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今天天气真好。”
没话找话。
裴砚舟冷着脸回复:“有事?”
总算是回复了,江源一阵欣喜,想了想,继续打字:“今天有空么?我这边有只流浪猫,带小星一起过来看看?”
呵,流浪猫?不过是约她见面的一个借口罢了。只要姜祁星同意,那姜听夏自然会跟他一起去的。
这时,姜听夏睁开惺忪的睡眼,见裴砚舟拿着她的手机,应该是在刚才的信息,脸色不太好看,她随口问:“又是江源?”
“他问你要不要流浪猫。”
“小星会想要吧?你问问他。”
裴砚舟愤愤地咬了一口她的唇,“不许去。”
话里醋意十足。
姜听夏本来也没打算去,她累得不行,整个人往被窝里缩了缩,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才不去呢,我要休息,好累。”
裴砚舟低笑,“你该跟我一起锻炼身体,动不动就喊累。”
姜听夏立即怨念地瞪了他一眼。
是她锻不锻炼的问题吗?
分明是他太过分!
姜听夏怨念的眼神,裴砚舟轻咳了声,“好,是我的问题。”
姜听夏忿然地警告,“下次你要是十二点前不结束,就给我滚出去。”
她每次让他停下的时候,他都说最后一次……结果呢,都是骗人的,她真是被折腾惨了。这个年纪的男人,精力还这么旺盛,实在是匪夷所思!
裴砚舟,“……”
这对他来说,是不是太苛刻了?
对于她,他总是不知餍足。
“行。”他勉强答应下来,突然的,外面响起敲门声。
裴砚舟率先开口:“谁?”
没有人回应,只是又响起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姜听夏了然道:“一定是小星,你去看看,我要继续睡了。”
说完她就再次钻进了被窝,困倦地闭上眼。
裴知礼无奈一笑,低下吻了吻她的额头,穿戴好后走过去打开房门。
出现在眼前的是个清瘦的小少年,果然是姜祁星。
见开门的是裴砚舟,姜祁星难免有那么一点失望。那双跟姜听夏如出一辙的眸子,盯着裴砚舟没说话。
裴砚舟扬眉,“怎么了?”
姜祁星往房里看了一眼,裴砚舟连忙走出房间,像是在掩饰什么般的,将房门关上,“你妈还在睡,别打扰她。”
姜祁星抿唇,好几秒才对他说:“想去拿猫。”
裴砚舟怔了怔,而后突然就明白过来,他想必也收到了江源的信息,让他跟姜听夏一起过去。
那家伙还真是狡猾,怕姜听夏自己一个人不会去,果然如自己所料,他索性也发信息给小星,而且找了个这个小星不会拒绝的借口。
裴砚舟点头,“可以,我陪你去。”
姜祁星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不用。”
他还不习惯跟这男人一块儿出门。
“你打算自己去?那可不行。”裴砚舟伸手拍拍他的肩,语气缓和,“你知不知道那人在打你妈妈主意,想要破坏我们这个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的家庭?”
“……”姜祁星沉默。
从上次江源见到妈妈的时候,他就能看出来,江源对妈妈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他只是去拿只猫,不会让他跟妈妈接触。
他会盯紧了他。
裴砚舟又说:“所以,我陪你去,不是比你妈陪你去好么?”
姜祁星沉默,有些迟疑。
裴砚舟不放过这个跟他拉近关系的机会,一把搂住他的肩,“走吧,儿子。”
姜祁星不习惯这样的亲近,挣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但也没有拒绝跟他一起去。
裴砚舟无奈着,安慰自己不能心急,修复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提步跟上了他。
江源收到“姜听夏”的回复,说她会带着姜祁星一块儿过去,顿时喜出望外,赶紧打电话给女经纪人,让她立马找只流浪猫过来。
女经纪人诧异着,意识到他又要去见姜祁星,提醒道:“你又想去见那孩子?”
江源优哉游哉地倚靠在沙发上,玩味地勾起一边嘴角,“不完全是。准确地来说,是要见他后妈。”
“江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通告很多,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江源一听就不乐意了,冷声道:“你懂什么?我就是要搞垮他这个家,让他没好日子过!”
女经纪人噎了噎,忍不住说:“你到底为什么非要针对他们?你跟他们有仇?”
“……”江源陡然沉默,几秒钟后,他恶狠狠道:“没错,有仇!而且是非报不可的仇!”
说完,没等女经纪人问什么,他就挂断了电话,而后用力将手机砸在了沙发上,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
江源弓下腰,两只手抱住自己的头,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很多年前的记忆。
他曾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就他一个孩子,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着。父亲经营着一家建材公司,在业内小有名气。
在八岁之前,他的生活都很优渥,可是,一切都终结在裴氏集团手里!
当时裴氏集团想要收购父亲的公司,父亲不同意,裴氏集团的老爷子用了很多不干净手段去逼迫他,最后莫名查出父亲偷税漏税,还涉嫌经济犯罪,坐了两年牢后,发现公司已经债台高筑,濒临倒闭……
每天都有好几拨人上门催债,还殴打他,甚至还想将母亲带走。父亲愤怒绝望之下,从楼上一跃而下,就这样结束了生命……
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从眼前坠落,幼小的心灵受到巨大冲击,整日整夜地做噩梦,还要跟着母亲东躲西藏,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后来他和母亲一起回到乡下,他在那儿艰难地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学生时代,也在心里埋下了一颗对裴氏集团恨意的种子。
如果不是因为裴氏集团,他父亲怎么会坐牢,怎么会死,自己和妈妈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而妈妈也因为当时亲眼看着父亲在眼前死亡,整个人同样受到巨大的冲击,长期受抑郁症折磨,在他十八岁那年……给他过完生日后,她就吞了药,永远地离开了他。
这都是裴氏集团的错,都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