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明朗,零碎的信息因为关键环节拼成一个整体,其目的正像安子所推测的那般;若非偶然得知地图出处,此事结局定会让安子牵怒老赫头,虚空念得以全身而退;即还了人情,又保全了自己,用心不可谓不深。
“我曰他西门氏十八代祖宗!”安平狠砸手里的葫芦,脖子鼓着青筋甚是狰狞。
“妈的!别让老子碰到那个狗曰的。”老直也怒了,忒特么阴险,亏当初拿他当自己人。
“阳光,冷静点,别着了道被人当枪使。”袁午心情较稳出言劝解。
“袁兄说得是,在没有证据之前不可妄下结论。”上官晨附议。
“灞兄,老祖之言应该不会有错,三阳西门氏撑控着近三百星域的阳晶石,其实力不容小视,与他们作对的可没什么好下场。”
“我怕他个球。”安子气不过,黑着脸冲墨阳子问道:“还有别的事没?”
墨阳子袖袍一挥,打众人眼前从上而下射出一道白光,光中投影出现两个人。
“黑子和承宣!卧槽~”李直绝想不到还有比他们不怕死的。
“师弟,他们似乎被岩晶之水所困。”上官晨瞧得仔细。
“前辈,可否给个面子。”安子难得敬老一回。
“老夫凭什么给你面子?”墨阳子语气冷淡。
“有什么条件直说。”
墨阳子眉毛动了动,安子的回答出人意料,居然绝口不提谷仲方,看来这小子并不象表面的那么简单。
“帮老夫一个忙,无论成败,但要尽力。”
“说来听听。”
“老夫想借用你与三阳西门氏的关系,不求摆脱,但求一丝话语权。”
“你这是让我去老虎嘴里夺食啊!”安子可不傻。
墨阳知道此事难度系数在以上,不过不试试又怎能知道,伸出手掌摊开,出现一枚碧绿的镯子。
“青玉蟾镯!”众人大惊。
“只要办成,它就是你的。”
小伙伴们齐回头瞅着安平,心中感慨万千,这气运、这造化,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要知道外面多少同辈正挖空了心思,削尖了脑袋想得到此物而不能;再看看这主,光经手的就有三枚,多大能耐。
“怎么?嫌少还是嫌轻?”
“难度太大,我没把握。”
“小家伙,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是否有把握,只在利益是否对等,老夫这件谢礼说重不重,说轻也不太轻,若是不够尽管直言便是。”
“你就不怕我拿了东西跑了?”
“荀烨!”墨阳子并不接话,道:“回断阳后将《白首墨阳经》借于小朋友观看三日,能学得多少看他的本事。”
“老祖!镇域之宝岂可露于外人?”荀烨当然不情愿。
“嗯?”墨阳子跟死胖子一个德性,拿眼一瞪,荀烨不答应也得答应,当场蔫儿了。
“姓墨的,甭拿好处勾引我,别忘了西门氏有人在这,你问他去。”安子一指高级龙套班涂。
“这……”班涂本以为没他什么事,来此就是走个过场,顿时大汗淋漓无言以对。
“老夫是在问你。”
墨阳子一句话让班涂如同跳进了游泳池,爽飞了。
“你这在逼我?”
“是又怎么样?”墨阳子语重了,不悦道:“你冒冒失失撞入老夫的地盘,还捣毁老夫苦心布置了数万年之久的烈阳傀儡阵,没杀了你是给他面子;还有,断墨灵皇翼是老夫亲手送出,也能收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姓荀的,那对膀子不是你们家老爷的杰作吗?怎么成他的了?”
“那是在下故意放的风,不然墨罕岂肯上当。”
“甭扯淡,你特么又没过来,你怎么知道?”破绽很明显,安子立马戳穿。
“《墨龙手扎》下篇里有记录。”
一句话直接怼得安子没词儿了,套路太深,现在想拔出腿来基本不大可能,只能接下任务;可那样又会掉进更大的套,可想而知,机缘永远伴随着风险。
“老袁,你怎么看?”没折的安子抛出那句经典的对白。
“阳光,凡人有句老话,马上摔死会英雄汉,河中淹死会水的人;可你却半懂不懂,没准能行。”
“切~”安子本能的翻白眼,结果眼球差点被烤干,随即充血跟犯了红眼病似的,眯糊着道:“说得是有理,不就是舍不得那对膀子。”
“前辈,我替师弟接下。”上官晨不忍心见安子苦苦煎熬,不得已之下插嘴。
“老夫不需代口之人。”墨阳子认死理,吃定了安平。
“真特么点儿背。”安子左右没折,无奈答应,又道:“丑话说在前面……”
“还是那句话,只需尽力。”
“行行行,天老大你老二,行了吧?”
半点好处没捞到却惹了一身麻烦,还差点丢了小命,上哪说理去。
墨阳子身为前辈还算痛快,打个指响后出现道灰色旋窝,里边很快跳出两个人,不是黑子又是谁?当然还有大难不死的承宣,两位一脸懵逼相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墨阳子达到目的,拿出一方墨黑玉简,捏碎后又有旋窝现身,颜色纯白,其间夹杂着闪闪光点。
“走吧!”安子扭脸瞅了一眼墨氏那七个倒霉鬼。
“安子,他们怎么办?”老直心场热,随嘴问了句。
“内部私事咱们少管,走!”
该走的都走了,墨阳子立刻解除墨氏七人定身。
“不孝徒儿墨罕拜见师傅。”
“除了墨罕,其他人都回去。”
“谨遵老祖法谐。”
祖师爷发话谁造肆,一个个面带疑色飞进传送洞消失不见,墨德是最后一个,他终于明白师伯荀天石所讲的那句话:谁都能进,唯独墨罕不行。
“墨罕,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要说墨罕不后悔绝不可能,师兄的临终之言犹在耳边,老老实跪拜在地脸色发白。
“哼!利欲熏心至使手脚相残,若非天石为你求情,老夫定让你灰飞烟灭。”
“师兄?”
“你明知道为师将域主之位传于你师兄还无端生事,耍手段赢了天石不说,窃取域主之位长达一百七十六万年还不知足,竟然将主意打到为师长生之地的头上。”
墨罕能说什么?论实力,眼前是他师傅;讲道理他又不占,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小人得志的性格和贪婪白白葬送了大好性命。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为师代劳?”墨阳子厉声高怒。
“师傅,临死之前墨罕想知道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师兄醉心修炼,对域主之位根本不在意,为什么?”毁灭一个之前,他是疯狂的,此时的墨罕死也要问个究竟。
“因为他是你师兄,长幼有序!”
勉强说得通的理由甚是苍白,更无法让墨罕服气;只因荀天石留下的那首七绝隐藏的信息极大,尤其最后句:岁月方醒一盘棋。
“怎么?你是要为师亲自动手?”半天未见其动,墨阳子发出最后通牒。
“罢了罢了,终究是过往云烟,墨罕死不足惜,还望师傅不要为难墨氏族人。”智商欠缺的墨罕认命,死气飘然的他就是想不通墨阳子用意何在。
回天无望的墨罕死了,就在墨阳子的眼前盘腿而坐自绝神婴散却神魂,只留下一具完好无损的身体。
“阳龙!出关!”
“嗷嗷嗷~~~~~~”
随着墨阳子一声轻喝,一条金光闪闪的小龙打墨罕头顶飞出,盘旋于熔洞之内;再看墨阳子,从左手宽大的袖袍之中游出一条小黑龙。
两条小龙见面甚是喜悦,相互追逐游戏着。
“西门策,待老夫成就大圆满看你能耐我何!”双龙的出现让墨阳子恨意满面杀气逼人。
墨龙长生副本草草收官,可以说虎头蛇尾,就捞了对鸟毛;出得墨阳长生身现空旷宇宙,墨氏族人早已离开;没了好眼色的荀烨不理众人拉着班涂驾舟而去;黑子和承宣则一脸委屈,差点没命不说还啥也没捞着,两人一商量,决定回修罗,一是传送情报,二是也算有个落脚点,蓄精养液后继续寻找青玉蟾镯的机缘。
“走吧,咱们去断阳!”
穿棱机体内部,一个个愁眉不展,脸上写满了疑问。
“小师叔,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申屠憋不住问道。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能改变?”
“师弟,你脑子好,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不好说,说不好,不说好!”
“上官兄,阳光说得没错,知道了也是病,难得糊涂啊!”袁午显然是得出了推断。
“诶诶~到底几个意思?”至打做起了学问,申屠有了破碎虚空问到底的精神。
“大哥,我只说一句,墨阳子此人阴险歹毒,依我推测,荀天石和墨罕只是他手中的两枚棋子,他们的死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
“不会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要能看出来墨阳子早死翘翘了。”安子道。
“安子,不好啦!出事啦!”航天员老直不合时宜又嚷上了。
众人急奔驾驶舱,顺着老直所指的显示面板一瞧,发现身后太阳升腾着淡淡阴阳二气,隐隐之中似有盘龙追逐戏赤阳。
“妈的!为了刷级苦心布局近两百万年,不惜对自己徒弟下如此狠手。”
“阳光,像他这般追求极限修为的人比比皆是,你应该学会适应。”袁午拍了拍他肩膀。
“难道……”上官晨领悟了。
“唉~人心啦!”安子有感而发,更加觉得全天下的师傅都靠不住,包括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谷大佬。
“你们特么想急死老子是吧?”申屠火了,感觉自己像是白痴。
“申屠,放着修罗域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出来,你比我都能嘬!”言罢安子背手回了座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