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与吻的很凶,不知道是谁的舌尖被咬破了,血腥味蔓延交融,又被咽了下去,像是激发了猛兽骨子里的凶狠,男人的神色一点点变得冷冽,贪婪的扫视着虞繁身上的每一寸,好似是要把她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虞繁被人掐着腰放到桌子上,男人双手撑在两侧,把人完全笼在身上方寸之地,桌子上的文件钢笔被扫落一地。
清脆声使虞繁微微回过神。
意识到这是在男人的办公室内,她微微睁大眼,难得有些慌乱。
“这儿不行!”她结结巴巴说,用力去推着严与,“你要不试试催吐吧,不然我们去医院吧。”
可严与不想再听她的了。
或者说,此刻他浑身像是被火烧着了,脑袋更是乱糟糟一片,虞繁说的半个字他都听不进去了。
他揉着虞繁的腰,微微低下头,偏头咬了一下虞繁的耳朵,呼出的热气滚烫,打在虞繁耳边,惹的她微微颤抖。
“抖什么?怕我?”
严与的音调很奇怪,不像是平时和她说话的柔声,是冷漠的,掺杂着一丝狠意,“谁准你怕我?”
“躲着我,嗯?”
这个声音,这个语调,这幅疯狂凶狠的模样,与平时温柔似水的男人大相径庭,可虞繁却一瞬间觉得浑身上下过了微小的电流,整个头皮都酥酥麻麻的,
她两条腿都是软的,被男人抱着往里面的休息室走。
一面走着,男人的大手一面去解着扣子。
刚走进休息室,反手关门的一瞬间,连衣裙落在地上,虞繁也被人抵在门板上。脊背单薄,靠在门板,让她一时觉得自己像是在海中漂浮的小船。
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像案板上的小羔羊,连羊毛都被褪的一干二净,正待等人下嘴。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不愧是四倍药力……
混乱后,虞繁陷入了梦里。
好像还是她从前去严家,在严青的房间里打游戏,酣畅淋漓的时候出门去拿果汁,恰好碰到严与端着空杯子出来倒咖啡。
她猛然撞到男人,吓了一跳,慌乱的往后躲了两步,险些摔倒,是严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看见少女明显躲避的动作,男人垂了一下眸子,声音很低。
“怕我?”
虞繁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像是被重物碾压了一样的疼,她眼睛有些疼,也许是哭多了,想挣扎着坐起来,却使了几次劲儿都没能成功,活像一个小残废。
身旁忽然有了动作,她被人扶起来,半揽在怀里,下一秒,玻璃杯凑在了唇边,虞繁微微仰头,温热的水抚平了干燥的口舌喉腔,一连喝了一整杯水,她才停下来。
男人抬手拨了拨她的碎发,低声,“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虞繁看着周围的环境,似乎还是办公室内的休息室。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整个人僵住了。
凌晨四点?!
昨天……昨天她是白天中午过来的。记得那个时候还是天光大亮,现在却尽是一片黑暗。
到后来虞繁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哭的很可怜,可男人完全听不进去,后来又骗着她要给她去洗澡,结果在浴室又故技重施,她完全没有办法。
想到昨天那些混乱的场景,虞繁只觉得浑身开始没来由地烫,全身毛孔张扬着,热气四散奔逃。
她完全不好意思面对严与,干脆又缩回被子里,蒙着头做蜗牛。
男人垂眸看着躲避自己的爱人,眸色愈发幽深。
半晌,他起身出去了。
门声响起后,又过了几秒钟,虞繁才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微微舒了一口气。
昨天的记忆太混乱了。
有那么一瞬间,虞繁甚至觉得有些割裂的不真实感。
总是温柔的冲着她笑,叫她“小虞”的邻家哥哥,和昨晚那个扯开领带捆在她手腕上,冷眉冷眼的男人。
到底哪个才是严与。
虞繁一时没有了睡意,翻了个身又拿出手机给林夭发信息。
【你那个药方有没有副作用?】
林夭是个夜猫子,很快就回了信息。
【?】
【彻底不行了?】
虞繁皱了一下眉头,用力打字。
【到这个点,你说呢?】
【???姐妹你吃的太好了吧。】
【那你说的副作用是?】
虞繁想了想,纠结回复。
【会不会影响人的神志什么的?我觉得昨天的严与好像不太一样……】
【……】
【洗洗睡吧】
【你好像被、干蒙了】
门声响了起来,男人开门进来,虞繁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摔到地上,赶紧被她及时按灭了。
和闺蜜的聊天记录是她进太平间也得诈尸起来删除的,更别提被严与看到了。
男人走近,低声问她,“怎么没睡?”
虞繁一时竟觉得自己像是晚睡被抓包的小朋友,有些手足无措,干巴巴的解释,“不困了。”
严与“嗯”了一声,突然抬手凑过去。
虞繁吓的一个激灵,下意识想往后躲。
爽是爽,不过再来的话,她就要鼠了。
看着少女明显躲避的动作,男人眸色暗了下去,可他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了虞繁眼睛上,然后抬手开了桌子上的夜灯。
“缓一下,别刺到眼睛。”
意识到误会严与了,虞繁睫毛微微眨了眨,没有别的动作,显得很乖巧。
感受到睫毛眨动时触碰到手心的微痒,严与心中却泛着苦意。
药劲过了清醒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诚然,虞繁送的药汁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不知道中间哪里出了差错,可做了就是做了。
他抱着虞繁,看着少女倒在怀里昏睡,白皙娇嫩的肌肤处处都是他恶劣的齿痕,像是不知节制的恶狼在宣告占有欲。
严与想,他还是失控了。
他还是把他最卑劣,最阴暗的一面显露到了虞繁面前。
一瞬间,男人竟然心生胆怯。
他有些不敢面对醒来后的虞繁,她会不会恼怒,会不会同自己大吵一架,会不会想要……离婚。
可是都没有。
虞繁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有点怕自己。
严与轻轻舒了一口气,在心底告诉自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虞繁那么善良,只要自己再像以前一样温温柔柔的对她,一定很快能哄回来的。
“小虞,别怕我,好不好?”
严与语气温柔,可虞繁在听到的时候却狠狠的愣住了。
男人语气压的很低,像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是从严与的口中说出来的。
可是,这是严与吗?
和昨天那个恶劣的人相比,虞繁只觉得割裂的厉害。
男人抬手,碰了下虞繁的眼睛。
哭得凶了,还红着。
严与心中心疼的不行,悔意却没有多少。
毕竟他就是这么一个恶劣的性子,对于虞繁身上的每一寸,都有些偏执的独占欲。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克制的收回了那些阴郁的思绪。
他状似随意的开口,“小虞,你煮的药汁,只是补身体的吗?”
虞繁有些惊慌,她肯定是不能说实话的,只能把继续硬着头皮装下去。
她咬了一下唇,无辜的开口,“林夭是这么说的,可能是我去开药的时候,老大夫多添了几样,你不喜欢,我们以后不喝了。”
严与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皱眉。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小虞,我给你上药。”
药膏带着薄荷成分,冰冰凉凉的,虞繁一时不察,小声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并拢双腿。
严与眸色沉了下来。
停顿几秒钟,他声音沙哑。
“小虞,你夹到我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