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考较定力,还敢四处跑,喝了道爷酒,回来就装作一番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故意想让宗门送你下山吧?嘿嘿,小子,你这胆子未免他小了些,性子也太谨慎了点。”
就见那老者低着头,浑黄眼珠滴溜溜的盯着林楠打量半天,只看到林楠心底发毛,他才嘿嘿低声笑道。
随着那老者一字一句落下,林楠浑身被冷汗浸透,心里可笑自己一些微薄聪明,却难逃这老家伙心眼。
那老者所说句句切中林楠心坎,从这老者能在不知不觉间控制自己心智,已然猜出来这老者身份不凡。
林楠如何不惊恐?
丹药、灵石、符纸皆可丢弃,万不得已那柄古剑也可弃之不要。
可那黑色物体,却是自己的修炼基石,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你放心,好不容易碰见个会烧菜又这么有意思的后辈,道爷还能让你走了?这破宗门都快闷出个鸟来。”
似乎瞧出林楠眼神惊慌,那老者嘿嘿笑道。
“进入外宗的散修之中,算他一个。”
眼见这老者说话不似作伪,林楠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就见那老者站起身来,话音坚定,容不得质疑。
“这……”
那中年男子性子刚正,脸上露难色。
“怎么?道爷说的话,现在不顶用了是不?用不用道爷给你松松骨,这破宗门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你还守着破规矩不放?活该你们宗门都不敢出去。”
那老者一瞪眼珠子说道,那样子凶的要命。
“长老教训的是,长老教训的是。”
中年男子满脸羞赧之色,挥袖擦去额头细汗。
“这是外宗符牌,可去灵器阁领取外宗弟子之物,尔等专心修行,三个月后外宗大比,是龙是蛇,皆凭自身手段。”
嗤嗤嗤!
说完这话,一甩手,抛出十几块符牌,逃似得离开此地,显然对着老者惧怕到极致,这让林楠心底更生好奇。
“只会仰人鼻息而已。”
其他散修再望向林楠,脸上明显露出一丝讨好之意,唯有那俊美少年冷哼一声。
催动符牌,转身离去,其他散修想要靠近,但又脸上闪过犹豫,愣在原地,好不尴尬。
徘徊片刻,也学着那俊美少年,离开此地。
“小子,看那兔崽子的模样,莫不是你抢了他婆娘?若是去灵器阁,道爷教你个乖,越不起眼的东西,或许越有神奇之处,无人问津之物,说不定就是无上宝器。”
那老者一拍林楠肩膀,嘿嘿笑道,林楠好不尴尬,就见那老者意味深长的扫了他一眼,
“还有……明日上丹峰来再给道爷弄个叫花鸡,否则逐你下山门。”
那老者拍拍屁股,一转身就离开了,留在林楠一人,哭笑不得。
“既然留下来,那就要学一些东西,尼玛,什么破空间,哥哥我定要光明正大的回去。”
林楠望着开山宗上空坚定的自语着。
或许,未来是迷茫的。
但,他目光始终坚毅。
开山宗,地处九仙城南群山之中,原本是最末流的修仙宗门。
几百年前,曾出现一位盖世天才,接掌宗门后大杀四方,成为第四大宗门,压得其他三大宗门噤若寒蝉,一时之间声名赫赫。
只可惜,随着这位天才寿元干枯,开山宗沦为四大宗门末尾。
门中弟子下山历练时,更少不了受些其他宗门弟子的冷言冷语,甚至杀人夺宝这种事情,也层出不穷。
这也是道爷教训那中年男子时口中所说,不过,这一切对于林楠尚且遥远。
此时,林楠正以外宗符牌指引,向着灵器阁而来。
开山宗奇峰数座,占尽东南西北,外围便是巍峨群山,有灵兽出没。
山峰之下,有出平原地带,是即将进入外宗的记名弟子居住之地。
当然,比不上外宗弟子可开辟的洞府。
此地在外看去,仙云飘动,雾气氤氲,一踏入进去,豁然开朗。
就见处处雕栏玉砌,楼阁隐约,就连道路也被青石铺的甚是考究。
还有不少外宗弟子身影出没,在林楠走过时,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未留神注意。
不多时,林楠来到北部的一处阁楼前。
楼三层,高数丈,如墨渲染般,给人奇异之感。
楼前正有一青年,身穿浓绿色长袍,眉宇间满是冷峻之色,盘膝坐在地上。
“外宗弟子林楠……”
嗤。
不等林楠话说完,那冷峻青年单手一引,林楠手中外宗符牌立时飞入其手中。
“赐你修炼屋舍,衣服,辟谷丹,储物袋,持着令牌,可入灵器阁获取一件法宝。”
冷峻青年右手一甩,一个兽皮织成的皮袋子落在林楠手中。
林楠注入真元,微微一扫,这储物袋小的可怜,只有一方大小,放着衣服以及一瓶辟谷丹。
林楠凝神少许,催动符牌,那墨染般的黑门,立时似有一层涟漪荡起,缓缓打开,他走了进去,眼神不禁有些震撼。
就见这灵器阁里宝光闪烁,瑞彩千条,入目处皆是五彩霞光,一排排檀木雕刻精美的案上,摆放着各种物品。
青石宝瓶,双龙玉佩,锋锐短剑,闪光宝书等比比皆是,一瞬间,林楠愣在原地,被这些东西闪的有些花眼。
“这青石宝瓶可滴水化成汪洋,故老相传这南海就是以此瓶滴水而成……”
瞧着林楠住步不前,冷峻男子轻声开口,神色有丝向往之意。
林楠自然不信,若真有这青年说的那般神奇,其他外宗弟子为何不选?
“这宝书记载一门无上神通,曾一位圣徒中期弟子,机缘巧合之下悟通了这门神通,在外宗大比之日,一跃圣使境界,晋级内门,当真是万众瞩目。”
似是瞧出林楠眼中质疑,冷峻男子干咳一声,继续解释道。
“我不相信我就是天命之人,这宝书摆放此处,无人问津,必然修炼极为苛刻,师弟我天资不足,还是不要自不量力的好。”
林楠听得有些意动,不过想起那自称道爷的老者说的两句话,依然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