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彧的私塾已经开办了半个月,齐彧是按照前世的制度上课的。
一周上五天,然后休息两天。
劳逸结合才能取得好成绩,死读虽然能取得不错的效果,不过对一群小孩子来说,还是太辛苦了。
齐彧可不想把这群孩子教导成每天都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今天又到了周五,齐彧对着下面的学生们说道:“明天和后天就不用来了,不过我得给你们布置功课!”
下面的十八个孩子都抬起头,懵懂的看着齐彧,等待下文。
“这两天你们回去,然后给你们的父母洗一次脚,大后天,我会去你们家登门拜访,问这件事情。”
“没有完成的,打五下手心,就这样了,你们回家吧!”
齐彧说完,拿起书本走出了学堂。
教学生做人,比教学生任何知识都管用。
教会了学生知识,没教会他做人,长大后,就是一个危害社会蛀虫而已。
培养他们竖立一个正确的价值观很有必要,或者说这是必须的。
首先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孝!
可以对不起天地,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老师,可一定要对得起父母。
……
齐彧和程心是最后离开的私塾,关好门后,齐彧看向程心,笑道:“再见,程小姐!”
“你就叫我程心就好了,程小姐听着很是扭捏。”程心道。
程心眼瞳中终于有了色彩,不再像过去那么空洞无神。
齐彧点点头,将钥匙收起来,笑道:“那么程心,再见,路上小心!”
程心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程心每天都是从江州城坐着马车来江渟村授课的,晚上又会坐着马车回去。
齐彧目送程心乘坐的马车离开后,自己才转过身,背着残阳,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家。
马上就入冬了,天黑的也比较早。
走回家的路程不过才一炷香,也就差不多二十分钟而已。
可就是在这二十分钟内,天色就暗淡下来了。
走到院子外,屋里面已经灯火通明。
以前齐彧根本不会觉得这烛光,原来还能那么温暖的。
前世的自己,每次下班回到家中,都是漆黑一片,打开灯后,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总会生出寂寥感。
可当生命中有了另一个人,知道家中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即使是在这寒冷的夜晚,依旧觉得暖暖的。
“娘子,我回来了!”齐彧推开院子门后,对着屋子喊道。
苏悦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门口,看着齐彧,一脸笑容。
“相公你饿了吧?来吃饭了!”
齐彧走到苏悦身边,伸手将苏悦鬓角的一缕发丝给挽到她的耳后,一脸温柔,笑道:“我是饿了,不过相比较饭菜,我更想吃秀色可餐的娘子你!”
苏悦微微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齐彧说的‘吃’是什么意思,脸颊微红,羞怒的白了齐彧一眼。
“这样啊!那我自己吃好了,反正你也不饿!”
齐彧笑道:“你吃饭,我吃你,很合理啊!”
苏悦转过身,羞怒道:“你都是当先生的人,可还是没个正经,去洗手吃饭了。”
“遵命!”齐彧站直,铿锵有力的说道,紧接着转身去洗手。
等洗好手回来,苏悦已经盛好饭,在等齐彧了。
如同过去的四百多个日夜一般,两个人对坐吃饭,都没有说话,然后时不时的给对方夹菜。
一顿饭吃完,齐彧没有和苏悦抢收拾碗筷,在苏悦将碗筷收走后,他只是把桌子擦干净而已。
一会后苏悦回来了,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篮子,到齐彧对面坐下,然后从篮子中取出针线,开始做起女红。
“娘子,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齐彧看着苏悦的侧脸,犹豫一会后,才开口。
“你说!”苏悦头都没有抬,目光都在针线上。
“大哥有一个儿子,叫齐然,你知道的吧?”齐彧问道。
苏悦顿了顿,然后点点头,问道:“知道,怎么了?”
齐彧沉吟一会,开口道:“其实我已经找到了大嫂和齐然了,只不过大嫂已经改嫁了,而且看着她应该过得很好。”
“可齐然,他过得似乎不是那么如意,所以我想将齐然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在通云城中见到齐然,他一个八岁的孩子,居然要到酒楼去卖鱼,齐彧觉得有必要将他接过来。
不管怎么说,终究是血亲!
大嫂已经改嫁,而且看她的样子,过的虽然艰苦,可却依旧开心。
齐彧原本是不打算打扰的,可齐然那再酒楼卖鱼的一幕,还是会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中,心中莫名的酸楚。
所以齐彧犹豫了几天,还是想把齐然接过来,由自己教导抚养。
苏悦想了想,然后问道:“你说的是我们那天在酒楼中看见的那个男孩子吧?”
齐彧愣了愣,然后点点头,诧异问道:“是他,娘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认识苏悦那会,嫂子已经带着齐然改嫁了一年了,所以从时间上来说,苏悦是不可能认识齐然的。
“那天相公你的情绪明显不对劲,所以我也跟了过去,只不过当时相公你站在树下看得太多专注,没有注意到我而已。”苏悦道。
齐彧哑然,的确还真的是,那天看见齐然,自己的心的确是乱了。
“那娘子你的意思呢?”齐彧问道。
苏悦笑了笑,说道:“不论相公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齐然不管怎么说,也是齐家的血脉,是齐家的一份子,我自然没意见。”
齐彧看着苏悦,然后也笑了起来,本来还有些担心苏悦会反对的,现在看来,是自己太不相信苏悦了。
“我何德何能?能娶到你呢?”齐彧柔声道。
苏悦眉毛一挑,抬起头,傲然道:“知道我的好了?那就对我好点!”
齐彧笑道:“好,那我以后多在上面好了!”
苏悦一愣,上面?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脑海中浮现一些画面,然后脸颊顷刻间变得殷红起来,恶狠狠的看向齐彧。
越想越是羞愤难当,在齐彧的目光下,更是觉得羞愤,将手中绣了一半的锦布放回篮子,起身走回里屋。
“没个正经,你还是去睡柴房吧!那才是最适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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