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咳血症状一日较一日严重,洛轩轩虚弱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因为要静养,又不能着凉,闭着窗门的内室听不到一点声响,她只能听到自己喉中那嘶咳过后的喘息声,厚重而又缓慢。
果真是个惩罚世界吗?要让她受到这种痒不至死的痛苦,一到发病喉间作痒时,她便是在脖颈上挠上千百条血痕也止不住那种莫名起来的痒意,简直让她要控制不住理智的发疯。
门传穿来几人的脚步声,听到门被推开过后的声音,脚步声走到了床边,少女却是眼睛都没睁,不是她不想,而是真的咳的没有力气,叫她疲惫不已了。
“纤若....纤若....”,轻柔中带着两分心疼的男声在耳旁响起,洛轩轩实在疲累的不行,只得扇动了睫毛,强撑着半睁开了眸子。
“我的女儿,你怎的就这般命苦。”闻主夫鼻间一酸,坐在床边的女子更是面色焦急,她皱着眉,一张脸也是显得疲乏,带着明显的倦容,眼里带着红血丝,犹豫道:“再去一趟寺庙见见那个大师吧,说不定.....他有什么方法。”
闻主夫这才抬起了头,“夫人是说,那峰山顶的云空寺吗?”
“是啊,这个药的配单,便是那位大师给开的吧?”女人换下了一身朝服,也是一身的简白衫,微扎着发,看起来很是利落。
少女服用这个药已有五六年了,原以为情况会好转,可随着年龄增加,她的病情越发的严重,到了现在,就连这开的药每日吃上再多次,复发的频率便只会更加频繁和剧烈,叫人体验生不如死的感觉。
洛轩轩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强行睁开的眼皮子,又是没有力气的耷拉了下去,她整个人一片混沌,可是又睡不着,只得昏沉的在这半昏半醒的状态中静躺着,仿佛要将她逼疯。
“能见到自然是好的,只是我派了数次人去,都回应说那云空寺的大门不开,宛若空寺一样,但若有人想要硬闯,进去后便会被那的和尚给赶出来,并且没有人可以活过三天。”
慢慢的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去靠近那云空寺,也没人见过他们开过门出去走走。
“当真这般诡异?”闻木兰皱眉,她的女儿如今命悬一线,又看着女儿这般油尽灯枯的模样,让她只感到心脏一片抽痛和窒息。
洛轩轩躺在床上,呼吸厚重,并且有些虚弱,见少女皱眉,闻主夫又是给少女喂了两颗药,这才精神起来,没有那般的萎靡了。
这药功效不久,并且副作用很大,能少吃就少吃吧。
“纤若啊.....再忍忍。”闻主夫又是转头问到,“夫人,那.....什么时候我们才动身去云空寺呢?”
女人默了一会儿,似是一副十分纠结和焦躁的样子,“我去向陛下写一封告假书信。”
“万万不可啊夫人。”闻主夫睁大了眼,“如今江南大涝,西北大旱,陛下应当过不久便会出京巡游的,到时若少了您,陛下怕是很不快吧。”
这般劝说,叫闻木兰又头疼不已,她闭着眼,“明日待我上朝再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