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广去世,趁着热孝,漼家把幸华公主娶进了门。
因为孝期未满,幸华和漼风没有大办婚礼,只有礼部派人将幸华送进漼府,二人婚礼一切从简。
这期间周生辰曾经几次上书辞行回西州,均被刘徽拒绝了。
最后更是明令禁止周生辰带人离开中州。
没办法,谁让周生辰能护着他呢!要是离开了,中州这里谁能护着他,谁又愿意护着他。到时候只怕那些宗亲能直接生吞了他。
刘徽又不想提前放权,就只能拖延周生辰回西州,又不肯给周生辰一个正式的名分,存心吊着他,想看看周生辰会不会着急。
结果周生辰一点都不着急,还趁着漼家没有离开京师,上门了几次,压得幸华不敢在漼广的葬礼期间有任何的妄动。
几日后,漼文君要带着他们这一支回清河郡,周生辰特地赶来送行。
“漼夫人,斯人已逝,还请您为了活着的人而努力活着才好。”
“多谢王爷!”
“夫人,此行山高路远,凤俏的武艺一向不错,就让她陪着你们一起上路吧!”
“这怎么使得?”
漼文君推辞,凤俏主动找出来给漼夫人行礼。
“夫人,使得使得。我也算是十一的师姐,师姐爱护师妹,于情于理都是可以的,您只管收下我吧!我吃的不多。”
“那就多谢凤俏姑娘了。”
周生辰冲着漼时宜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送走一行人以后,宫里的刘徽总算是坐不住了。
命人急召周生辰入宫,周生辰回府换了衣服以后,才急匆匆地进了宫。
“微臣拜见陛下。”
“南辰王平身,过来看看朕的这盘棋如何?”
周生辰起身,走向刘徽跟前的那盘棋,可以看出来,随着周生辰的靠近,刘徽的身体逐渐紧绷起来。
“有意思!陛下的棋艺精进了许多,微臣惭愧。”
“坐吧!”
“是。”
周生辰刚一坐下,刘徽就让小太监们把棋子收拾起来,整理出一个空的棋盘。
“咱们今日下一场吧!”
“是。”
“你猜猜朕的手里的棋子是单是双?”
刘徽手里抓着棋子让周生辰猜先,周生辰迟疑了一会,然后才说。
“双。”
刘徽缓缓的伸出手,手掌里却只有一颗黑棋子。
“既如此,那就是朕先了。”
围棋里黑子先下,刘徽拿起黑子就下在了周生辰跟前的角落上。
“金角银边草肚皮,朕找了先手,不知道南辰王会怎么下?”
周生辰捏着白子就下在了自己身前的另一个角落里。
“微臣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边境的时候也是如此。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是啊!可惜朕看不下去了。”
刘徽的棋风愈发刁钻刻薄,可是每一次冲锋都被周生辰化解。
下到最后,刘徽惊奇的发现,自己无论下到哪一处,都是周生辰赢,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棋子往棋盒里一放,苦笑地看着周生辰。
“南辰王好手段!这棋局不知不觉间竟然都是你的了。构思巧妙,手段复杂啊!”
“皇上过奖了,这局不过是运气罢了,微臣并未布局,只是跟着皇上的路数走,时不时地补上一两个棋子,这才最终组成了终局。”
“啊哈哈哈!”
刘徽听着周生辰的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好一个运气使然啊!下了这么久,只怕你也累了,喝茶吧!”
“是。”
周生辰到最后离开皇宫,刘徽都是好好的,以防万一,还在临走之前给他常喝的茶里加了些能让人兴奋起来的东西,生怕他说自己是进宫害他的。
漼文君带着漼氏子弟回到清河郡,各房纷纷前来吊唁,甚至还有想打漼文君的主意的。
幸华那个没脑子的,说是为漼广守孝,其实是为了她心里的刘子行守孝,之前在宫里的时候不能光明正法的守孝,这次可是真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穿孝服了。
凤俏一开始还觉得周生辰的担忧是多余的,不成想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成真了。
于是,她在别人觊觎漼文君,却被漼文君言语弹压的时候,举着剑就冲上去了。
吓得对方边尿裤子边慌忙逃窜,甚至还留下了心理阴影。
还在幸华公主作妖嫌弃饭菜不可口,还指明要让漼时宜给她做饭的时候,和幸华公主对骂。
“谁家守孝不是青菜萝卜和豆腐,偏偏就你事多!人家是为了长辈守孝,你是为了谁不用我给你捅出来吧?”
果然凤俏的话一出口,幸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可是下一秒,又突然笑出了声。
“那又怎么样?你就算说出去,丢人的还是漼氏。”
“是吗?真的只有漼氏吗?那位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恨你连他的身后名声都毁了,毕竟他可是最喜欢好名声的人了。要是知道是你毁了他的名声,估计以后连托梦都不会再找你了吧!”
凤俏面露嘲笑的看着幸华,还有她身后一个个跃跃欲试的侍女们。
“我说幸华公主,你好歹也是个公主,就不能看看你身边的宫女们吗?你饿得皮包骨,她们可是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气色不错啊!”
凤俏的话音刚落,幸华回头看着身边的侍女,抬手就打了上去。
凤俏不理会身后的嘈杂,转身离开了幸华的住所。
“师姐,你没事吧?”
凤俏刚回去,漼时宜就醒了上来,拉着她上下打量。
“我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吧!以后她肯定老老实实的。”
“她可是公主,你动手的话,怕是要。。。”
“哎呀,十一,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没动手,更加没有恐吓。她是自己良心发现了。不管其他的事。”
凤俏拉着漼时宜的手,进了房间里,然后把自己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