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松柏听到声音连忙来到外面,看着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的众位女娘,只觉得脑门突突的。
万萋萋趁乱离开万夫人身边,来到程少商跟前,呲着大牙嘎嘎乐,搞得程少商无奈至极。
“阿姊,现在是在你家的花园里闹出这种事,你应该生气,别笑了,等回房以后再笑,现在不是你应该笑的时候啊。”
“咳咳,我。。。哈哈哈,我就是没有忍住,你是没看到,方才我跟着阿母从那边过来的时候,裕昌脸上的泥巴和被踩碎了的衣服,简直跟个叫花子一样,哈哈哈!”
万萋萋捂着嘴躲在程少商的身后不再多说,万夫人找不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万萋萋,一抬头她正躲在程少商的身后,心里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寿宴结束后,万松柏仔细检查过后,只能判定为年久失修,木材承重不足方才断裂的。
万老夫人虽然心中有所怀疑,奈何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是推理都无法推理出来,也只好将此事作为疑点暂时遮掩起来。
只是万夫人却因为白日里看着万萋萋躲在程少商背后笑,心中存疑,将万萋萋叫到跟前细细查问,万萋萋没办法只好将白日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嫋嫋若是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规矩就是顶顶好的了;
你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居然就躲在人家嫋嫋的身后大笑,你这当阿姊的怎么还能跑到妹妹身后呢?”
“阿母,主要是我怕我不躲起来,当着裕昌的面直接嘲笑她会更不好,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凌不疑,居然能让这群素日里骄矜的女娘们这般疯狂;
阿母,你是没有看到她们在桥上叠罗汉的样子,真是应了这座叠骨桥的名字了。哈哈哈~”
万萋萋真是觉得太痛快了,上次程少商没有去裕昌郡主的生辰宴,所以没有看到裕昌郡主怼她的样子,这次的事实在是大快人心,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哪怕没有万老夫人的信件,萧元漪依旧怀疑断桥的事情是程少商干的,没有理由,只是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同样看到了万萋萋躲在程少商身后大笑的模样。
“你说不关你的事,那万萋萋躲在你身后笑什么?”
“那裕昌郡主同萋萋阿姊有仇,上次生辰宴会,裕昌郡主让萋萋阿姊当众没脸,今日那裕昌郡主同王妗当众翻脸,又同在场的女娘们闹事,不知道多少人盼着她们出丑;
萧将军怎么就非要咬死了是我呢?
就因为萋萋阿姊在我身后笑话裕昌郡主和王妗,就直接判定是我的错?
阿父已经去万家问了,那叠骨桥究竟是人为损坏还是承重力不足而年久失修断裂的,萧将军大可以等候结果,如当真是人为损坏的,万家自然会去查明原委,毕竟是在万家出的事;
若是自然断裂的,萧将军也不必听风就是雨,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我去过,就都是我的错,萧将军未免太过武断了。”
“你!
好啊,我就在这里等着你阿父去打听的结果,看看到时候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程始从万松柏那里知道结果后,赶紧快马加鞭地从万府赶回来,生怕萧元漪和程少商再度对上,到时候打起来伤到程少商就不好了。
程始赶回府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儿子和程止夫妇都在门外偷听,连忙上前。
“怎么样了?里头有什么声音?”
“刚才叫得可惨了。。。”
“那你们怎么不进去看一看?
夫人——
手下留情啊,那桥真的是年久失修,不关咱们嫋嫋的事啊。”
程始拎着衣摆几步并作一步地蹿进屋子里,看着满屋子东倒西歪的武婢,程始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阿父。
这些武婢打算教教我规矩,只是力气太小了,让我给撂下了,阿父,你方才进来要说什么?”
“啊?
啊哦哦,夫人,那万家今日的断桥,确确实实是因为年久失修,承重不足所以横梁断裂的,没有任何的人为痕迹。
绝对不管咱们嫋嫋的事。”
“多谢阿父替女儿洗清了冤屈,否则就连家里的武婢都可以随意的出言教训我了呢。”
程少商双手环胸,嘴角冷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众武婢,眼里满是挑衅,程始在一旁看得无奈扶额。
“嫋嫋,站好了。”
“程将军,我叫你一声阿父,你也别太得意了,动不动就摆架子教训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然之前没有好好教导我,又不肯让府中的下人拿我当正经主子,现在摆架子会不会晚了些?
二位,既然我的罪名洗清了,那就请放了我的婢女莲房,她是无辜的,这一次是我没有本事让她受苦,若是下一次再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就擅自越过我这个正经主子,动我的人,那就不是被打倒,而是直接打死了。”
莲房挣脱开桎梏,跑到程少商的身后,拉着她不让她太激动,但是程少商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就直接将人护在身后了。
“逆女,你居然为了一个婢女和自己的父母如此说话!简直岂有此理!”
“父母?
若不是你们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我还以为我真的是葛氏那个老妖婆说得那样,无人要我呢;
别把自己说得好像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好父母一样好吗?
谁家的父母会在别人家发生事情的第一时间来怀疑自己的女儿啊?
生怕这个屎盆子扣不到自己女儿的头上,还上赶着去找人家递把柄,也就是万家没有这个心思,但凡换一个人家,这个事一定就直接扣到我的头上了;
最好笑的是,所谓的阿母,居然为了能让我认下这桩祸事,不惜动用武婢,妄图屈打成招,简直是可笑之极。
如今不过是被我戳破了心思,怎么,又要上演一次给我扣上忤逆不孝的罪名?
要我说,既然如此重男轻女,不如当初就不要生下我来给自己添堵,如今这样难道后悔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宁可对着葛氏的女儿千娇百宠,都不肯对我有一丁点的耐心。”
“你说什么?”
“我说,堂姊看似无母实则有多母,我看似有母实则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