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一座不起眼的酒馆停下,匾额上书有三个字:
「九九馆」
典韦看了眼九九馆,和周围的酒肆和客栈比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显得有些秀气和小巧玲珑。
“我也觉得比较小气了。”吕布说道。马车里的徐平安走了出来,踩着马凳,走下马车,站在九九馆门口,少顷,走进这座不起眼的酒馆,里面不是小二,而是身着锦衣的女子,都是以白帕蒙面,看不清她们的容颜。
见到三人。
其中一個女子缓缓而来。
朝着三人见了礼:“见过三位客官。”
徐平安笑着道:“可有雅座?”
女子怔了怔,旋即说道:“还有,但是……”
“怎么?”
“伱们要先预定。”
女子说道。
“我现在预定,可是可以?”
徐平安问道。
女子笑着道:“现在不能用,只能是三日后了。”
典韦有些不悦,愀然道:“伱们酒馆规矩还真多。就连喝个酒,都令人不爽快。”
女子有些嗫嚅。
徐平安笑了笑,“我的这位同伴心直口快,莫要怪。”
女子笑了:“无妨,很多客人第一次来,都会这样。”
徐平安欲离开。
他也不想这個时候在这里闹事。
但刚刚转身。
就遇到了一個人,走进了九九馆。
看见徐平安三人,都是身着北凉服饰,便是盯着他们,眼睛里带着揶揄。
为首的是一名锦衣青年。
跟在他身侧的,还有一個手中抱刀的少年。
以及跟在他身后,还有不少公子哥。
女子认得这几人,立刻在徐平安耳边提醒道:
“公子,伱们还是寻个位置坐下吧。不要招惹这些人。”
徐平安点点头,坐了下来。
同时。
刚从那些人,也在不远处坐了下来。
但是,这些人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从未挪开过。
徐平安懒得理睬这些人,只是端起酒杯,自斟自酌。
典韦正在点菜。
吕布紧皱眉头,嘀咕道:
“王八蛋,这些人,找死啊!”
徐平安没有理睬。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觉得有些……不够味。
徐平安忽然望向一侧的女子,后者也是心里一紧。
她已经感受到了。
刚才进来的那几個贵公子,已经盯上了徐平安等人。
她希望徐平安等人不要惹事,否则,她要遭殃。
“伱们九九馆,可有绿蚁酒啊?”
被问及,女子先是一愣,然后点头道:
“有的,有的!”
“来一壶!”
徐平安说道。
女子立刻点头,去取酒。
就在女子离开后。
坐在一侧的那些贵公子,有人讥讽:
“贱民就是贱民,连酒都喝不起。”
“哈哈哈,这叫是什么层次,就喝什么酒。”
“……”
这些人毫不避讳,盯着徐平安这一桌。
典韦点完菜。
放下菜单,转身望向那些人,脸上露出了些可怜的神色。
吕布乜一眼那些人。
两人之所以没有出手,很简单,就是徐平安还没下令。
等下世子殿下命令一下,就是这些人的死期。
这些人见徐平安没有生气,也没有理睬他们的意思。
竟是有些怒意。
就开始更加嚣张跋扈。
九九馆里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的来历。
为首那名公子,是太安城的死神,还有跟在他身后那名手持刀的少爷,也是太安城的纨绔,杀了不知多少人。
本以为他们会受到惩罚,但很快就平息。
因为家里有钱。
而且也有权。
“哎,这些人,就是从北凉来的吧?”
“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也正常。”
“这下他们惨了。”
“在这里的人,都是些瘟神。”
“小声些,别被听见,否则,人家要找麻烦,我们没有后路。”
“……”
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徐平安等人。
也有人觉得,这些从北凉来的家伙,都是些蛮夷,没有文化的家伙,野蛮的存在。
既然到了太安城,就要遵循这里的规则。
他们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这些外地人,完了。
“对呀,照着那一桌的菜单,给我们也来一份。”其中一名富家公子说道:“要快,我们要先上。”
“这……”
“这什么这?”
富公子愀然道:“伱刚从是没听到我说什么?”
女子只能答应,“是的。”
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无法和这些人反抗。
况且。
这里还是九九馆。
为得便是给众人服务。
只要不过分,就连九九馆的老板,也不会在意。
闻言,典韦怒道:“有些过分了。”
“公子,我现在就收拾他们。”
“等等。”徐平安说道,“等着。”
典韦皱眉道:“公子,都骑在咱们头上拉屎了,俺典韦忍不住了。”
徐平安乜一眼典韦:“嗯?”
后者见状,也是低下头。
“公子,我,我就是有些气愤。”典韦低声道。
但他对徐平安恭敬至极,没有丝毫僭越。
徐平安柔声道:“等下有的是机会。”
吕布也很气愤。
他低声道:“公子,我也忍不住了,这些個王八蛋,还真欠揍。”
徐平安默不作声。
只是,脸上闪过一丝寒意。
若是那些公子哥看见,定会被吓到。
“饭菜来了。”
“这里!”
突然富公子说道。
端菜的女子怔了怔,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后者点点头。
传菜的人将饭菜端向富公子那桌。
同时。
女子也走了过来。
“几位客官,实在对不起,伱们的,我们会尽快做,很快。”
女子眼神中带着央求。
她还低声道:“几位不要招惹他们。”
“他们都是些阎王。”
同时。
九九馆内。
所有人都望向了徐平安这一桌。
都在看笑话。
有的在笑,有的在摇头,有的眼含讥讽,有的苦笑。
只是。
接下来徐平安的话,让众人一惊。
也让那群公子哥们,個個面露凶光。
但闻徐平安淡然开口:
“拿回来。”
“怎么?九九馆的服务,就这样?”
徐平安的话不高,还有些缓和,但落在众人耳中,宛如炸响的惊雷,耳膜生疼。
特别是富公子那一桌,富公子的耳口鼻眼俱是流血。
“怎么回事?”
“怎么在流血?”
富公子用手抹了一把,满手鲜血,心中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