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西荒阴司墓地梦如隔世;石室内除去白绒主座其余被扫荡一空,打开石门,迎面扑来森浓血腥气,门前暗河一片赤红满是血水,飘浮无数残肢首级,个个翻白眼死不瞑目,形同无间地狱。
“呕~~~~~~~~~~~”
“师弟~”修士的残酷对羞月没多大影响,心神稳定一掌印其背后,关切道:“必是绰月所为。”
“妈的~咳咳咳~~呸~~老娘们真特么手黑!拷~”
骂两句赶紧退回石室关门,太恐怖,相信多年后河水会再次泛黑,无数怨魂被锁在此无法解脱,成为阴司的守墓者。
此后一连好几天,说句不恰当的话,安子那圣母婊心理发作……
“不行,那怕是死人也有权力得到超脱;救人一命,打造七级浮屠。”
如若安子没有无量劫魂自可不必理会,但事实和恐怖心里告诉他,想摆脱脑海中的冗余噩梦,唯有此法。
数年修养,无量劫魂恢复得不错,安子脸蒙布头,未顾羞月苦劝直意行事。
“咚~~~~~~~~~~~~~”
熟话说:天殷资助者,佛渡有缘人;安平盘坐飞星器匣飘身河道五丈之上,口念《大悲咒》现无量劫魂,一声铜钟震荡,惊现满洞禅语,佛陀梵音回声悦耳如同身临大雄宝殿,其中掺杂无数歇嘶哀嚎,河面升腾茫茫黑雾。
那脑后双环劫魂散发万道金光,洗刷无数怨魂,刹时间黑烟化白飘散而去……
完颜羞月看直了眼,这位师弟与一般精英后辈的修仙路差别太大,难怪连身为师兄的上官晨都时常听他的,将来定是一方人杰。
藏于西荒阴刹之地,未知时日几合;墓室无端现虚空,星窝旋转深不见底,上官晨肩扛大猴平安归来,见此一幕甚是欣慰;书香门弟培养出的后辈时刻头脑清醒,不惧千难险阻,只为活得心安理得,无形之中,兄弟俩三观融合。
从修炼角度观察,安子有点类似佛道双修,一路走来虽杀戮不断,却沾血不多,唯独星痕一役毙敌无数,被打发到这九战之域或许真的是报应。
时光荏苒,转眼大半年,化尽河中最后一缕怨魂,无量劫魂已是暗淡无光,安子肥大耳垂如水滴一般白里透红,不知什么时候黑发化白,丝丝泛银。
上官晨盘坐石门口一直为其苦守护法,倒也相安无事,当安子成就无上功德飘然落尘,起身道:“师弟,恭喜!”
“杀孽无有止尽,度不完九战怨魂。”安子心情沉重,道:“怪不得地藏有云: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看来师弟我这辈子也当不得佛陀!呵~~~”
“至少你无愧上天赋予你的无量劫魂。”
“算了,以后不提这事,怪闷的;外面情况怎么样?”
“已打听清楚,九幽所派乃圣子之一,名为齐方同,得道地级。”
“呵呵~~~赤炼劫这蒌子捅得比我还大,活特么该~”
“你知道我还看见谁了吗?”
“谁?”
“房子嵊。”
“怎么老有他?没完了?”
“师弟,据我猜测,他大概是为圣子令而来。”
“不用大概,压根就是。”
“何以如此肯定?”
“那厮卧底九幽,又同为圣子之一,定探得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也可能是个陷阱。”
“师弟的意思是……”
“无需太多,咱们只要一个就行。”
“高招!”
没得说,安子将《七龙珠》的剧情引得其中,无论姓房的怎么折腾,总有一天会露馅;到时候非扒他一层皮,将敲去的晶石连本带利刮得他吐血半吨。
成就一番功德,自然要大吃一顿,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墓室有兄弟相随,自然乐在其中,没什么不适应,谁让安子永远那般没心没肺。
墓室中央搁一饭桌……
“师弟,劫魂得到成长,丹田可有变化?”
“没有。”安子咕嘟口白酒,道:“天尊级人物的封印岂是震元可比,我估计赤炼正被人追杀了。”
“你知道他躲哪去了吗?”
“哪儿?”
“飘云坊。”
“我拷~那帮恶女又要遭殃。”
“所以为兄让他去了海底洞府,那地方只有涟水恶妇知道,相信暂时是安全的。”
“不行!”安子一板饭碗,道:“他师傅害我白瞎了一百多年,弄不过大的我还弄不过他?”
“师弟,何苦斗气。”
“我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啦!反正咱们这地儿谁也不知道,他能把我怎么样?这事你甭管了,吃完了我出去一趟。”
“……”上官晨。
二愣子要犯浑,完颜羞月立生主意,没敢传音,暗中在上官晨手里划拉几个字。
“师弟,你好像有事没做。”
“啥事?”
“你托为兄做的那零部件……”
“我拷~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快快快,赶紧拿出来。”高达在望,安子连饭碗都扔了;小两口各自长嘘一气,那模样像是躲过一场星辰浩劫。
以模糊印象画成图纸,做出的零部件肯定与现实大有出入,好在身边有个炼器大师;为了掩月星的安宁,上官晨不挫眼珠陪着,两人废寝忘食手未停歇,忙活千余时辰,在叮叮当当的捶打声中,勉强组装完成。
“哈哈~~~哥真是天才!这傀儡一出必震惊洪荒。”
上官两口子及驴猴瞪大眼睛,瞅着眼前有点人模样的机器人心里泛悚,脑海就四字:什么玩意儿。
机器人与安平身高差不多,左手纯阳重空黑金盾,右手长管机关枪;机体内以暗阵道纹充当神经连接四肢,阵眼汇集于左胸;体外刻有密密麻麻防御阵纹,外星感强烈,妥妥的高科技,足见对暗阵之道的理解达到一程度。
“师兄,赶明儿有机会搞个神魂我炼炼手。”
“你懂傀儡之道?”羞月眨巴杏眼。
“在勾奕那看过一本叫《暗物格志》的傀儡道经,大概齐知道怎么回事。”
“师弟,完整的神魂很难搞到,而且以你的劫魂可能很难控制。”
“是嘛?看来还得出去溜一圈。”
“……”上官晨傻冒,差点失去风度抽自己一嘴巴,好么蔫儿的提这个干嘛。
“师弟!”羞月思维敏捷紧急开口,道:“你应该会画影像阵吧?师姐想看看外面。”
“嗨~这有什么难的,瞧我的。”
赢得缓冲时间,上官晨心里不是滋味,这叫什么事!趁安子忙活劲儿,思来想去唯有自己出去保险一点,至少遇事不会冲动。
身埋晦暗之地,当然以暗阵为主,一束幽凝紫光投射左边墙壁,西荒阴刹中心点一目了然,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啥也木有。
“师弟,看来你的阵法造诣精进不少。”
“嘿嘿~~”亲近人点赞,安子很嘚瑟。
“月儿,好好照顾师弟,我再出去探探消息。”
“你~~~行行行,有机会搞个神魂回来。”安子扔出一方玉简。
“看运气吧。”
许是此地阴气太重没法睡觉,当上官晨扛上大猴消失二蛋羡慕得紧,长时间没出去放风,瞪大驴眼瞅着墙上那片沙漠发愣,神情透着对大自然的无限向往。
“师姐,行啊!脑子反应挺快。”安子心里跟明镜的。
“你~你知道?”
“我又不傻。”
“那你还闹着要出去?”
“坐看一潭死水未免太过无趣,搅动起来才好玩儿嘛!嘿嘿~”
二愣子满脸邪笑,羞月偶然想起上官晨说过的那句话:师弟智慧深不可测,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嗯~~~~~~~~~~~~~”手头暂时没活,安子长伸懒腰,自语道:“是时候琢磨一下天尊降下的卦劫道符啦!师姐,没事练练功。”
出石门,暗河渐起清澈水流,飞身撩过踏尘对岸,阴冷气息透寒入体一哆嗦。
“老子不信你比张三丰还牛,草~”
对付封印自成一套理论,闭眼酝酿情绪进入忘我之境,凭直觉脚踏两仪舞动乾坤,顿起阴尘飒飒、凉风习习气流急转,吹得道袍呼呼乍响。
七八个时辰过后,手停了、风息了、脸也垮了,天尊棒槌下的手段在丹田内如定海神针纹丝未动。
“妈的!怎么都跟老子过不去?”安子抓狂,前所未有的憋屈,你那怕给点反应也成吧!太伤自尊。
折腾半天白白浪费时间,闷回石室想折,非找出个bug。
“师弟,饿了吧?”羞月真怕他发神经。
“唉~~哪吃得下呀!”
“要不师姐给你出个主意?”
“嗯?说说思路。”
“你懂阵法之道,道符相对来说同样有符纹,两者定有相通之处,何不从此处着手?”
“对呀!”安子一拍大腿,笑道:“师姐,你这脑子可以呀!”
“绰月前辈的记忆我有一些,她以前好像遇到过此类事。”
“原来天意!哈哈~~~”二愣子满血复活。
清空桌面摆好纸笔,安子盘坐在地内视那道该死的道符,非拔了它不可。
两根烟的时间,一张鬼画符完成,看上去杂乱无章,与阵法一道似乎没什么相通之处;安子不死心,拿出以往的笔计一个一个比对,只要找以一处相同,便大有希望。
皇天不负苦心人,真有一个阵符与道符上画的大概一样。
“神阙?隔阳辟凶?”安子仿佛捕捉到点什么,跟木头桩子似的深入思考。
“拷~我明白!”
“嗯?”羞月暗暗惊呀,这也太快了。
“师姐,所谓封劫道符根不存在,准确说应该叫镇阳道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