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帝哥视角来看,安子这种行为属于公然挑衅游戏规则;从人性上讲是藐视天道,但那都无所谓,可你为什么如此赤果果,那怕你把道场搬进屋内也行吧!非得青天白日、生怕别人不知道,一句话:天道之事多烦忧,此子断然不可留;道场装逼无上帝,金玉道体也没戏;纵使造化无人比,我不弄你谁弄你!
七手八脚被众人抬上二楼卧房,秀越早已魂不附体,面无人色跟木头柱子似的瞅着床上横躺的黑人,没一会儿,屋里居然飘着肉香,一个个皱着眉毛忍着没敢吱声。
束手无策之下,那位看白戏的老赫头出现得非常可疑,扒开人群看了看,道:“没什么大毛病,躺个一年半载的照样是条混混,都散了吧!”
“……”众人无语面面相觑。
“赫前辈……”秀越见着救命稻草“咕咚”就跪下了。
“诶诶~~~起来起来!”对秀越老赫头还是挺客气,托起后传音道:“听我的没错,这兔崽子公然挑衅天道,若非金玉道体,换一般人早完了,醒了记得告诉他,别没事到处逞能,这世上能治他的人海了去了。”说罢所着破袍子转身就走。
专家级人物发话,众人那敢不听,无关的围观群众很快散尽。
“侄儿。”临时之际,上官剑道:“待安小友恢复尽快来我东莱国,三叔有很多话要问你。”
“是~”上官晨答话。
“弟妹,甭担心,安子命硬,在神域两个次神都拿他没折,这点事不算什么。”老直安慰道。
边上大姐头钱小丫则满脸阴笑,可算遭了报应,活特么该!
三晶那帮人同样如此,尤其是南宫旗,甭提多解恨,独自下山不知所踪。
至此,穆云剑宗除了空雾峰顶那悬浮的大飞盘,一切悄然恢复平静,中茂带着那位满脸褶子的师叔祖回了千机城,袁午留下,免得有人趁机下黑手。
今日讲道之事很快传遍天冲大陆,遭雷击的安子更是名声大噪,本来少有人相信那些屁话,奈何帝哥作证,不信都难;一时间浪迹街江湖的修士逐渐减少,与凡人的矛盾得到缓和,日子开始好过,就为了那虚无飘渺的天道。
当然,穆云剑宗老谢的日子是相当难熬,眼看小镇经济状况江河日下,再这么下去非破产不可,万般无耐之下厚着脸皮求见袁午。
“袁谷主,看上往日的情份上还请高抬贵手。”小楼客厅,一把年纪的老谢站着,袁午坐着。
“谢长老,并非袁某矫情,我这身本事都是阳光口口相授,未得允许之前袁某也不敢,大家体谅一下吧!再说四十多年了,穆云剑宗赚的晶石想必堆成山了吧?”袁午一生谨慎,阳光都没出手,他凭什么出手?无论道义还是法理都说不过去。
“那~可否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穆云剑宗拿小头都行。”
“我能不能问个事?”
“袁谷主请讲?”
“阳光为什么不出手?”
“这……”老谢语塞。
“明白了!”袁午见此起身道:“谢长老,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插手,但你要敢胡来……便是跟千机圣谷过不去;当年你没参于祖圣墓一役,有些事你不知道,今儿我就告诉你,圣祖和阳光是同一族人,更是知音,能不计前嫌帮你们已是天大的恩赐,好好想想吧!”
谢长老走了,很沮丧的那种,出门昂头看了看空雾峰,内心挣扎片刻后飞身而上。
迈步进得空雾殿,里边没人,老谢还是双膝跪地,拱手道:“徒孙谢方进求见师祖。”
“何事!”穆云子应声而现,手持拂尘盘身坐于主位。
老谢低头将事情原委合盘托出,末了道:“徒孙肯请师祖定夺。”
“哼~”穆云子早就恨透了这帮徒子徒孙,冷声问道:“他为何不帮忙?”
“据徒孙猜测,应该与我有些误会。”
“说。”
“当年穆云谷一役,无尘师兄坐下弟子高童为了一把道器找到徒孙,我给出主意造成二人反目,安小子出走仙界后高童被逐出师门,被他爹带回了东莱国。”
老谢这番避重就轻的说词只是一方面,算是揭开了往事的黑盖子,倘若说间接害死了老哲媳妇,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毕竟事关人命,虽说是个不值钱的凡人,但背后之人谁都惹不起。
穆云子不傻,活了快十万年,有些事情比他们看得透,就说了一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去吧!”
“这……”老谢懵然,待抬头,殿内空空如也。
讲真,就老谢这种情况,放在六道界早就卷巨款移民外星域了,等找到他天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可这里是四道界,活动范围仅限天冲星,象他这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但反出宗门,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哪个门派敢收留?况且得罪的人还是千机圣尊。
无奈之下只得去找山岚,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老谢很不情愿。
山岚更照样不傻,却帮他出了主意,先拿私房钱顶一阵子,等安子醒来就跑去认错哭穷,必须影帝级的那种,有句话说很对:“安小子面硬心软,你必须低头,否则这关你过不去;你没看老哲一家搬到千机城了?你呀~太冲动!”
“四师兄,这么些年你从我那可捞了不少?就不能出点?”
“我就是个喝汤的,没道理吧?”一毛不拔的山岚怎么可能给钱。
“还有!”山岚又道:“我要提醒你,穆云镇绝不能倒,否则本门将成天下修士的笑柄,事关宗派颜面,你要慎重!”
没折,受财如命的人想动他的奶酪如杀爹娘,老谢没接话,伸出三指道:“出三成,其余全算我的。”
“一成!”
“两成!”
“呵呵~”山岚蔫蔫一笑,道:“你早就想好了吧?”
“都是一条船上,没必要藏着。”
“可以,但此事最好快点,你我身家虽厚却也顶不了这般花费。”
摊派出去两成,老谢依然觉得肉痛,照理说地火峰的五师兄也应该出点,但他赚是点加工费,辛苦钱,论个头连汤都算不上,找他要钱,那上万斤的大铁锤谁吃得消!
半年后某一天安子睁眼……
“夫君,你醒了?”器等成泪人的秀越欣喜万分。
“啊~”安弱弱道:“我还活着?”
“嗯嗯~”秀越擦眼泪拼命点头。
“老赫头了?”
“半年前就走了。”
“什~什么?嘶~~~哦豁豁豁~~~”安挣扎着要起身,浑身传来针刺般的痛,阿草连忙窜他脑袋上“输液。”
出手的是帝哥,甭说金罗草,黑玉断续膏也没用,倒引得秀越一阵紧张,忙扶其躺好。
“肯定是那个老不死的。”安子说得眼泪直流。
“怎么是他?”
“他怎么解释的?”
“说是你公然泄漏天机,老天爷才降下雷劫。”
“扯蛋!嘶~~~哦豁豁~~~”安子是个无神论者,盛怒之下岂会相信这种骗孙子的鬼话。
“你呀~”秀越没眼泪了,再次扶他躺好,埋怨道:“就是不听老人言,以后管管你那张嘴,这次是你命大。”
“爷本来就命大,等着吧!老子非找他算账不可,妈的敢阴老子。”安子认定是人为。
秀越白眼一翻没理他,趁着清醒给他擦脸,那层被雷劈得黑漆漆的表皮随之有了裂痕,终于要脱壳了。
混混头睁睛,小伙伴们自然要来问候,个个大气得喘有了主心骨,钱小丫很懵,趁着秀越做饭的功夫差点动手要扒了那层皮,还好老直在场,两口子当场撕巴起来,仅一招就被轰回剑岭峰,并放言要休妻。
“老直,你婆娘够毒的!”
“老子这回非休了她,奶奶的!”老直是真生气了。
“夫君~你没事吧?”一番动静闹所有人全来了,秀越手里还拿着炒勺。
“弟妹,你等着!”瞧秀越那着急样,老直一跺脚撩下话闪人。
“唉~你呀!刚睁眼没几天就出事,简单就是个惹祸精。”袁午哭笑不得。
“就那种心如蛇歇的婆娘要着干蛋?我支持老直。”安子躺床上叫嚣。
“这么做就不怕再遭雷劈?”
“切~”安子表示不屑,道了句名言:“让劫雷得来更暴烈些吧!”
“嘿嘿~就喜欢你这种作死的个性,我也有几句话送给你:甭管世人有多贼,试问老天放过谁?那怕什么你都会,该你跪时就得跪!”
“……”众人。
“拷~你这都跟谁学的?”
袁午一撸折扇,叹道:“唉~近墨者黑呀!”
“师弟,李兄在宗门也算是个人物,如此以来……”上官晨话未说完,打外边冲进个人来,光着膀子背着口大刀,瞧都没瞧“咕咚”就在安子床前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嚎道:“安小子,老谢头给你赔罪啦!我不该记仇哇~你就看在多年前老谢关键时刻帮你一把的份上救救我吧!穆云镇不能倒啊~~”
“……”众人懵眼,觉得这出戏有毒。
“哟~学会负刀请罪啦?呵呵~~老谢,这半年搭了不少私房钱吧?”安子转移目标连嘲带讽。
单论演技,老谢真不是吹的,顿足捶胸哭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仿佛床上躺着的是他刚死去的亲爹,就差没在脸上盖张黄纸。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来者无凡刚要迈腿立马定格,瞅着眼前这出愣了。
再看老谢,嘴角直抽抽,之所以挑这个时间段,算准了那帮师兄不会出现,没承想老直回去休妻惊动了无凡,特来问个清楚,结果正赶上这出,老脸“扽”一下红了,光着后脊梁骨到处找地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