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半个学渣级的安平自从教出个学霸似的袁午,信心难免有些膨胀,认为活了百万年的老妖精申屠那怕在智商上差一点也不打紧,毕竟活的年头太长,足够的人生哲学应该能教会他如何去思考问题;当然,近几年的接触也确实如此;但安子还是想错了,只能说太年青不懂事。
依照惯例,陷入研究状态的安子一般情况下不琢磨个一知半解不会轻意出关,可新添的助手打破了惯例。
天刚亮,趴凉亭没醒的二蛋脑袋上飘着海量“”字,外面是孙猴拎着棍子舞得虎虎生风正做早操,长毛则扇动嫩翅迈着大长腿散步,兔兄蹦亭子顶张嘴喝着西北风,一切井然有序,然……
“夫君!你眼睛怎么红?”天刚亮,正打算做个营养早餐的秀越表示很惊呀,捉摸不透的是安子脸色苍白、眼眶明显泛起泪花,一看就知道精神层面受到打陆。
“媳妇,一开始我就错了,不该出来呀~~~”
“师弟,大哥为难你了?”上官晨隐隐猜到些什么。
“诶诶~~你跑什么啊?”二百五的申屠跟着出现,左手拿着一沓兽皮,右手握笔穷追不舍问道:“那个勾三股四弦五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星辰布局排列逃不出八卦运势?还有你说的那个黄金分割点是什么?黄金又是什么矿物?几品?开天劈地叫盘古的大神到底什么来头什么修为?这么牛逼?”
“……”众人。
一连串的问题说完,安子已是内流满面不所知云,嘴角似乎有血丝溢出,半天才缓过劲来,惨淡道:“媳妇,现在明白了吧?”
“噗~~~~”憋了好一会儿,秀越终于忍不住笑得快抽了。
“大哥,你刚才说的什么?”甭说上官晨,有些事真要刨根问底安平都不知道。
“你看,我昨天晚上记满了,全然闹不明白什么意思!”安子一脸衰像申屠仿佛没瞧见,继续发问道:“是不是我整明白了就能看懂《星空盖论》,之后重新恢复震元大杀四方?”
“呼~~~~~”安子实在不想听他说话,强压着在胸口翻涌液体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不能走!”申屠那里肯定放过,一把拽住道:“你说了有问必答,你特么又蒙我。”
“大哥,我叫大哥还不行?放过我吧?我还能活几年?”
“……”众人。
“你要实在不解恨,我自杀已谢天下?”安子绝望。
“自杀能让我恢复震元?”
“大哥!”上官晨明白怎么回事了,抢道:“师弟心力焦脆,让他休息一下吧!”
有人提醒,申屠看了看如僵尸一般的安子,莫名道:“怎么回事?昨晚上还好好,脸怎么这么黄?”
“防冷涂的腊!”
“……”众人。
“不会吧?那眼睛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
“哦~~~这么说可以继续?”
话音刚落,安子“咕咚”一声躺地上不省人生,一时间小院鹤飞兔跳、驴叫猴跑好不热闹。
再次睁眼,时间已是午时三刻,正是菜市口的良辰吉时。
“夫君,你醒了?”守在边上的秀越端起小瓷碗吹了吹。
“申屠了?死哪去了?”惊恐之下安子满脑袋张望。
“师兄让他变了模样打发他外面收风去了。”
“收风?”
“就是打探消息,无双城现在不太平。”龙八斤进屋。
“小院也不太平啊!”安子缓缓坐起,接着瓷碗三两下喝了精光,一抹嘴叹道:“唉~~要是老袁在就好啦!”
“你想让午哥教他?”
“老袁比我聪明,学什么都快,应该能行。”
“哼~你造的孽想让午哥帮你擦屁股?我第一个不答应!”
“你要搞清楚,申屠修为倒退是为了救你家男人,他不教谁教?”
一句话顶得胖妞无言以对,算是默认。
趁着申屠没回来,安子抓紧休息养养精神,顺便压压惊,进一步琢磨在老袁回来之前怎么应付,不想没躺五分钟,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回来了。
“呵呵~~小师叔,好点了吧?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还算有点良心的申屠摸出一株三片叶子剔透的银色植物,道:“地光草,年份绝对过万,嘿嘿~~”
“说说,都收了些什么风?”
“对了!”将草交给秀越,申屠神秘兮兮道:“你们家祖师爷让你去断阳,他随后就到。”
“没看我身体抱恙,他想折腾死我?”
“不会吧?你可以风雷级练体士,那么多宝贝护着。”
“行了行了,甭扯淡,还有什么?”
“没啦!就这些。”
“你没告诉老穆我们发现他是荀家的人吧?”
“说啦!”
“你……卟~~~~”一句话气得安子憋在胸口的那团血终于喷射而出,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凭申屠那爱显摆、嘚瑟的性子不说那才叫有鬼,在他看来穆云子并非外人,说不说的无关紧要;可想而知宅院又是一阵鹤飞兔跳、驴叫猴跑,闹得房顶都快被掀了。
时至傍晚,跟死人没什么区别的安子盖着兽毛毯躺在院内晒太阳,顺便接接地气,好似没魂的肉体一动不动,连号称医死人肉白骨,从未失过手的兔兄都没折,除了秀越偷偷摸着泪,上官晨和龙八斤无不用犀利的眼神怒怼着申屠,直到有人前来拜访。
“荀府主!”熟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位府主,上官晨开门迎接。
“听说我兄弟病了,为兄弟特来看看。”荀烨一点不做作,脸有忧郁急忙进院,看了两眼纳闷了,道:“没病啊!”
“不瞒荀府主,我师弟得的是心病。”
“嗯~~~”荀烨点点头,道:“双目无神、四肢泛力、精气不盛,像是被谁气着了。”
府主就是府主,此话一针见血,引得众人齐齐瞪着申屠。
荀烨了然,只是闹不明白为什么,从身上摸出个玉盒,道:“正好,我这里有株十万年份的两仪龙精草,熬药后连渣一起服用,旬日便好!”
“两仪龙精草?”豪不客气的申屠不等众人开口一把接过,打开道缝瞧了瞧,眼神透着疑惑。
“申屠兄,劳烦转告一声,荀烨不日便要起启回断阳,我兄弟若念这份情,荀氏随时恭候,无论什么时候,告辞!”
荀烨来去匆匆丢下话已出了宅院。
“大哥,这个真有用?”秀越连忙问道。
“当然不管用,没听那厮前些日子说过,墨阳有矿,云锦生草。”
“那这什么意思?”
“大晨子,这东西就是你要找的镇魂莲花白。”申屠的丰富人生起了作用。
“啊!”众人大惊。
“出手够大方的,元帝那老小子也不过给了千重碎星铜,姓荀的倒有些迫力。”申屠将草交给上官晨自语。
“大哥,你确认?”
“错不了,就是镇魂莲花白。”
“可有根据?”
“不信拉倒!”申屠一翻白眼不于解释。
“师兄,这玩意八成在申屠身上用过,不然就凭他能炼出神魂!”安子不觉插了一嘴。
“我特么不就问了几问题,揭我短让你很有快感是吧?”不光彩的过去让申屠很没面子。
“夫君,你醒了!饿不饿?”秀越是关心则乱,泪水夺眶而出。
“没事,就是缺觉。”
“嗯嗯~那你多睡会儿。”
“师弟,这东西怎么处理?”上官晨那敢随便授人已柄。
“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自己送上门的东西干嘛不要?又不是咱们求来的。”
“就是。”申屠附意,转脸又道:“不是,你要这玩意干什么?你的神魂没事啊!”
“少打听人家私事。”为恐上官晨最大的秘密暴露,安子一下起身了,道:“师兄,甭理他,赶紧去密室。”
“师弟,多谢!”真可谓得来全部费功夫,从侧面看,安子就算卧病在炕,气运依然不减,上官晨行了一大礼,果然转身去了密室。
“切~~拽什么拽,不就是想炼双神魂,了不起啊!”不明真相的申屠胡琢磨,吐槽一句心理得到安慰,扭脸挂上笑意冲安子道:“小师叔,啥时候能为我解解惑啊?我急呀!”
现在的申屠在安子眼里形同洪水猛兽,两眼一翻“砰”倒床上闭眼装死。
“草~我特么看躺到什么时候,吃饭叫我,哼!”
“……”二女。
说真的,安子从未像现在一样想念袁午,好几天过去也不来个电话;安子已然想好,袁午不回他就不起,算是耗上了,看谁有耐心。
如此,时间缓慢推进,一个月过去了,季节进入深秋,寒风潇瑟、枯叶败落;至那日荀烨走后便未再蹬门;而安平足足在床上赖了一个月,整得申屠没脾气。
在修士的世界,区区三十天也就眨个眼的功夫,期间墨氏正式退居二线,将磁墨星所有长人招回,暂居墨阳第二大家族,荀氏之烨接替域主并召告周边星域;域主移位对内部星域来说是大事,对别的星域来讲很正常,不足为怪;但是……知道安子去向的申屠纥与了解安子的金元宝等人震惊不小,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走哪都出事,一次比一次大,好在两人嘴严,不然云锦星域和冥神域的追兵早就将双无城给围了。
这天,坐靠在床的安子刚吃完饭,正准备缩回被祸睡个回笼觉,一脸不情愿的胖妞进屋了。
“哈哈哈~~老袁来电话了吧?”
胖妞没什么好脸色,丢下通讯器不快而去。
“老袁,哥们想死你啦!”不等那边说话,安子兴奋得快要起飞。
“孽畜!”
“窝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