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尔既然回过神来,肯定是要说正事的。悄悄瞪了方瑜晓一眼,他对萧衍提起旧话。
“老萧,我们要和你一道走。”
他最终做出这个决定,倒不是为了去见洛书书。而是因为零陵这个地方,它不是个好位置。久居此地,容易消息闭塞,耽于安乐。而带着系统任务的统帅们,是要争分夺秒的。
李尔尔想的是方瑜晓作为中阶统帅,不依托军队的话,目前绝对是强势存在。那肯定要去前线找找机会,运营一下优势。萧衍虽然好,但是有正统的英雄,那基本上还是优先的。
萧衍也不知道这人想七想八,只是点点头,同意了。
“啊,你就这么同意了?”
李尔尔惊了,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会搞成这样。
“对啊,难道你还要给我保护费?嗯,是要考虑一下,就一百两吧。”
萧衍一口气出了,也就懒得多说了。虽然只是坐这签字和发令,但事还多呢。于是要回了一百两的聊天费,又催促道:“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到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我这还挺忙,就不留你喝茶了。”
李行走呼吸极不平静,城会玩。
他也就点点头,最后再看一眼满脸不明所以纯真笑容的萧容。轻轻地“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就走了。
方瑜晓找着人了,当然也没想留下来,就随着也离开了。
走前她又看了一眼萧衍,对方竟能察觉,勾起嘴角,比了个大拇指。
方瑜晓的好感+1。
嗯,方大天命对自己刚才的操作还挺满意的。
mvp理所当然。
全场承伤最高的李行走并不知道她的想法,脚步逐渐轻快地走在前面。
方瑜晓看他快乐了,也就跟着轻快了。
虽然两个人根本不是一回事。
......
天书城地界上,一个个子不高的小青年蹲在自家茅厕里解手。
忽的听见外边有声音。
一个声音道:“你觉得这事儿可以接吗?”
另外一个声音道:“总归是条退路,不管我们想不想接,都会有无数的人去接。”
前一个声音又道:“不能吧?那岂不是守城必输?”
后一个声音道:“是下风必输。”
小青年听出来了,这是自家大哥和二哥,可是他们不是在军队里吗?也没听说今天放假啊?搁这茅厕前讨论问题,不臭吗?
过了一阵,听到外边的动静都消失了,小青年喊了一声。
“大哥,二哥,你们还在外面吗?”
无人回应。
牧陶清理完个人问题打开茅厕门,再没有一个人在外面。
......
无书湖里的鱼游啊游,一身银鳞的胖鲫这天又脱离队伍去骚扰同样成群结队的草鱼。
对有生殖隔离的鲫鱼,草鱼并没有什么宽容的心思,一顿暴揍。
挨打的胖鲫鱼一恍神:“诶?我在这里干嘛?”
草鱼们都愣了几秒。
“鲫鱼的记忆真的只有七秒吗?”
“可能吧,别理这傻子。”
草鱼们游走了。
鲫鱼的记忆真的只有七秒吗?
不,这是胖鲫成熟的伪装。
......
万书湖上,数之不尽的读书人们聚在这,今天有大儒组织曲水流觞。
文无第一,是以地上铺的座位并没有什么首座,认为自己够格或者脸皮够厚的都可以找个位坐下。
万书湖地方够大,读书人够多,这曲水流觞也就是最高规格的。既能坐最多的人,又不使地方太大导致听不清他人发言。
组织这次曲水流觞的正是当日认证诸葛亮以后,带了侄子侄女去蹭饭的谢万的哥哥,谢安。
其实当日谢安也去蹭饭了,但是诸葛亮对谢安还是认可的,读书人的事能叫蹭吗?那叫给我面子。
“安石公,今日讲什么?”
读书人们排排做完,巴巴等着谢安开讲。有为了出名的,有为了听大儒天花乱坠的,有为了混资历、攒谈资的,还有连寒士都算不上的贫寒苦学之士来听讲,顺带蹭点瓜果。
当然,上面说的这些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周围真读书人这么多,谁还不知道谁啊,厚着脸皮要了位置还是低调一点好。
问话的是一位天书城当地的中年儒生。
“今日讲,大汉困境,因何而起,如何能落?请诸位畅所欲言。”谢安倒不是诸葛亮请的托,是真的憋了一口气,不吐不快。
“安石公,欲议政乎?此非我辈读书人应有之义啊。”
“夫子不曾议乎?墨子不曾议乎?学得满腹诗书不懂经世致用,学来何用?天下有道则助安乐,天下无道则我辈正当胸怀天下。”
那人说不出话了,其实他也不是反对,只是提醒谢安不要太锋锐。夫子敢说敢做是本身实力过硬,哪怕这样,当年也曾被困在陈、蔡两国之间,况乎此刻蜀汉危乎,谢安所在的陈郡谢氏本就在魏国内被打压,岂敢这样说话。
谢安也没有责备那人,对于家族境况他是很明白的。
“今日我若入道,便往稷下朝圣。与孔圣人当面论道,不亦快哉。”
谢安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是以一语激起千层浪。
“谢公大才。”
在场的人或真心或假意,全都像对谢安作揖道贺。
稷下学院的门槛很高,夫子有教无类,但指的是不论出身和种族,天赋不好他可不收。
子曰:“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
当然,话这样说,也是为了给稷下设置个门槛。稷下毕竟不是收容所,谁去都收的话,稷下就不可能于世俗漩涡中置身事外,超然世间。
像天书城初代城主诸葛亮这样的,那是天纵奇才,出生时就被家族送去稷下检验天赋,其天赋之高,堪比当年留侯良。
普通人天赋不够,后天开发就万分困难了。当年李斯天赋不够,以书法入道,是稷下贤者指点,谢安真能以所学自行入道,再去稷下学习,那稷下不灭,谢安不死,魏国不敢动陈郡谢氏。
谢安面带微笑,一一礼过。
“闲话莫谈,大汉困境,因何而起,如何能落?谢安静听诸位高论。”
于是河渠边开始放下盈樽美酒。
一位披头散发的书生随手捞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赞道:“美酒,当以妙论酬之。”
周围书生交头接耳,都道这人不修边幅,不懂谦虚。
“蜀汉困境因何而起,我不太关心,起都起了,想从起处找办法,几无可能。诸葛东风和庞士元又不是傻子。我就来说说,如何能落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一番话吸引过去,只见这厮竟不再说了,又捞起一樽酒,一饮而尽。
“只要各位在座的各位人人入道,我们马上把天狼城破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