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博弈凌霞困英才,泥鳅一动道者来;旱雷天劫破空牢,玉罗脱锁凤还巢。
无名微型星系,视线之内星体五颗,那颗类似残阳谷地的赤红星位列最外,裂纹密布残体半存,斜口锯齿如同巢穴一般煞眼,属于太始虚空十分难得的炎阳星体,横腰星环稀稀点缀仿佛静止,与冷阳相距百余纵遥厢呼应,余下行星清一色冰蓝,在安子眼里成了摆设。
与聂枭对弈须谨小慎微,舍弃星环绝佳藏身之地,二人驾星钗驶向就近比邻。
头回进入星钗内部甚觉新奇,没有想象中的方向盘,所有控制全靠改变阵纹完成,速度绝对比穿棱机要快,常恃玉操作娴熟行云流水,数个时辰着陆比邻冻星表面,残阳凤巢仍然清晰可见。
依照计划,安子深挖洞府百十丈渗进苦咸之水,方知此星内部封冻着海洋,常恃玉只好留下星钗,检查装备确认无误,揣上十几枚临时传送玉简隐遁而去。
星钗内部空间较窄,到处阵纹五颜六色,勉强展开八方投影监视四周,中间阵盘直接通恃玉影像通讯,画面一直漆黑,时有气息微喘,说明通讯良好。
棋手即将入位,但凡常恃玉折腾点动静,意味着凤仙城九张星图的把戏结束,残阳巢穴成为下一焦点,因而常恃玉到达星环隐藏行踪后发下第一道指令,偷偷踅摸数十颗陨石,以元力阵盘探明是否藏有他人。
常恃玉比安子想象的谨慎,寻了近百颗陨石发现一坐洞府,且格调单一积尘较厚年代久远,扫除干净无半点痕迹。
“妈的贼不走空啊!这么干净。”远程影像安子瞧得一清二楚。
“公子,下一步怎么办?”
常恃玉说话口吻越来越像魅影,安子面露笑意道:“潜入残阳巢穴,想办法从别人手里搞到第九张星图,那是角逐天尊机缘的通行证;记住,入巢后以密码通讯,另,一切以性命为重,可自行撤退。”
“玉至遁入星辰从未半途而废。”
不等回话影像黑屏,安子语塞感觉要坏事,扯着嗓门呼叫半天无应答,急得脖鼓青筋闷喘粗气,奈何星钗空间太小无处泄愤,发彪似的驾星钗满海底乱窜,结果遭遇一头霸屏级海兽,面都没看全便被一口吞入腹中,哆嗦一身白毛汗。
海兽食囊宽大,酸水之上飘浮骸骨无数,镖型飞星钗悬于空中倒也相安无事,然八面监视影像不知什么时候全部黑屏,摆弄半天没折得出个事实,此兽能力特殊,八成能屏蔽一切元力波,四人天搁一方彻底失联。
瞎特么折腾雪上加霜,主动权悄然易主安子急了,收了星钗裸露海兽食囊,一股腐弥的酸臭味儿险些嗨翻劫魂,火速刀斩虚空逃之夭夭。
冷洋深底某处乍现传送,致使大量海水疯狂倒灌形成漩涡,五口烟的功夫差点撑破海兽食囊,那飘荡的骸骨之中突现篮球大小,四周透明中间一点金黄的沉浮物,受漩涡流体影响,在传送关闭的刹那脱离囚笼,随乱流消失在漆黑深海。
……
话说安平,以蟾鱼效应视如白昼,发泄怨念畅游海底,奇观异景令其忘乎所以,漫无目的四处乱窜,踅摸着撞大运捞点vip道具,比如五色草啥的。
太始宇宙不比太初,海底虽说同样色彩斑斓,但仅仅是好看,冷血生物并不多,绕了好几个时辰感觉挺荒凉,方才省悟残阳巢穴之事。
正欲驾星钗冒险前往,身在万丈海底的渊狱之地忽然闪过一道鎏金瞬间消失,留下淡淡残影,安子以为眼花看错了,好奇心起开足马力尾随追逐。
蟾鱼效应大发神威,保持距离追了仨钟头,前方万里之遥刹现一柱擎天,目测百十丈高,周身长满厚厚珊瑚,貌似由打星体内核凸出的一根尖刺,间隙中映射道纹透着远古气息。
距离千里远远观望,眼看那道鎏金没入柱底未敢进前,紧贴海底小心绕了一圈,未曾发现石碑之类的警告留言,然陌生地界外人止步长鸣脑海,生怕里边坐着聂枭,斩断冲动狗刨划水远遁。
孑然一身而来,又孑然一身而去,直至擎天尖刺消失眼帘才算松了口气,欲再放星钗闪人,那鎏金残影又莫名刹现,摆明了勾引。
小命要紧,安子不为所动霸去贪念,钻进飞星钗方向朝上,在一溜气泡中远离这方事非之地结果……
速度最大直线跑路,时才那根擎天大柱霸屏脑海始终挥之不去,驾驶员走神忘我,导致星钗处于无人驾驶状态;要知道,越往上f22猛禽越多,没溜神发生交通事故,那镖型星钗色体黄金、锥刺尖头坚硬无比,以接近三马赫的速度、百吨冲击,好死不死又撞上那头四处捕猎的巨型海兽,准确命中肚子。
好在皮糙肉厚未能穿透,顿时鲜血弥散引来无数食客,海兽竭力挣扎急于奔命,借惯性甩掉星钗,身附密密麻麻微型噬啃生物求生不得。
暂且不表海兽性命如何,单说星钗失去控制,巨力之下翻滚斜下跟个飞镖似的,两根烟后就听“叮”一声,稳稳当当正中擎天尖刺顶端,弹力十足水泡沸腾,震落少许珊瑚。
“咕噜~”撞上枪口,安子脸色发白脑门生汗暗吞口水,吓得连屁都憋回去了,哪儿说理去?
还是那句话,即来之则安子,星钗内安平身形定格瞪大眼珠等待末日审判,八块监视影像时有淡金光纹掠过,只见残影未见其形,就在这时常恃玉发来通讯,信号非常差,随时可能中断。
“公子,玉已到达残阳巢穴。”
声音断续却也瓷实打破宁静,安子悠然哆嗦差点尿了,压低嗓门喝道:“我特么让你别用明语,长没长脑子?”
“咚咚咚~~~~咚咚~”
“……”安子。
刀尖之舞随时可能戳着腚眼儿,再行密语作用甚微,依常恃玉要求建立影像通讯,显示残阳巢穴局部一角,万丈擎岭岩浆横流,空间微荡高温灼灼,镜头左右观望,熔岭悬壁之上零星分布些许石窟,随便接近一个未见人工痕迹,也不像天然形成。
“果然是巢穴,拷~”怨念暗喷,安子敲打回应:“别靠近那些窟窿,用元力阵盘找人,如若遇上一个叫陈代的别招他。”
“滴~~~~~~~~~~~~~~”一声长叫,通讯中断。
身陷囫囵分神指挥,收罢阵盘果断出舱,星钗入戒浪立尖顶,那残影淡金受惊吓顺柱而下,安子尾随来到底部,眼见之处皆无半分人留痕迹,方圆千里除了自己没任何活物,绕游底座一圏估计百余丈宽。
勾引之物早已不见踪影,胆子渐渐放大踅摸入口,凑近一面扒掉珊瑚露一缺口,赤红道纹流闪其中,安平五指齐张以紫线连接,顿时暗流汹涌,那附入擎天之柱的珊瑚大面积脱落;而在星体表面冰层略有崩裂,但很快停止并重新封冻恢复原样。
万丈海底,一根四面梯型柱子显露真容,柱身地面千丈方圆映射赤色道纹极具科幻感,安子立身根底显得渺小,抬头仰望叹为观止,哆嗦着收回五指道纹熄灭。
“什么意思?”安子懵逼愣眼绕柱踅摸,啥也木有。
没头没尾莫名其妙,沉心静气耗了两钟头磨没了耐性,再次驾星钗闪人,怎知仅飞了两口烟的功夫貌似戳上一堵墙,三马赫的惯性冲击险些捅破星钗水晶罩,怼得安子鼻青脸肿,歪了脖子闪了腰。
来了不给开门,又不让走,到底闹哪样?安子毛了,擦去鼻血收了星钗提剑在手回游柱底,甭管四七八十六砍了再说。
“呲啷~~~”尘阳流火道纹闪烁、弧光闪过气泡升腾,手感坚硬仿佛砍在金刚石,连剑痕都未曾留下。
“卧槽!真是聂枭?”安子怕了,脸色发白抹头就跑,弹指一枚太阴妖月前方开路,探到结界边缘收剑换刀,斩浪虚空看也没看便钻了进去,五秒后又回来了,且眼泛惊恐慌不择路返回柱底,嘴里还骂骂咧咧:“妈的~老子在太始乍这背,三番两次出意外。”
身边结界,数十头恶刹巨型海禽争相撕咬着那头被星钗戳中肚子、浑身是伤的海兽,血染海底大片腥红,跟雾霾似的,若非来势突然闪得快,就安子那幅身板都不带嚼的。
来回折腾三次没能走脱,天意如此开挂也没折,再说柱子里边未必是聂枭,没准困着波塞东或雅典娜,反正必有神人。
重回柱底又见淡金残影,绕身柱体盘旋向上,又回旋直下周而复始,安子没敢开启瞳之眼,以千层晶片观之终见真章。
那是一条巴掌大小的棱体金鱼,神奇之处在于未见鱼鳞,因速度太快瞧不真切,凭直觉判断,开门的钥匙就在其身上。
就地刨一浅坑掩身海泥,露两贼眼珠子静待回游;结界之外群兽撕咬已入尾声,受伤海兽已然死挺,惨遭群兽血肉横肆饕餮朵颐,最后连骨头渣子都被啃了,那条盘旋柱顶的金鱼却略显兴奋,畅游撒欢无比乐哉,盘旋柱底吞水吐泡。
停顿的瞬间,安子看到个不敢相信的事实,暗惊道:“我拷~鱼身上怎么会有星辰图?不对,怎么又有点像火儿身上的凤纹?”
事实干翻神台,安平脑子猛然一百八十度急转弯窜泥蹦起:“鸾凤仙坟?凤舞天尊真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