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尔觉得她多少有点问题。
感动归感动,但是你哥被抓走了,不要笑的这么灿烂好吧,不过他也没说啥。
能笑出来,总好过苦着个脸无能焦虑。
他去找驿馆的老卒要了点吃的,把驴卖了,添了点银两买了匹驿卒自养的瘦马。
铺了足够多的草料在食槽里,返身又买了一把匕首和一个水袋。
他平日里假模假式背着的包袱里只有干粮和水袋,小空间里则放了换洗的衣物、银两、匕首、各种版本的令牌和路引,还有从卢仝那买的茶。
多备个水囊主要是一立方的小空间还能塞点东西。
而直到他重返客房,也不过花了盏茶时间。
“吃点,待会我也会骑马,别想着待会在马背上吃。那样更慢。”
“李大哥会骑马了?”
“什么话,我一直都会……”他当然不能说之前坐在老浪人身后感觉有点磨胯,而自己单独骑,马鞍会防护全面一些,以及入道以后可以运用所谓的心泉,金身也好,直接防护胯下也好,情况都会好很多。
喻雪烨很快地咀嚼着,腮帮子很快塞的鼓鼓的。
“你慢点吃。”
“你大哥打蒜怎摸晋城?”喻雪烨还在咀嚼,含糊不清地问道。
“先观察一下,夷陵我没去过。但似乎没有坚城,只算是个重镇,也正是如此,才被魏军拿下……”说着他把水递给对方。
而既然没有坚城,那只要没有像防御塔一样的机制。他就可以带喻雪烨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去。
喻雪烨听罢,三下五除二把饼子全塞进嘴里,再喝了水。
已然起身。
嘴里塞的满满的,一只手提着包袱,一只手扯着李尔尔的袖子,便来到了马厩。
太阳将将挂起,两人两骑一路西行。
......
临近正午。
楼荒躺在小宅子里的竹椅上,手里抓着蒲扇。
摇啊摇。
“楼先生,该启程了。”一直静立在一侧的侍女柔声道。
“不忙,有我去没我去差不了多少。”
侍女心说你确实心里有数,可是人也不是叫你去啊。
“司马将军的意思是,请吕将军动身。”
格子衬衫不在的楼荒也不生气,只是摆摆手,懒洋洋道:“知道了,你一个侍女,再多说可就惹人烦了。”
“你在等什么?”
青年瞥了她一眼,“你们家主可没说过你好奇心这么重。”
侍女冷笑道:“我哥也没说过你是个又瘦又懒的小白脸。”
只听青年悠悠道:“在等一个能让我提升到一拳打败你哥的机会。”
侍女眉头一蹙,拳头硬了。
“你胡说,你连我大哥一拳都挡不住。”
“得了吧,你哥才是个一境武夫,要不是他偷袭我,我必揍他。”
小侍女咬牙切齿,举起了拳头,“你再说。”
楼荒感觉到了杀气,忙道:“咳,不过不用担心。我让吕布给你哥写了一份心得,配合资源。要不了多久,你哥能二境。”
“那你还能不能揍他了?”
“二境也没有用,我必揍他,敢偷袭我。草——”侍女粉拳一攥,楼先生猝不及防遭受迎头痛击,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于渝,你要造反啊。”楼荒从椅子上跳起来。
侍女站在那根本不怂,掐着柳腰道:“打你就是造反?那我造反了,你来打我啊。”
“扣你一年月供……”楼荒瞪着眼,揉着眉头。
“随你,本姑娘愿赌服输,但也只会当一天侍女。”
“得加一天。”
“爬。”侍女于渝冷眼飘来。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不学点好呢?”楼荒挠着锃亮大额头上的脑门。
“你身上有什么好可以学吗?”
“没法聊天了,我出去走走,你别跟着。”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园中丹桂飘香,过景墙,一片田地,地里啥也没种,一时荒着。
天空忽然飘雨,黄豆大小的雨滴越落越快,侍女拉起青年的衣袖往回跑。
楼荒轻轻扯住于渝的手,一手从一平米的系统小空间里取出了油纸伞。
“是不是很可靠。”
少女撇撇嘴,“嘁,不务正业。”脸上的酒窝悄然显露。
两人一齐,去了
“楼荒。”
“怎么了?”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姑娘家不要问这么多。”
“要不是我哥上了你这条贼船,本姑娘还懒得问呢!”
“我这是龙舟。”
于渝是知道楼荒的底的,她哥哥于漠是楼荒挑选的第一批非英雄亲信。
于漠是于家的当代家主,年方二十三。二十三是不算小了,但是二十三当家主,是真不大。
其父武道二境,曾是魏国的杂号将军,两年前战死北境。由于他父亲自己就是没有根底的散修,也没什么家族帮衬,倒是得道以后娶了几房妻妾。
于化死后,家中唯一能顶事的只有大儿子于漠。彼时于漠二十有一,离入道只有一步之遥。
在魏国发放抚恤后,堪堪破入一境。
初入一境和资深二境是没得比的,杂号将军也没克绍其裘的份。
于漠作为家族里唯一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也不可能投身军伍。
他只能在当地开个武馆,一方面磨砺武道,一方面收徒为家族添点可用之人。
他打算着撑着三五年,等弟弟们长大了,能当家了,他再托关系找实力比较差的边军去给统帅当近卫。
等着混好了,可以携家眷迁到主帅所在家族的地界上。
要说于漠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说是幸运吧,如云沧海不曾入道就可以担任一军主帅,他破入一境也只能给人家当保镖。
若说是不幸,云沧海身为云家二爷,一军统帅,云家也没有给资源让他晋升。
老一辈两辈的武修长久地在军中坐镇,他这个统帅掌兵掌权,但是管不到这些老前辈。
甚至从某方面说,那是铁打的武修流水的统帅。
在于漠积攒家底的第二年,他遇到了一个青年。操着奇怪的腔调,穿着奇怪的衣衫,打着奇怪的理由,上门踢馆。
虽然对方脚步虚浮,步伐毫无章法。
但于漠还是很谨慎地试探了一下。
一拳把人打趴下了。
他刚招呼弟子把人抬去找郎中,身边就忽然出现一个手持大戟的男人。
青年醒来后,与于漠一番长谈,最终达成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