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嗨一时爽,一直口嗨一直爽。就是这么个理。”三魅随口回答。
阮夷撇撇嘴,径直走向炼金实验室。
那两个监察让他一直冥思苦想的东西有了突破的方向,他迫不及待去实验一番,三魅这次没跟着他,自己回家了。
精神毒素、绿藻螺毒、伊洛蛇毒……
一片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雾气旁,阮夷不断调配新的毒液,实验自己的想法。
当他从炼金实验室出来时,已经快到放学时。整整一下午他都耗在炼金实验室,身心有些疲惫,但眼中却掩盖不住的兴奋。甚至精神力都增长了一些。
“阮夷。”
有人在后面远远喊住他。
阮夷总觉得最近叫住他的人越来越多,回头看,是蒙原。
“有事吗?”阮夷很客气。
蒙原这家伙不喜欢讲道理,阮夷觉得还是不要招惹这家伙比较好。
蒙原的牛眼瞪着阮夷,瞅得阮夷有点心虚。
“来跟我练练!”蒙原没多说什么,提起阮夷就走。
“哈?”
“你战力课应该还没及格把,正好老子一身火,找你发泄发泄。”蒙原表情凶猛。
阮夷笑了,原来是来给他当陪练。他看出这是蒙原找的借口,实在有些拙劣,不过这善意的举动,阮夷没有理由拒绝,他也确实需要一个陪练。
“好啊。”他答应道。
半晌
阮夷躺在地上,有些怀疑自己判断失误,可能蒙原说的是真的,他确实火气很大。
这一练就是几个钟头,阮夷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疼的他都想屏蔽自己的痛觉了。
这一身伤势换来的是明显的进步。虽然还处于被吊打的阶段,但阮夷已经对于各种类型的招式有了正确的应对意识,剩下就需要通过练习来提高反应速度。蒙原狂暴的攻击倒是很好的把这种意识嵌入阮夷的身体里,伴随刚猛的拳头,阮夷飞快的学习着各种战术动作。
因此纵然痛苦,阮夷也没喊停。这种机会十分难得,一般人还真没条件可以找别人跟你单练这么长时间。这相当于找了一个私人教练,不停打你几个小时的那种——阮夷可是绝对负担不起的。
“谢谢。”阮夷站起来跟蒙原道谢。蒙原和他对练可没有任何好处,他的水平可不会让蒙原产生训练的效果。
“没什么,我是为了泉纤。你帮她说话,我帮你。”蒙原现在的表情不再那么苦大仇深,不排除是因为揍阮夷泄压出气缓解的。
“而且她之前很用心的教你,现在她走了,我来替她帮你。不过我没她厉害,只能教你这些。”
阮夷觉得蒙原确实非常一根筋,一根筋到他甚至产生些许敬佩:“那种情况下你也敢站出来。”
“我才不管那些,什么异族不异族,我只认强者。泉纤是强者,而且她不是坏人。”
阮夷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很强。”
蒙原对于异族的态度,阮夷没有评价,他不想大肆议论自己不懂的东西。天色已经很晚,阮夷准备回去:
“时候不早了,今天麻烦你,我回家了,你保重。”
跟蒙原打声招呼,阮夷背着回去。
走进小巷,路上还是那个乞丐,不过落叶已经很少。
看着在寒夜里依然行乞的老人,阮夷今天突然就想给乞丐一些晶币了,他掏出一些晶币,弯腰放到乞丐的碗里。
阮夷身上这些多余的晶币还是上次在索格恩那辆车上顺的,当时抓了把晶币塞在兜里,装作财迷的样子骗过歹徒。事后索格恩少爷显然也不屑于这些晶币,完全不打算收回。
老乞丐依然是垂着头,没有一点感谢的意思。
阮夷倒是很欣赏这种反应。他不喜欢引人注目,乞丐道谢他才会不适应。为了不引人注目,阮夷甚至给晶币前还要观察一下周围:昏黄的路灯映照下的小巷,这么晚了,路上空无一人。
阮夷的心提起来。
这么晚了街道没人是很正常,但阮夷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周围在起雾。
阮夷想到了那两个监察。
不会吧……
阮夷第一时间都有些不信,自己也没做什么,至于被两个监察这么针对?
不过提前发现,阮夷也就有了一丝先机。观察着周围的丝丝雾气,结合之前的实验和思考,阮夷对这法阵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这法阵果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发动,而且环境越开阔需要的时间就越多,是适合在密闭环境中使用的招式。
适合在小黑屋里审讯用的招式啊。
阮夷跑起来,但抬起腿没迈两步就摔倒在地。好在阮夷倒地时侧了侧身,用背包做缓冲,才没有直接把鼻梁摔断。
像喝醉酒一样,不动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动起来就能感到明显不适了……
阮夷总结着中毒后的反应,眼睁睁看着雾气变浓郁。他终究没有跑出魔法阵的范围,再想动,已经十分困难。
阮夷勉强扭动着头,看到雾气翻涌,一个身影接近,正是之前那个白衣的监察,谢安。
还真是。
阮夷的猜想,或者说期盼又一次被推翻,自嘲的笑笑,他现在对自己的判断都有些不自信了。
谢安的表情很阴沉:“妈的,让我等了这么久。”
听他的意思,是放学是就在堵阮夷。但因为和蒙原对练,阮夷这次回家时间晚了不少。
谢安一指阮夷,一道水流从雾中汲取出来,雾气慢慢收拢,拧成水流。水流缠到阮夷身上,把他提起,带着他离开小巷。
阮夷努力记忆着路线,但很快就被绕晕,显然是人家经验更丰富。
“我劝你不要做这些没用的小动作。”谢安突然说。
发现了吗。
阮夷情绪稳定,他的水平,能完全凭借精神力勾勒的魔法也就是凝水了,他在身周凝聚了一些水,顺着他的衣服,慢慢滴在地面上。
但谢安却很敏锐的发现了。阮夷发现了,这监察大人的水系魔法造诣远在自己之上。谢安不仅在偏僻的地方行走,还会用各种水系的幻术扭曲视线。这大晚上的本就视线不好,如此更没人能发现阮夷他们的行踪。
阮夷听话的不再凝水,只剩还残留的水在慢慢滴落,谢安也没有再去计较。普通的水汽片刻就会消失,也难以作为追踪的条件,谢安只是呵斥一声,制止了阮夷的小动作,便不再理会。
又弯弯绕绕不知道多久,阮夷被提到一个院子里。阮夷被扔到一个空房间,解除了水绳束缚。
“抓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做。”阮夷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