴挽娘一条命。

白束有一个好法子,“你明日跟着青黛在城中逛,我带人去找挽娘。”

袁满恍然大悟,“对哦,你和青黛长得一样。”

穆止风推门出去安排人手,袁满留在房中与白束说话,“你这回准备待多久呀?”

“不知道,待一时是一时。”白束幽幽看向窗外。她的存在,对白芷来说,是幸亦是不幸。

“白芷挺想你的。”

“我知道。”

谢知章和苏禾成亲的日子已定好,袁满这才知晓,这两人早在盛京城时,就择选好几个吉日。跟着他们来彭城,不过是想让方见素亲自选一个。

对于两人的婚事,方见素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若真论起来,苏禾还是她自个定的。

倒是陆述,在午后拉着谢知章去了书房,斟酌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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