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特别冷,可能是口外的天气进入寒冬,也可能是安子的身体平时缺少活动单薄得很,半夜在被子里冻得卷成一团,要不是床角的兔兄觉查到了什么钻进被窝窝在安子怀里,很有可能安子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一大早睁开眼摸了摸窝在胸口的兔兄老怀为安,心道:“兔兄,咱俩相认于柴房,相处于空雾殿,相知于飞车,相交于宝来镇,命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兔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胸口拱了拱算是回答。
今天安子起了个大早,推门一瞧,外面白茫茫一片,惊道:“卧槽!怪不得昨天儿晚上这么冷,原来下这么大雪。”之后现秦老爷子已经在院里溜弯了,打招呼似问道:“老爷子,起得早啊?”
秦老爹没理他,魂了一眼继续柱着拐溜弯,算是无声的鄙视。
“老爷子。”安子见对方没理他,不过眼茫生出些疑惑,走两步问道:“您这身体够结实的啊!这么冷的天儿您穿得这么少?比我这小伙可棒多了。”说着还哈了口气搓着手。
“竖子你懂什么。”秦老爹边溜弯边不客气道:“我要是像你那样天天睡到中午老爷子我早就没了。”
这话是不假,但以安子的看法还是觉得穿少了,不过看老爷子那懒得达理自己的态度就不在纠缠下去,直奔薇记缝衣铺,想让越姐多做床被子和棉衣棉裤啥的,不然凭自己这幅身板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这口外实在太冷。
踩着厚厚的集雪走在街市之上,天气的大寒让安子一眼就能分辨出凡人和修士;那些穿着厚实的不用问就知道是凡人,衣着单薄的肯定是修士,甚至还现两个大冬天的还拿着纸房装逼的贵公子,安子为免惹上麻烦,只得在心理狠狠的、不断的竖着中指,真恨不得一中指戳死那些大冬天没事装逼的。
一路小跑进了越姐的铺面,跺了跺脚上的雪,搓着手急道:“越姐,度加床被子、保暖内衣啥的,冻死我了。”
越姐看安子冻得满脸通红,不像是装的,连忙从屋里拿来些没卖出去的鞋子和衣服裤子,道:“赶紧换上,这天气变得太急,别冻坏了。”
“谢啦!”安子也不管啥款式了,奔内屋赶紧换上。
等换好出来的时候越姐“噗”一声乐了,搞得安子莫名其妙,问道:“乍啦?就换了身衣服而已。”
“你自己看看。”说着指着安子身后那面雪白的金属镜子道。
“卧槽!”转身对着镜子一照,安子大惊,道:“这身衣服一组合怎么跟特么逃荒似的,太难看了。”急扭脸问道:“还有没别的?这乍出门啊?”
“只能这样啊!这些都是以前那些做好了没人拿来,只得放着。”越姐一摊手。
“就这种样式的他还好意思来拿?穿出去肯定被官府抓着往死打?”
“为什么?”
“太影响宝来镇的形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的老百姓全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那些大侠什么的肯定会风涌而来打抱不平,够那断指金喝一壶的。”说着安子还嘿嘿笑了两声。
越姐那能听他胡说八道,只不过这种说话方式让她新鲜得很,抿嘴一笑而过。
“越姐,能不能换一身,难看得我都想自杀了。”安子实在不想就这么出门,这太有损自己形象;不能修仙他能接受,吃得不好还能凑合,穿成这样那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他得了。
“这样不好吗?”这时打屋外进来一声女人声音。
“金~金金~~金金~~”安子一瞧来人吓得不停的结巴。
“金你个死人脑袋?”金凤拎着个小包袱拿眼瞪着安子道:“别怕,姑奶奶今天不是来找你的。”说罢将包袱往越姐面前一放,道:“这里是件毛皮大衣,看着那个天杀的扔给他。”说完转身出门,还狠狠的瞪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安子出门而去。
“那天吓着你了吧?”越姐见那丫头走了,有些不好意思。
“我就不信你不怕。”安子撇着嘴翻着白眼。
“金凤那天下手确实有点狠,现在想起来我还有点后悔,不过没办法,我就靠这个店门掌着,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他计较。”越姐可能有些良心现。
“越姐,咱还是说说我这身衣服的事吧?”安子觉得有点跑题,将话题转回正途,道:“我这样子真不敢出这大门啊。”
“你是愿意冻死还是学那些修士一个个大冬天的拿着扇子耍帅?”
“那你告诉我明天能不能做出来?”安子纠结了会儿还是觉得还是小命要紧。
“好吧!今天晚上我连夜赶工给你做一身,不过这工钱……”
“好说好说,只要明天能不穿这身,晶石不是问题。”安子那能不乐意。
最后安子抱着床被子,拎着金凤给高童做的皮大衣跟做贼似的出了缝衣铺,快步走进赵掌柜的吃食店,找了一个没人注意到的角落背对着大厅坐下。
“安小哥,你这是昨天晚上做生意做赔了?”赵掌柜过来对着安子坐下后邹着眉问道。
“什么意思?”
“怎么一夜之间穿成这样就出门了?”
“废话,我又没过冬的衣服,有这身穿着就不错了。”安子不想跟他废话,赶紧吃完回家钻被窝去,睡足了好晚上出摊。
“呵呵~~”赵掌柜有些不好意思的咂了咂嘴,问道:“今天想吃点什么?”
“先来一大碗热汤暖暖身子,其余照旧,冻了一早上了。”
安子可能是又冷又饿,喝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肉汤才算过瘾,其余草草扒了两口抱两包袱就走了,搞得在柜台看着账本的赵掌柜一脸的疑问。
回到小院时秦老爹没在,安子现在那还有功夫理他,回屋赶紧整理好被子钻了进去,兔兄倒是机灵,蹲在安子肩上出去晃了一圈后好像没什么睡意,蹦着就跑院子里玩雪去了。
安子躺床跟要死了似的,不停的长吁短叹,一会儿迷迷蒙蒙的就睡过去了。
等在睁眼的时候刚过中午,只听那秦老头在院里跺着拐棍嘴里不停的怨天怨地,道:“朽木不可雕啊!真是朽木不可雕啊!”说得还咬牙切齿。
安子躺床上翻着满眼屎的白眼翻了个身继续睡,只不过兔兄不知什么时候也拱进被窝,眯着眼打盹。
“甭理他,这老爷子八成是做官做得心理有阴影,可能面积还不小。”安慰了两声兔兄抱着闭眼就当有和尚在耳边念经,念着念着又睡过去了……
秦老爹在院了柱着拐嚷了快半个时辰,见屋一点动静也没有,气得老头陀着背回屋了。
就这样,安子一整天足不出户的在床上窝了整整一天,一直到高童扛着百十斤草狼肉来才醒。
“安子哥,你不会在家躺了一天吧?”高童进屋后见安子卷着被窝还没起身。
“你小子真够豪放的啊?”安子摸了摸眼屎看高童一身的麻衣还撸着袖子:“这大冷天的就穿这么点?”
“嘿嘿~~”高童神秘一笑,近身低语道:“这那练体术真不错,我就练了两晚就觉得浑身都是劲,你看。”说着活了下胳膊腿,道:“我的伤也好了,嘿嘿~~”
“但愿你将来别后悔就行。”说罢起身准备穿衣起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后指着小客厅桌上的一包袱道:“那有件皮大衣,你的。”
“我的?”高童回到客厅拆开包袱比划了两下,道:“这大衣不错啊!”说着还摸了摸外面的光亮的毛,道:“嗨!真舒服。”
“行了,别墨迹了,赶紧穿上将东西准备准备。”安子穿好那身逃荒似的外观出门洗脸刷牙去了。
“不会吧?”回过神来的高童见安子穿得跟外星人似的,忙跟过去惊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没冻死就不错了。”安子没理他,继续手里的活。
“要不……”高童拿着皮大衣道:“这大衣还是你穿着,你身子骨软。”
“扑~~~~~~~”安子吐了口刷牙水,道:“我要是穿着这大衣出门,呵呵~”后面的安子不想说,什么后果他太清楚了。
“怎么了这是?”高童不解,问道:“不就是件衣服么?又不是什么仙家宝贝。”
“高童,哥虽说没什么本事,但也算是对得起你。”安子扭脸说道:“你要是真为我好你就穿上;记住,这件大衣只能穿在你身上,如果出现在别人身上,只能说明你跟那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什么意思啊?”
安子不想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诉他,不然这件大衣还没穿就会被终结,只得耐心劝解,一来是缓合一下他与金凤紧张的关系,二来他也不想两人见面就是仇人似的,搞不好那天火就烧到自己身上。
“你要信我就老老实实套上。”说完不理他了,继续洗脸。
正处于修仙起步阶段,又面临自己事业的上升期,高童根本就没想到这大衣是金凤给他的,墨迹半天只得套上。
“还不错,有点人模样。”安子揣着洗脸盆看了看回屋。
待两人准备好所有事项,高童主动扛着百十斤肉随安子出门摆摊,兔兄照常在门口搭上了安子的肩膀,尽管这时候又下起了小雪花,但二人心理是快乐的,一路直奔刘大哥的打铁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