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金[探案]》全本免费阅读
穆止风今日去武家的路上,碰见去查全福堂返回彭城的陆暇与屈全恩。
两人去到全福堂被烧毁的旧址后,顺着山中小道,找到一户隐居在此的猎户。据猎户说,全福堂起火当晚,他瞧见有一个人偷偷摸摸去了山上的财神庙。
陆暇带人找过去,最终从破烂不堪的财神爷神像中发现一本册子,里面是刘仲让人登记的弃婴家世,内容详尽。屈全恩猜是刘仲想日后若有人寻来,以此为线索,再骗弃婴的家人一笔银钱。
卖一笔,骗一笔,刘仲可谓将这些无辜的婴儿利用到了极致。
穆止风快速翻过,却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
「许霁月,彭城许家医馆许钰与季萦之女,因双生子之故被弃。」
迷雾散尽,动机显现。
袁满听完穆止风所言,哭着扑向他,“我没跟他提过我的名字,可他第一次见我就知道我叫袁满。”
哭完后,她问他怎么知道许霁月就是蜚蜚。
穆止风拿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个弯月形的玉佩,“刘仲为了方便找到这些被他卖出的孩童,在他们离开时,都会找人把他们的随身之物画下来。”
许霁月随身之物是一个弯月形的玉佩,是许家之物,不值钱,只为了证明许家人的身份。
他来时已去找虞娘子问过,蜚蜚随身带着这块玉佩。在她死后,从虞娘子进房到甄禄带走她尸身的这段时间,玉佩离奇消失。
袁满:“是细细拿了?”
穆止风:“应该是,她那时不是躲在柜中就是躲在房中,亲眼看见蜚蜚被打死,在甄禄带走蜚蜚尸身前,拿走了玉佩,等逃跑后又去找许笑风。”
跟来的辛辞已从陆暇口中得知许霁月之事,“可甄耀宗死时,他在赌坊赌了一天一夜做不得假,还有他不会医术,如何能配药下毒?”
所有的谜题,似乎都从窗外传来的那声中气十足的不孝孙中有了答案。
“许笑风再不济,也是许家医馆的大公子,不可能一点医理都不通”,穆止风顿了顿,继续道:“再者说,若他真用的是萤火虫引路杀人之法,无需亲自去城外,只需找个借口约甄耀宗去城外便好。”
袁满与辛辞觉得他说的在理。
许笑风与另外四人自小交好,又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断袖,他们自然对他毫无防备。
凶手找到,可他们依然没有证据,牢房里的吴挽娘宁愿一死也不肯透露一句。
穆止风与辛辞在门外商议案情,袁满偷偷开窗,瞧见许老太医拿着棍子往许笑风身上打,手刚举起,想起孙子有伤在身又落下,方一落下,看见许笑风嬉皮笑脸不认错又举起。
如此反复两三次,袁满被这对祖孙逗笑。
笑着笑着,忽而想起虞娘子曾说:蜚蜚常坐在窗边傻笑。想来她不是在看路过之人,而是在看自己的亲弟弟许笑风。
许笑风为了帮蜚蜚报仇,设局杀死了打死她的四个凶手。但袁满想不通,那四人已死,他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写信给皇帝,要他派人来找出他这个凶手。
若他真的是杀完人后良心未泯,心觉造下杀孽,自首便是。
除非......
“木头,我猜他写信不是让我们找出他这个凶手,而是蜚蜚死亡的真相!”
许笑风想要的真相是:蜚蜚的确是被他们四个人打死的,她的死亡并非无人知晓。
辛辞一语道破,“蜚蜚尸身已毁,我们纵有人证,也无法证明她是被打死的。”
虞姨娘在旁听了许久,闻言低喃了一句,“没准没被毁...”
三人问她是何意,她找来从前伺候过甄耀宗的妓子,要她说说当日甄耀宗酒后说过的话。
那妓子道:“甄公子有一日与我说,他爹手里握着一个大把柄,用的好了,他将来便能压刘公子一头,要刘公子跪着求饶。”
那日房中,到底是他们四人合力打死了蜚蜚,还是刘文举一人打死了蜚蜚?除了吴挽娘这个外人,便只有他们四人知道真相。
甄耀宗敢在事后大放厥词,定然在打死蜚蜚一事上,刘文举错的最多。甄禄手中的大把柄,也许就是蜚蜚的尸身。
这活着和死去的两代人,个个称兄道弟,个个各怀鬼胎,真是一脉相承。
“走,去咱们彭城的这位青天大老爷家中瞧瞧热闹。”
他们到时,甄府门口已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陆暇与屈全恩俱身着官服。陆暇手中拿着明黄的圣旨,一声令下,官兵进府抄家。
不过片刻,甄禄并一众奴仆被扣在院中。
甄禄这才发觉自己去盛京城时,在刑部见过陆暇与屈全恩,那时他们跟在辛尚书身后,刑部的官员都叫他们大人。
穆止风走上前问他,“甄禄,蜚蜚的尸身在何处?”
甄禄轻蔑一笑,“什么蜚蜚?本官不知穆大人是何意。”
袁满凑上前,笑着问他,“你家特别大特别好看,暗门暗室也多,但是为什么后院不种些好看的花草呢?光秃秃的,瞧着不大吉利。”
甄禄眼中闪过慌乱,“本官的院子,岂是你这般没见识的乡野丫头能评头论足的!”
屈全恩已从两人的言语中,察觉有异,吩咐官兵将甄家后院挖开。
一盏茶的功夫,官兵来报,在后院的地下发现一间密室,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另有一口冰棺,棺中有一具尸身。
辛辞进入密室,查验尸身后,告诉他们,“应该是蜚蜚。她和许夫人长得很像,和许笑风也像...”
甄家被抄家之时,刘家与武家也一同被抄。
多年后,袁满再至彭城,听见茶馆的说书先生,声情俱茂地讲着当日彭城是如何拨云见日,守得云开见天明。
“说那日,刘、甄、武三人正在公堂受审,外间有人敲响登闻鼓,说要为一个枉死之人讨个公道...”
袁满是在去府衙的路上,发现的许笑风。
穿一身簇新的帘青色长衫,与腰间的弯月玉佩相得益彰。
那时,他正在与一男子说话,话说完,男子拉住他。他笑着推开男子,径直走向袁满。
“那便是你的心上人季二公子吗?”
“不是,他其实只是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