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霸气归星痕,轻语瞬间怂;变数经常在,舍己与博。
“我滴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在那青山绿水旁,门前两棵大白杨,齐整整的篱笆院,一间草房啊~~~~~~~~哎~~~哟~~~”
远尘仙战场,蓝白云下一片广袤平原某处,坐落独门院一间,院前一条蜿蜒溪流没入林泉,院内酒气熏、杯盘罗立安子踩凳闭眼,扯着大嗓门调动劫元放声高歌,那豪情万丈的混高音穿透云霄,震环四野,闹得群鸟齐飞、地兽奔走;许是气氛感染,院内两动物踩着节奏扭屁股,秀越拍手附合,难得苦中作乐。
“爷有事没事就想喝点酒,就算是没有菜,那也得喝二两!”
“大碗茶大碗的酒,媳妇笑脸在一旁,五魁首六六六,笑声满堂啊~~~~哎~~哟~~~~~”
“咹哦~咹哦~”
“咕噜咕噜~~~”
两跟着起哄赶紧拍马屁,又蹦又跳又叫唤,盘子杯子碎了一地,院里一片狼籍;气氛热烈,情绪高涨,一段唱动又响起尘啸的唢呐,用上劫元更刺耳了!四散声波致使逃跑的群鸟大片坠地,跟下饺子似的,造孽呀!
待一曲唱罢,估计方圆千里再无动物敢靠近,安子气息微喘脑袋昏沉,抄起大碗牛饮一碗,打着酒嗝、拎着唢呐歪嘴道:“今儿~今儿高兴~在~在在~来首!”
“哈哈哈~~~~~安兄好兴致。”院外来人,无问东西推进。
“呵~~嗝~~~我当是谁!两位跑到这荒山野岭,不像是来送礼的吧?”来者姜阳、伏逍遥,两手空空,前者阳光,后者阴沉,安子打嗝嘲弄。
“安兄身藏不露,玩转姜、伏二氏,又得双尊看中,实在让我等圣子汗言。”
“秀儿~”
“慢着!”伏逍遥仿佛嚼了半斤狗屎,齁得慌,眼神复杂、声有恨意紧盯秀越,安子一把晃身在前:“老子还没死呐!甭叫得那般暧昧,这是我媳妇!”
“逍遥公子请自重。”秀越冷脸回应,宫纱轻动院收拾干净回身进屋。
“哎哎哎~~~~”生怕两动手,姜阳从中分开二人,道:“安兄,逍遥兄乃圣子之首,给姜某个面子,此事以后别在提起,就当是个误会。”
“我无所谓。”安子耸耸肩。
“那~~文书一事……”姜阳试探道。
安子魂视伏逍遥没吱声,嚼了狗屎的人自然暗恨在心,若非姜阳做和事佬非怼死他不可,实在可恨,憋了半气才道:“还请安兄划个道。”
“文书作废,咱俩也别打了,谁也不吃亏。”
“不可能!”伏逍遥一口回绝。
“既然你自己找死,爷也没什么可的,两位……”
“哎哎~安兄,何必把话死!”姜阳掺合道:“要不这样,逍遥兄用大钱买回那纸文书。”
“哥们不缺晶石,就缺尘仙骨牌。”
“子,凡事别做得太绝!别忘了,你的大名一直挂在九幽祭祀殿,你确定惹得起?”伏逍遥咬牙威胁。
“那你为什么不拿下来?”安子眉毛一挑。
“这个~~安兄!祭祀殿专管圣子,得殿主亲自发话;不过要办这事也不难,殿主乃宇文辰秀的师傅,安兄何不找他试试?听你们的恩怨一笔勾消啦?”
“欠人情的事我一般不干;伏逍遥,这事就看你啦!”
身为第一圣子,自尊心不容践踏,伏逍遥实在憋无可憋,那话得掷地有声:“哼~~不就是一手一脚,你当逍遥真怕你不成!”
“好哇!我也想见识见识,九幽第一圣子如果变成九幽第一太监会是那般光景。”
“……”姜阳无语背过脸,差点乐出声。
“想废了我?呵~”伏逍遥怒极反笑:“我怕你走不出葬神玑。”
“那又怎么样?哥也是有后台的,谁怕谁呀!”
“你……”伏逍遥箭步上前,背后器匣嗡嗡作响差点动手,好在姜阳手快。
对一个顺风顺水、性格桀骜、出身高贵、常年身处高位拿下巴被颏指的主能亲自登门已是大的让步,而安平给予乃穷山恶水出叼民强硬的态度,开出的条件居然是双方罢手,在伏逍遥看来那叫打脸,俗称抽耳刮子。
因此,此番不远万里跑到这鸡不拉屎、鸟不下蛋,狼来了都得掉眼泪的无人野地注定谈不出结果,更何况双方一战对姜阳十分有利,别看两边和稀泥,其实是在搓火。
至于安子为何突然远离战场隐居林泉,无处乎入内门那事,耗了三年死活谈不拢,又打杀不得,在城主和龟柌眼里就是坨糊不上墙的烂泥,还是送回伏熙城,让族长头痛去,战场的事够忙活了,没时间墨迹。
背有翻道尊撑腰,安平那腰杆子如**的二弟宁折不弯,那怕掰得生疼,一句话:绝不干那种有奶便是娘,出卖祖宗的事。
于是在伏熙氏族耗了半年,整得族长伏林、外门大老大花长卿焦头乱额,好好的日子给搅乱了,迫于伏熙的压力怕将事办砸了不好交待,只好请命长老会,一百多老头聚在一块儿连开五会也没折,不得不作好挨喷的准备上报十七宗月。
再安平,至从练就极境升阳,拽得快没人模样了,也不琢磨阵道,上街惹事生非,到处坑蒙拐骗,胆子也越来越大,但凡撩上狠人直接报上后台:我师傅是翻道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安子耍的是以退为进,盼着伏氏撵人。
半步尊看中的人谁敢动?伏林吐了血,只好将两口子打发到城东万里之遥的荒野平原,并放狠话,无事不得入城,敢离开玑直接杀无射,这才过上好日子。
所以,像安子这类人不得让他得势,谷仲芳为什么撤去袁午和李直?试想一下,仨人倘若结成团伙折腾洪荒,其结果怕是撩动九幽,谷神星域被洪荒狠人包围,最后两败俱伤惨淡收场,没准连道祖都会损落,总而言之:秦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
话与两位圣子谈崩,离开时伏逍遥愤恨,姜阳阴笑,安平送至院外挥手慢走,憋在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半口,那表情真是从灵盖一直爽到脚后根,甭得多乐呵。
别看身在野地,伏仙城的生意一点没拉下,阙神宫两位大神被当作底牌,藏在两城客栈等待双方决一死战,借此良机狠狠捞一把闪人。
但是,西门大官人最近在姜元城时有露面,难免留下痕迹,杨阵虽不识,但难免臆想,至那日知趣退去密室便心灰意冷,其感受与在罡甲阵旋阁如出一折,心情郁闷渐生去意,对生意也没那么上心了,时间一长落便在王戬在眼里。
同为阵道者,王戬对杨阵那是十分欣赏,在专业又有共同话题,一来二去混成了忘年交,当闻得禹枫所为立起不快。
“想我曜仙七神,表面明争暗斗,实则谁也没放在心里,你这叫遇人不察。”密室内,二人同饮一桌酒,王戬道。
“也许这是杨阵的命吧!注定……”
“错啦!你忘了安子。”
“呵呵~~”杨阵自嘲:“前辈得也没错,对于安兄,杨某自然佩服得紧,可他的秘密的比禹枫还多。”
“他的秘密是摆在台面的,看得见摸得着,否则岂会连悍将也放心交予你指控?”
“……”杨阵低头沉默了。
“你为何帮他?就为报答救命之恩?”
“具体事实……我也不清,也许吧!”杨阵无心自饮,眼神迷离。
“那你以后有何打算?葬神星系不可留待。”
“……我想回蜂斗,找个没人认识的门户,专心钻研道阵。”杨阵思虑半息。
“那还不如来我曜仙,老夫还能罩着你。”
“……”杨阵观杯无语。
“呵呵~~也对,是老夫语出不当。”王戬人老成精自罚一杯,问道:“什么时候走?”
“随时。”
“怎么?不等安子打败伏逍遥狠赚一笔?这种机会可不是都有的。”
“前辈,杨阵劝你一句,安兄能否打败伏逍遥我一点也不怀疑,但下大注会被姜氏关注,伤了元力尊必出;而自开赌局定不被允许,且会暴露行踪,闹不好连生意也会被发现,间接连累安兄,那要死饶。”
“嗯~~有道理。”王戬默默点头,道:“何不找安子商量商量?”
“晚辈没打算参与赌局。”着话,杨阵手托一方阵盘:“用这个可随时联系。”
“你要走?”接过阵盘王戬瞅着不对头。
“我想通了,凡事拿定不要犹豫,免得徒生变数陷入泥潭。”
“也好!老夫在此人你承诺,若是混得不如意,可随时来阙神。”
“一定!”
表面简单的事,其背后脉络永远是杂复的,也是琢磨不透的,如果细节决定成败,那么性格决定变数,而变数又决定细节,道家称为命数,佛家谓之因果,安子谓之哲学。
次日,杨阵飘然离去,未曾留下言片语,开箭没有回头箭,禹枫对此心知肚明默视以对,鸿蒙诛神雀他要定了。
当安平得知此事大骂赤炼劫是个傻逼,杨阵什么人?那是在阵道造诣上比自己还有前途的牛逼之辈,将来妥妥的宗师。
可能到现在安子还不知道,如若杨阵还在阵旋阁,那道伏氏精英的“耐克”伤疤就没他什么事儿了!更无可能生出诸多屁事,全是安子无事生非折腾的,所以:性格永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