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半的时候,顺平帝才带着皇后来。
祁复已然成为了宴会的忠心,他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觥筹交错的宴会,祁复适应的很好。
顺平帝走进来看到周围的场景,立马就笑了起来。
这是为了让太子洗脱从宗人府出来,当下看着所有人都跟祁复在一起,想来他的所有想法都成真了,顺平帝的心情自然不错。
一声皇上驾到让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祁复在顺平帝让大家平身之后,站了出来:“父皇能来宴会,儿臣真的太感谢了。”
祁复说着直接走到顺平帝面前,眼中满是孺慕。
顺平帝也笑了起来,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祁复的目光还是让他觉得很自得。
他冲着众人笑了笑:“太子还年轻,确实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对,在朕没有看到的地方,众位大人可要帮帮太子,这一次的事情才不会发生啊!”
祁复做的是兄弟阋墙的丑事,只要传出去,不管谁知道心中肯定都会打个突的。
顺平帝不仅举办了宴会,更是在宴会上给祁复上次做的事情定了性。
这都是众位大臣没有看好,太子的年纪尚小,跟这些事情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躲在人群背后的祁凉听着顺平帝跟慈父一样为了太子说这些话,眼中的嘲讽越发深了。
秦安若悄悄握住了祁复的手没有说话。
顺平帝在两个儿子进了宗人府之后,表现得完全不一样,祁凉的心里能好受就怪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祁凉,只希望顺平帝能做做人该做的事情,别做那么多阴间事儿了。
可惜顺平帝像是完全听不懂一样,在洗脱了太子的罪名之后,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笑脸,并且目光开始在宴会上搜寻。
秦安若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果真,很快她的预感就成真了。
顺平帝的目光落在祁凉的身上:“老六,你过来。”
他身边还有太子,这个时候不管谁过去都是做配的。
秦安若有心拦着祁凉,只是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如果祁凉真的没有过去,以后受人诟病的就是祁凉了。
祁凉的脸色冰冷,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愿意,按照顺平帝的话走了过去:“儿臣请父皇安。”
顺平帝摆了摆手,并没有在这些小事情上纠结,反倒是把一旁祁复的手拉了起来,和祁凉的手放在一起:“你们都是兄弟,哪怕之前做错了事情,也不能忘了兄弟情分,你们懂吗?”
如果顺平帝能在他进了宗人府,就跟这一次太子进了宗人府一样,费尽心机救他出来,祁凉觉得他还是可以原谅太子的。
只是顺平帝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这个父皇只是太子的父皇,他说的话自己也没有必要遵守了。
祁复却是立马就答应了:“父皇说得是,我们都是兄弟,不管发生了什么,兄弟情分都是在的,对吧老六?”
他对祁凉的脾气还是了解的,只要祁凉在顺平帝的面上露出来了不愿意的表情,结果一定不怎么美妙。
祁复很快就接了顺平帝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祁凉的身上,祁凉却一直都没有说话。
受苦的人是他,凭什么要让他原谅?
顺平帝起初还能淡然地看着祁凉,很快脸色就变得难看了:“怎么,难道老六还想要记仇不成?”
他眼中带着犀利,显然不希望祁凉再找事了。
祁凉知道了顺平帝的态度,神色依旧淡然:“父皇在说什么,儿臣听不懂。不是已经查明了,儿臣会进宗人府都是因为淮南王使坏吗,跟太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对,这是顺平帝当初给出来的理由。
毕竟如果太子真的犯了错了,总不能罔顾国法让太子出来。
把一切都推在淮南王的身上,能解决了淮南王,还能把太子带出来,想来也是一件好事。
祁凉想的很好,不过看了顺平帝之后,面上的神色却立马就变了:“难道父皇当初是骗儿臣的,这一次的事情还是跟太子殿下有关吗?”
事实大家心中都清楚,太子到底有没有参与,参与了多少,顺平帝也清楚。
他以为只要跟祁凉说清楚就行了,没想到祁凉现在的表现,可不像是要跟太子好好相处的意思。
祁复哭丧着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悲伤一些:“老六你不要误会,怎么会跟孤有关呢?孤也是受了淮南王的误导,现在孤就给你赔罪了。”
他说着直接跪在了地上。
太子都跪在地上了,身后自然是跟了许多大臣。
祁凉的神色越来越冷,祁复这就是在逼他。
他并没有让祁复得逞,看着祁复喜气洋洋的样子,他也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希望父皇和太子殿下不要逼我,等我查清楚了我被关进宗人府的事情,我们再说好吗?”
祁凉也冲着祁复跪了下来,态度十分诚恳。
周围的都是朝中大臣,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本账。
顺平帝本意只是不想让大家都记住祁复曾经对祁凉动手过一样,现在看来倒像是他在逼迫祁凉一样。
在上面的那个位子上待得时间久了,顺平帝定然明白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的太过了。
他当即就笑了起来:“这是在干什么,朕不过随便说了一句话,你们不愿意就起来,以后你们兄弟的事情你们兄弟自己解决,朕肯定不会插手了,都起来吧。”
他是说得好听,但大家都已经知道,如果没有顺平帝的插手,祁复肯定是比不过祁凉的。
若非如此,这一次顺平帝也不会做出来这些不是吗?
祁凉还能感觉到从祁复和顺平帝的身上传来的冷意,他唇角始终都带着笑容,并没有被两个人的话吓到。
却说秦安若那边,皇后来了之后,本来心情很好。
毕竟在后宫和前朝,一直都是皇上的心在谁那里,谁就能过的好。
她这一次确定了顺平帝是站在祁复那边的,就觉得祁复肯定不会吃亏,谁能想到一转眼就看到祁凉让祁复没脸了。
饶是她做为皇后,女子还是不能去男子那边的。
皇后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就轻声笑了笑,把矛头对准了秦安若:“梁王妃倒是好久都没有来宫中了,听说凌妃妹妹生病了,也没有见梁王妃去看看,妹妹不知道有多难过。”
这顶不孝的帽子随便就扣下来了,毕竟凌妃现在在禁足,是很久都没有出来了。
当初是皇后受了皇上的命令去宣旨的,只要皇上不站出来反驳,她说凌妃是生病了就是生病了。
皇后这是典型地闲着没事就要找抽型的,秦安若并没有被这顶不孝的帽子吓到,反而看向皇后的目光中带着嘲讽:“不知道娘娘这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臣媳前不久才刚从宫中出去,听闻母妃要为太后娘娘祈福,最近不让臣媳打扰,您这是冤枉臣媳了。”
论耍嘴皮子,只要皇后不敢明目张胆的干什么,秦安若就没有害怕过。
非但是这么说了,都没有让皇后继续找事,她还提出了解决办法:“如果皇后娘娘不相信臣媳说的,不如现在就让人去母妃那里看看?这么大的事情应当是要给娘娘报备的,不然家宴如果只是生病就能缺席,想必娘娘也是不同意吧?”
太子和祁凉的关系已经是不死不休了,秦安若也没有必要给皇后好脸色。
今天的家宴凌妃没有参加,如果皇后真的想找麻烦,应当是去找凌妃的麻烦了。
她们周围都是各位大臣的家眷,这些人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如果真的被皇后扣了一个大不孝的罪名,她跟祁凉算是完了。
秦安若是真的很生气,跟皇后说话也没有多少笑容。
皇后好好的说一句话就被秦安若顶回来了,看向秦安若的目光阴森:“原来凌妃是在给太后祈福吗?本宫之前倒是不知道,看来还是梁王妃对宫中的事情了解的最深。”
秦安若差点都要被皇后气笑了。
怪不得祁复的脑子不行,现在看来都是跟皇后学的。
为了能给她找一个罪名,甚至把后宫都扯进来了。
这位皇后娘娘难道就不想想,如果后宫的消息这么容易传出去,对她秦安若是不好,但是后宫之主皇后娘娘恐怕更难吧?
秦安若冷笑了一声:“臣媳只是因为关心母妃才会知道这么多消息罢了,至于后宫的这些消息,臣媳是真的不知道,娘娘别误会了。”
皇后也明白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对,看了一眼秦安若的目光,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有些话刚开始说得时候是气势最足的,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优势,周围一些回过味来的人也不会听皇后的话了。
皇后知道再说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了,立马就笑了起来:“本宫到底是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的思绪活络了。好了好了,今天既然是家宴,我们就不说那些让大家不高兴的事情,看看今天的菜色。这可都是本宫特意让人选的,大家觉得用的如何?”
用的如何?
家宴还能吃下去东西吗?
更不用说,皇后故意把宴会放在御花园,这些饭菜没有端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冰凉了,谁还能真的吃下去不少不成?
每个人心中的想法都差不多,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在皇后的话问完之后,很多人都露出了笑容:“当然是不错,臣妇等感恩娘娘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