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期以来,李直总认为这江湖就那么回事,当年安平独自一人在外野了大年半屁事没有,还捡了一大堆便宜,于是造就了一种错觉:江湖并不险恶,人心其实也并不像师傅说的那样坏;加上修为上升颇为顺利,结丹没多久马上就要化婴,一切来得太快太容易,这才敢没头没脑的在血域对上一位皇族神婴期高手,竟能全身而退,如此更加狂得没边了,可以这么说,神婴以下的基本不会放在眼里;但今天这出差点命丧当场没吓尿了,彻底打破了幻想,冥冥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回家……
“哎哎~~吃啊!这不都你喜欢吃的吗?”安子扶着有点瘫痪的老直坐下后给他块金黄的大肉皮,道:“来!先把这个吃了压压惊!绝对管用。”
“……”老直闻听立马一脸哭相;要知道那边两位都快打起了,甭说看了,光想想就怵。
“媳妇!咱一起敬大哥一怀,来来来!喝喝喝。”坐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安子松快自在,完全不操心越来越险恶的局面。
“嗯~大哥,小妹先干为敬。”反正秀越是豁去了,要死一起死,想活一起活,凭着圣宫坊一个低等弟子能活得这么精彩,值!
“安~安安子,你~你你~你就……”卡白的脸色表明,老直真怕了,连话都说不利索。
“担心个屁,这架打不起来!再说那厮也打不过啊!你忘了,他可是上官哥们的手下败将,啧啧啧~~~”安子为恐天下不乱,怎么刺激说什么。
“……”这话没把老直吓得坐地下,好在秀越扶了一把。
“老直,记不记得你是如何领悟的势?”安子一瞧老直那摸样,估计吓得不轻,搞不好会跟金蝉一样失了道心,那可就得不常失了,顾不了有外人在场,问道。
“啊?你~你提这个干嘛?”
“金蝉像不像那座巍峨的高山?”
“……”老直懵了。
“回想一下当初我说的话,再好好体会体会你的刀和金蝉的长枪接触的那一瞬间,你感受到了什么?敞开你的脑洞,尽情的想象,越离普越好,越光怪6离越好,不要束缚你的思想,插上翅膀尽情的飞。”说着冲秀越挥了挥手。
“!!!”上官晨与金蝉的对峙被打断,因为刚刚还不起眼的结丹那散乱的真元力正逐渐恢复,呼息变得有节奏,如果猜得没错,十有会顿悟,太神奇、太不可思意、太……特么扯蛋了!
“休~~唔~~~~”金蝉怎会让他得逞,正要大喝一声惊醒,眼疾手快的上官晨即刻出手盖住那张欠抽的嘴,在无奈的挣扎当中被托出了地下室。
“夫君!”兴奋的秀越总算见识了什么是奇迹,一把从过去扑怀里偷偷抹眼泪。
“好了!咱们轻点,给大哥护法,相信时间不会太短。”安子轻轻拍打秀越后背,安慰道:“待会让二蛋把天道树放出来,多少能起到点作用。”
“嗯~”秀越擦擦眼泪眨着杏眼,突然双手捧着安子的脸玩命嘬了一口,激动道:“我就知道,我的男人是天下第一智者。”
“那是,要不然当初你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追我?嘿嘿~~~”
“德性!”高兴过头的秀越嘬了一口没够,顺手一扣抱着安子往怀里拱。
“媳妇!别在挤啦,在这擦枪走火会老直会出事的。”感觉二弟有抬头的趋势赶紧放手。
“噗噗~~~”秀越捂嘴一乐,拉着他耳朵低声道:“等大哥醒来,带秀儿去寻快活吧?”
“……”安子脸色大红,这是主动要求开房的意思啊!
“呵呵~~~我不管!”说罢不理安子一脸囧相,转向角落里刚刚趴下的二蛋。
“我媳妇怎么变成这样了?不应该啊?”安子想不明白。
圣元宫方正殿……
“方先生!”金蝉与上官晨争斗不过,只得恨恨孤身回宫,元帝那没敢去,寻方阵子最为妥当。
“找着了?”方正殿不大,整个殿身为黄铜色,其本质是阳晶石所建,奢侈得不要不要的,殿内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摆设,除了书就是各种玉简,有点藏经阁的味道;手拿一支玉简式的卷轴坐于主位的方阵子连头都没抬问了句。
“是!侄儿大概猜到是何人所为。”
“哦?”方阵子有些惊呀,照理说那小子应该躲起来才是,怎会这么容易被找到。
“但不能肯定。”要不怎么说金蝉失了道心,连话都说不完整。
“这么说只是怀疑?为什么?”
“因为……”金蝉有种被老天爷黑了的感觉,这话说出来谁信啦!一个无骨无相毫无修为的凡人在暗中下黑手将自己打得连道心都破了,要传出去自己哪还有脸在这片星域混?
“可知此人名讳?”
“呃~~好像叫什么安子。”
方阵子闻言暂时没吱声,可心思却活份起来,那天可是亲耳听到候战室里传出来的那句:卧槽!安子,这回可有好戏看啦!现在算是证实,绝对是这小子的杰作,至于为什么会是个无骨无相的凡人则不在考虑之内,顿了顿道:“你有什么想法?”
“方先生,您应该知道一些侄儿不知道的,还请如实相告。”
“呵呵~~~”方阵子捋了捋须,起身行之金蝉身边,拍拍肩示意起来再说,缓缓道:“你倒不笨,先说说你今天看到了什么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对一个凡人起疑!”
长久以来受正统修士模似教育的金蝉想起安子那做派就感觉脸夹火辣辣的,自己这个神婴那厮完成没放在眼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词。
“哈哈哈~~~”方阵子笑了,道:“也罢,明日我随你一道去看看。”
“方先生,可能……”那王八蛋在为他大哥护法,相信上官晨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明天去不一定能见着人,要是强行闯入估计会出大事,搞不到好会有一场大战,对谁都没好处。
“有什么不方便?”
“方先生,只因那小子的兄长,就是第一个闯进博杀场的那名结丹顿悟,所以……”
“嗯~~~确实有些不地道。”方阵子表示同意,道:“那你就去那守着,什么时候可以在来报我,如何?”
“……”金蝉愣了,要知道这主从前可高傲得很,方阵子这意思是想自己去为其护法!这太丢面子,没一指头戳死算便宜他了。
“你应该学学你的对手,心胸放宽才能容下万物,你的路才会走得更远,去吧!”方阵子言罢,大袖一挥,金蝉被推到殿外,随之殿门关闭。
没办法,为了寻回失去的道心,不被将来大批的仇家天天踩在脸上,只能原路返回,与屋内盘腿而坐的上官晨玩干瞪眼,进行着一场无声的静坐比赛。
“媳妇!几天了?”瞅了瞅坐桌子边手拿烤串一动不动的老直有些别扭,顿悟的造型都这么有个性,整个修士界也就这位头一份;而安平则枕着秀越大腿昂躺着,手里拿着本小册子低声问道。
“大概有七天了,应该快了。”秀越传音相告。
“啧啧啧~~老直造化真不错,两个神婴给护法,这么有面子的事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还说呢,要是你也有这一天,秀儿那才高兴。”毫无修为的安子一直是秀越无法平复的心病,这是命中注定将来要当寡妇的节奏。
“没事!你男人命硬,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心没肺是安子的特点,不顾秀越翻着白眼,手里忙活着针线,拿起册子继续研读,册子的封面上书几个蝇头小楷:《阳明星辰志》,作者:王守仁。
“对了,金蝉你准备怎么处理?”秀越传音问道。
“搞死搞残搞怀孕!”安子沉声咬切齿。
“……”秀越。
至此,九天过去了,老直依然没动静,地下室的食材眼看就快吃完,最多还能吃两天,老直一点转醒的迹相都没。
“不会是要化婴了吧?”起身的安子摸着下巴猜测道。
“那不是更好,顿悟中化婴,那可是天大的造化。”
“造化是大,可动静不小,天知道会不会出现几十上百个万年老妖精蹦出来枪徒弟?整不好连元帝都会动心。”
“那怎么办?”秀越想不到那么远。
“对了,都九天了!袁午哪怎么没动静?不会潜伏失败让人给逮了吧?”
“哼!您老终于想起还有我这号啊?”说动静动静就到,袁午话里带着不悦。
“呵呵~~哥们!我这不是忙嘛!”安子自觉理亏,轻手轻脚的跑墙小声打着电话。
“在四道界的时候你说忙,现在到了六道界你特么还敢说忙?草~~”
“听你这口气不对啊?你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黄的出任务的事你还没忘吧?”
“那哪能忘,他不会真死了吧?”
“没有!我收消息,最多一个月就快回了,你小心点。”
“我怕他个屁,哥现在有高手罩着,还怕他个化神,奶奶的。”
“你是不怕,可我感觉不好。”
“没事!实在不行你就回来,咱们继续撩怪不就得了。”
“你……”袁午受到内伤害起码接近一万点。
“别没事瞎想,大黄没咱们这种智商,你就……”
“夫君!”正说话着,秀越急切的传音让安子回身一愣。
“嗖~~~~咹哦咹哦咹哦~~~~~~~”只见老直突然动了,手里的那把肉串在一个潇洒的转身后脱手飞出,正好插二蛋脑袋上,受惊的二蛋还以为被偷袭了,起身没脑袋苍蝇似的撒丫满地下室窜,直到“砰”一声撞墙上,头顶冒着金星,嘴里吐着舌头倒地晕却……
“真特么够蠢!”安子能说什么,这跟没长脑袋有啥不一样。
“噗~~~~”秀越见这出笑疯了。
安子晃老直对面仔细瞅了瞅,给个大拇哥欣赏道:“自古蠢驴出二蛋,从此老直化元婴;试问天才何处有,管他妈妈嫁给谁!嘎嘎嘎~~~~~”
“……”秀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