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道他们往门口去,半路就碰到乔致庸领着一群穿着劲装的汉子来了,这些人气质彪悍,脚步稳当又轻快,一看就是练武之人。
乔致庸快走几步,道:“嫂子,家里这几天没事吧?”
“没事没事。”乔曹氏目光先看了眼乔致庸,又扫了眼那些镖师。
“这些就是三星镖局的人?”
“是。”
乔致庸拍了拍跟他并排走的一个高壮汉子,道:“嫂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戴老爷子的大徒弟,高镇山高壮士。”
高镇山拱了拱手:“大奶奶!”
乔曹氏微笑着点点头:“高壮士果真威武,乔家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在下自当竭力。”
三星镖局的人鱼贯而入,并第一时间把镖旗插到各处,表明这宅子他们镖局罩着了,谁来都得先掂量掂量。
向道把乔致庸拉到一边,问道:“那个戴老爷子呢?”
“没跟我一块来,说是该出现时自会出现……人家是高人嘛,行事不是咱们能理解的。”
向道点点头,道:“他估计已经来了,只是不想让刘黑七发现,想出其不意?”
“估计是!”
镖局的到来给了乔家上下很大的安全感,毕竟都是些常年厮杀的好汉子,往那一站,气势都不一样。
乔曹氏心安了不少,就要给镖局的人安排酒菜,但被高镇山拒绝了,说是护镖期间不能喝酒。
忙忙碌碌的过完了一天,太阳落下地平线,夜幕如期降临。
今晚的天气并不算好,夜空中有些云层,不点灯的话十米之外就看不清人了。
吃过晚饭,向道回了自己的小院儿,然后带着凉席去了杂物间,他今晚在这睡。
他甚至没让镖局的人守着,毕竟刘黑七的目标不是他,乔家人才是最危险的,所以离他们远点反而更安全。
不过,以防万一,向道还是在堂屋门口布置了机关,杂物间这同样备了“礼物”,身边还带了防身的腰刀。
凉席铺在地上,向道枕着胳膊躺下,闭上眼睛。
排空心思,放松全身,不大会儿功夫,他的呼吸就变得均匀悠长,睡着了。
夏夜如雾,月落星沉。
不知过了多久,向道是被呼喊声吵醒的。
他猛的坐起来,侧耳倾听,似乎有人在打斗,但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摇了摇头,向道竟然又重新躺下了,这事儿他帮不上忙,过去也是找死。
手机开机看了眼时间,正好凌晨两点,土匪们挑的时间很刁钻,这正是人最困的时候。
又不知过了多久,呼喊声渐渐平息,估计是打的差不多了。
应该是乔家获胜,不然土匪这会儿就该四处抢东西抢女人了,只会更乱。
向道心里刚松了口气,突然听到院子外边传来了脚步声,还不止一个!
“玛的,三星镖局的人不讲规矩,咱们这次死伤的兄弟恐怕不少……老憨,你咋样了?”
“咳咳……疼!”
“唉,我看你肠子都漏出来了,八成活不成了……你的银子都在哪呢?反正你用不上了,跟哥哥我说说?”
“赵老二你个王八蛋,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老憨的钱呢!……老憨,你听我的,钱给我,我一定帮你买一口好棺材。”
“咳咳咳……”
外边几人旁若无人的说话时,向道已经弯着腰躲到了窗边,但没往外看。
听声音,应该有三个人,不过其中一个受伤了。
但他有自知之明,就算只有俩能动弹,也不是他能对付的。
向道悄悄握紧了刀柄。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对方只是路过,但万一……他也只能拼一把了。
“咦!你们看,这里晾的有鞋子。娘的,鞋面是绸料的,这住着个肥羊呢!”
“要不先别走了,捞一把再走?”
“那就捞一把!”
脚步声奔向了堂屋。
堂屋门是锁着的,其中一人抬脚就踹。
嘭!
只听一声巨响,不是踹门声,是爆炸声……向道在堂屋门口设置了机关,踹门就炸。
原理很简单,卡一块石头在上边,下边是雷汞粉末,再下边连接硝化棉火药包,火药包里还夹杂了大量钉子。
门一开,石头掉落,把雷汞击炸了,然后引爆火药包。
不过向道制取的火药不多,只有一百多克,估计是炸不死人的。
果然,停顿了几秒钟后,向道听到了惨嚎声。
他抬头往外看了眼,堂屋门已经开了,有两团人影正在门口蛄蛹,还有一个离得远,估计是原本就有伤的那个。
打开门,向道走了出去。
听到开门声,堂屋门口那俩人连忙撑着坐了起来。
“好汉,好汉!……饶我们一命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我……去你码的!”
正求饶时,其中一个土匪突然暴起,抬手就砸了个东西过来。
向道弯腰躲过,是半块砖头。
一击不成,两个土匪站起来,踉跄着持刀往向道劈了过来。
他们确实伤的不轻,身上扎了好多钉子,但都很浅,还不到致命的程度,加上肾上腺素的加持,反而更加疯狂。
向道撒腿就往外撤,同时掏出一瓶带木塞的瓷瓶,拔掉木塞,转身就冲着追来的两人一甩。
液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扫中了两个土匪。
起初他们没当回事,还继续追,但下一刻……
“啊……”
俩土匪突然止步,咣当一声长刀落地,他们试图去触摸泼了液体的地方,但越碰越疼。
疼痛似乎要往骨头里钻一般,叠加灼烧感,这种剧痛不亚于身上贴了一块烧红的烙铁。而且如果没有及时冲洗残液降温,这种痛苦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越来越疼,直到一整块皮肉彻底腐蚀烧烂。
俩土匪疼的再也站不住了,倒在地上直打滚,惨叫声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这时,向道又提刀折了回来。
他走近地上的两团人影,嘴里嘟囔着:“对方还有行动能力,旁边还有武器,我还处在危险中,是正当防卫,是正当防卫……”
念着催命口诀,向道手起刀落,一刀一个,俩土匪登时毙命。
接着,他又走向第三个受伤的土匪。
这家伙刚才没被炸到,但肚子不知被谁捅了一刀,眼看都不行了,这会儿还在往角落爬。
看到向道过来了,他连忙求饶。
向道擦了擦手心的汗,继续念催命诀:“对方还有行动能力,旁边有……咦,没有武器?”
停顿了两秒,他继续念:“根据大清律例:凡夜无故入人家内者,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
手起刀落,一刀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