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殿,历代外来人才的集中地,其首席长老与内门大长老地位等同,非常巧妙的政治结构,正因如此,才使得九宫阁在九宫星一家独大,其势力影响远远超过天陨星玄雾苍穹。
众供奉听说阁内又来一齐天之才,那肯定得前来瞻仰一番,诺大的供奉殿座无虚席满是老头,个个奇装异服极具个性化,看面相最年青的也有五六十,整个一老年活动中心。
且看安子与老直勾肩搭背相聊甚欢,二蛋已经被殿内阵仗吓得没敢进门,直觉告诉他,今儿要出事。
“安子,你说我下一个悟啥道?”老直被忽悠得北都找不着了,问道。
“肯定以现在的道为基础,悟到啥算啥,看老天爷的意思。”
“那咱什么时候开始?”
“等你半步证道再说吧!这事儿不急。”
“哈哈哈哈~~~~~~~~~~~~”
两混混浑然忘我,之间对话自然落入满殿大能前辈之耳,引得哄堂大笑,鄙视的眼神扑天盖地。
“我去~”安子抬头一瞧吓得差点开溜,要知道背后有俩祖宗级人物押阵。
“安贤侄,这些都是我供奉殿的前辈,今日特来一睹小友风采,呵呵~怎么样?”
“几个意思?要打仗了?”安子悠然升起一股诸葛大大舌战群儒的感触。
“打仗?哈哈哈~~~”打人群中站出一位,身材瘦弱却显得极其精神,背后一口火芒剑匣走道无声,笑道:“小友,陆老前辈言你智慧过人,可否与老夫论道一二?”
“没空!”安子一口回绝,吃饱撑的。
“侄贤不得无礼。”司北佯怒,介绍道:“这位乃是赫赫有名的圣灵道君许周子,得道合体。”
“哦~~原来牛人!前辈见谅。”安子恭身一礼。
“呵呵~无妨!时才听贤侄所言口气甚大,让我等这些修炼了几十万年的老家伙们着实捏了汗啦?”
“嗨~~那是小子随口瞎掰的,认真的话您就输了。”安子道。
“可老夫已经认真了。”
“咳~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开会了,当我没来过,回见~”敌众我寡,打口水仗那是找喷,安子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过,一个字:闪!
北司岂能如他所愿,拦住道:“贤侄,你在我九宫阁可是名人,陆老前辈每每提及那是赞不绝口,今日难得大驾光临,我们这帮老家伙早就望眼欲穿啦?”
“曰!”安子暗骂:“闹了半天又是老陆头下的套。”
“侄贤。”许周子身为合体前辈修养较好,开口问道:“何为道!”
“不知道!”安子正骂老陆头,想都没想信口对来。
仅仨字便让满堂老头眼睛一亮,信息含量包罗万相浮想联翩,乱哄哄的杂音瞬间沉静,等待下文。
“好!老夫再问,何为道?”
“周天之运、生老病死、贪嗔痴念及万物生长皆是道。”回答完毕安子一脸苦逼求助司北:“前辈,我真有事。”
“那何为证道?”许周子感觉话题极为新颖,思维渐入佳境,第三次发问。
“我哪知道。”
“噗~~~~”风向转变太快让人屎尿未及,魏玲琅来不及适应差点喷出来;满殿老头更是如此,太没溜。
“那你又何来自信助李贤侄悟得第二道?”许周子道。
“简单,一张白纸好做文章。”
“那安贤侄这篇文章打算如何续下去?是参禅打坐、还是观天星相?或者生死博杀?”
“我拷~没完了还!”安子知道,今儿这番口水仗基本跑不了,不由得火大:“老爷子,证道比的智慧和想象,更是对人生阅历的感悟,得随机应变,没有套路和固定模拟;只要心中有道,万物皆可为道,就看你是否善于观察。”
“说得是不错!”这时,打人堆里又出来一位,身着青灰道袍瞎了只眼面有不善,看上去颇为狰狞,空手!
“侄贤,这位乃是离弦道者祁忠守,得道合体初期。”
祁忠守未待安子开口即问:“开天之始,鸿蒙顿初,万道归于虚空,可悟、可参、可想不可见,贤侄智慧过人,未知悟得何道?”
“咳~比起诸位,小子算刚出新手村,未曾得道。”
“哈~~”祁忠守乐道:“未曾道得,何来胆气蔑视天道?”
“因为小爷心有万道。”安子听出来了,这位是来挑事的。
“好一个心有万道;我来问你,心智豁缺之人如何证道天道?”
“尼玛~”安子心中大骂这厮玩阴的,看不起老直变得法的陨人,怼道:“天不生无用之人,地不长无名之草,只怪有些人自以为是、有眼如盲无善其道,”
“哦?这么说贤侄甚懂其道?”祁忠守阴笑,兔崽子掉井了。
“那得看你怎么说。”
“很好!”祁忠守道:“大道万千数不胜数,证道者无不乃天之娇子,侄贤与我等群修大能之辈坐而论道谈笑风生确实不凡;敢问虚空起始为之何道?”
“鸿蒙!”
“哗~~~~~~~~~”满殿皆然无不点头称赞,嘴皮子真特么敢说啊!
“侄贤高见,那么之后了?”
“创世!”
“再之后了?”
“万物归道!”
“再之后了?”
“就是你啦!”
“……”众人。
“没完了是吧?想证道是好事,想从别人嘴里得到提示那是没用的;人分百种,个性、阅历、道经、出生皆不相同;老爷子,没事多思考思考人生,言尽如此。”
“安侄贤,身为小辈锋芒太露,在修士界乃是大忌,当心小命。”祁忠守败阵又出来一位,言出教训却显长者之风。
司北听得过瘾,赶紧介绍道:“此乃玄天道君柳伯言,得道震元初期,在供奉殿仅次老夫。”
“拷~终于出来个狠人!”安子嘀咕一句,道:“小辈有礼!”
“嗯~侄贤,出道至今可有所悟?”
“哟~~”安子愣惊,心道:“狠人不一般啦!”当即道:“还行,将来证个七八道不成问题。”
“哈哈哈~~~~”殿堂众人大笑。
大话谁都会说,出后辈之口,入前辈之耳没有不乐的,但柳伯言例外,轻挥其手殿内立马肃静,问道:“未知侄贤打算从何入手?”
“人心!”
“嗯~~想来侄贤必有些心德,可否言之一二?”
“众位在座不都是吗?”
这一句可捅了蒌子,殿内众老头差点抄家伙砍人,若非司北和柳伯言未发话,安子早被踩得连渣都不剩,连魏玲琅都心惊胆颤,兔崽子真能作死!
司北苦笑,简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无视殿内火药味渐浓震住场子,示意柳伯言继续。
“侄贤,你能活到今天实乃苍天之福,老夫有一问,答得上来便放你离开。”
“答不上来乍办?”
“死!”
“咳~我能拒绝吗?”
“呵呵~~”柳伯言轻笑没予理会,问道:“乾坤之道在于周天之始,人心之道在于红尘之殇,万物之道在于天地法相;问,我等修士该何去何从?”
“卧槽!”安子懵了,一句话囊括天地方圆,由大而小、由外而内,看出来,柳伯言八成迷失道心,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一个字:难;两个字:忒特么难!
大殿陷入沉静,一百多只眼睛集火安平,混混额头冒汗正来回背手踱步,奈何脑子一片空白。
“敢问前辈悟的什么道?”老半天安子才挤出段话。
“无为!”
“!!!”安子瞪眼大惊失色。
“侄贤知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为名,非常名!”安子随口道来。
只见那柳伯言眼光大亮,上前两步竟拱手言道:“小友继续!”
“无名乃天地之始,有名乃天地之母;故常无欲者以观其妙;无,不做、不想、不说;为,观其形、听其声、审其势;无为者,顺其自然,缘由天成;修者,载体也,前人之知后人传承,虽有形而无其势;唯怀进取之心方可成就道者。”
“老夫受教,拜谢!”柳伯言有所感悟,行之大礼转身离去。
至此一遭,殿内再次哗然,这小子果然智慧非凡,正待蜂拥而上,却被出现殿门口的老陆头一声咳嗽吓退。
“老家伙!”瞅老陆头那模样,安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暗骂。
“陆前辈!”众人起身齐齐作揖行礼。
“嗯~今日论道想来众位收获巨大,速速回洞府参悟,切不可私下打扰侄贤。”
“是!”
众龙套退去,安子身子一松瘫软在地,魏玲琅跟小媳妇似的帮忙擦汗,脸有红润作女儿态。
“小子,星痕一别长进不少嘛!嘿嘿~~”老陆毫无形相蹬地嘲笑。
安子板着黑锅脸没理他。
“真生气了?你小子怎么那么不识逗?呵呵~~”
安子真想抽死他,拿手一指殿外瞪眼骂道:“麻溜的滚!啊~滚!”
司北见此吓得直哆嗦,整个九宫星没人敢跟老陆头这么说话。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怎么着,老陆头狂拍大腿乐得快满地打滚了,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这德性!哈哈哈~~~~”
“笑个屁!你个老骗子!”
“安侄贤,不可无礼!”司北真怕老陆头翻脸。
“无妨无妨!”老陆头见好就收,道:“小子,放眼整个虚空,老爷子我就看你顺眼,嘿嘿~”
“少特么废话,答应我的事该兑现了。”
“啊?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安子惊异。
正是:挖坑不要紧,只要爷善侃;喷死你一个,还有后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