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全忠前世妻妾成群,对付女人的经验丰富无比。
曾制定了十条家规,其中有八条是针对妻妾的,基本相当于用MBA知识管理妻妾团。
他的后宫一团和气,堪称和谐共处典范。
这辈子不想花太多精力在女人身上,没有建立庞大后宫的想法,不代表他高超的手腕隔空失传了。
看容慧进来,撞破了他跟文秀的暧昧,厚如城墙的脸皮根本不会破防,马上喜笑颜开,“慧儿,你可来了,快来帮忙,我搞不定了。”
容慧一脸疑惑,张斯文助攻,指了指地上,“文小姐亲手杀了杀父仇人,她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弱女子,太难为她了。”
容慧曾借住在文家一个星期,跟文秀无话不谈,了解文家的过去。
她名字里的“慧”字可不是白起的,看到死在地上的洋人,立刻基本还原了事件经过。
将心比心,文秀现在肯定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不过,这事不能麻烦邵哥哥,我来吧。
上前拉住文秀的手,“文姐姐,亲手报了大仇是好事,赶紧去告诉伯母这个喜讯。
然后,咱们明天去伯父坟前祭奠一下,告慰伯父在天之灵。
走,现在我陪你回家。”
满脸关切,上前搀住了站不稳的文秀。
不经意间,文秀就被容慧从邵全忠怀里拉出来了。
回头吩咐,“永贤,过来帮忙搀着你文姨。”
王永贤应声,“是,干娘。”
文秀本来要自己站住了,忽然又差点摔倒,王永贤连忙上前扶住文秀的右臂。
出门的时候,容慧回头,朝邵全忠吐了吐舌头,随即作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跺了跺脚,“哼!”了一声,回身搀着文秀走了。
邵全忠轻松将麻烦转化为助力,笑眯眯望着两个窈窕的身影出门,从地上捡起文秀掉落的手枪,熟练地插入自己的枪套。
戈登、法尔思德:……
人不是你杀的也是你指使的,这把凶器明明是你提供的!
邵全忠对两人要吃人的目光视而不见,态度和蔼得不得了。
“戈登先生,贵军使者不幸意外身亡,本官深表遗憾。
为了维护我大清与法兰西之间来之不易的友谊,我决定,按你们的规矩,主动赔偿贵军两千两白银以表歉意。
来人,把洋大人的尸首帮忙抬到码头去。
我算算,完,这下赎金只剩下一万七千三百两,赔大发了。
斯文,叫乐森跟友军办理交接赎金和俘虏事宜。
对了,俘虏在咱们这里白吃白喝这么长时间,跟他们收七百两伙食费,凑整一万八。”
说罢,也不问戈登和法尔思德的意见,转身出门。
两位洋枪队使者此次海陵之行其实非常成功。
邵全忠都没砍价,直接接受了他们提出的赎金价格,省了七千一百两白银,还赎回了武器。
不过这面子可丢大了,戈登文明棍指着邵全忠的背影,“你这个野蛮人土匪,此仇洋枪队必报!”
邵全忠猛然回身,盯着戈登,“老子接着!”
转身扬长而去。
戈登可是久经战阵的英国正规军军官,在邵全忠逼视之下,竟然后退了半步。
他从这个一身匪气的清军首领身上,嗅到了上位者的气息,气势直逼自己在皇家军事学院上学时见过的威灵顿元帅。
对方明明只不过是个清军的六品武官而已,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一副绅士派头的戈登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诡异,此人不除,将来必为我大英帝国在清国利益的劲敌。
等洋枪队接走了俘虏,乐秀才被邵全忠招到了邵宅汇报。
“长官,您上次去上海滩买了一千一百条枪,欠了宝顺洋行两万五千两银子。
由于许下了高额利息,要归还三万两,请务必在下个月十五日前还清,不然就要利滚利了。
在通州灭洋枪队,缴获黄金一百两,白银三万一千五百两。
乔大人赐淮军军饷五万两。
剿灭溱湖水匪,缴获黄金四百两,白银一万八千两。
攻灭柏家圩子,缴获白银九千两。
在鬼柳城,缴获白银二十五万两。
两处缴获私盐甚多,咱们后勤倒是很长时间不用买盐了。
通州送来一万两捐助,靖江、泰兴送来七万两捐助。
咱们刚刚获得洋枪队赎金一万八千两。
这段时间,后勤的花销都从吴大人账上走,去除给新兵发的饷,再去除订购黑尔火箭的五万两专款,还剩下资金共计黄金五百两,白银二十六万两。
这次出兵瓜洲的抚恤和赏金,吴子义临走的时候已经计算完毕,由于牺牲甚微,一共只需要八千五百两,已经发下去了两千八百两。
咱们再有厘金、捐助收入,可能需要半年后,需要预留七万两以上的军饷。
这样,除了五百两黄金,半年内你可支配的钱只剩下区区十八万两了,一定要省着花。”
邵全忠挥挥手,“都是小钱,该花还是要花,再给丁大人预留一万两仿制蒸汽机的费用。
斯文,在练兵场集合队伍,发赏!”
发完赏钱,邵全忠背手训话,“邵某绝不会亏待勇敢作战的兄弟。跟着邵某干,有肉吃!
兄弟们一直以来辛苦了,三州剿匪结束,放假三天,营务副长官海青负责安排对圩子的轮流护卫,解散!”
士兵的欢呼声中,邵全忠离开圩子。
这么久了,自己在鼓楼巷的宅子,居然还没有住过。
嘿嘿嘿,慧儿临走前,居然凶自己,反了她了,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上次跟慧儿黏糊得正热乎,被王四哥牺牲的事情打断了,这回——邵全忠加快了脚步。
回到城里邵宅,王永贤见邵全忠鞠躬,“干爹好。”
“你干娘呢?”
“文姨说需要人陪伴,留干娘在文府住了。”
邵全忠:……
第二天早上,邵全忠带着义子,和文氏母女、容慧去祭奠了文县令。
文秀母女回到文府,相对而坐。
“孩子啊,你的心思娘知道,你昨晚留容家小丫头在文府也没有用,没看刚才她跟雨亭走的时候,神采飞扬的那个样子?
雨亭要是偏爱她,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你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娘看,你还是息了这份心思,好好找个其他人家吧。”
“不!娘,我不服!”
“那咱们有什么办法呢?”
“有办法!需要娘你帮忙。”
半个小时后,文秀娘俩带了文贵和十几个文福记伙计,在海陵码头登上了一艘单桅小型快船,沿济川河向南急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