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韩笑天来说,爱情和友情完全是没有冲突的,就像他曾经和顾溪芮说的一样,他可以为了友情,做很多事,但他可以为了爱情,拼命去做所有的事。
所以,他不觉得担心顾溪芮,和姚若尘有任何冲突,他也尽自己力量地去保护、成全顾溪芮,用尽力气,达成她的快乐。
顾溪芮恨盛楠,永生永世不想再见到他,这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曾经,在陪伴顾溪芮去找盛楠的时候,他以为顾溪芮没事,看的也开,可以坦然地放手,可是,顾溪芮在毕业后,却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韩笑天,再未和任何人联系。
韩笑天还记得,自己回家的时候,和顾溪芮走在小时候经常玩的渔船上,顾溪芮却比往日更活泼,更爱玩、更疯闹,可是,作为一个了解她的人,却明明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不快乐。
当夜,顾溪芮带韩笑天去了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顾溪芮优雅地喝着酒,轻抿红唇,性感又抚媚,也不断地有熟人向她打招呼,说明她是这里的常客。
毕业短短几个月,顾溪芮已经完全是社会人儿的作派,说话左右逢圆,笑里藏着落寞,可说出的话,却是虚伪而含沙射影,听她的父母说,她想出国,可碍于家里没有路子,她便四处托关系,学英文、也学国外的开放的生活方式,但对于盛楠,却只字不提,也不准别人提。
只有韩笑天知道,她是受伤太深,才想不惜一切代价逃离这个伤心地。
可这些,似乎姚若尘并不感兴趣,而自己,也不能整天把顾溪芮挂在嘴边,和姚若尘说起。
姚若尘近在眼前,她咄咄逼人的目光,正像鹰一样,打探自己,难道,她还有什么其它想法?
“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韩笑天一见姚若尘一本正经地样子,又问出这么犀利的问题,知道,她又开始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的爱情,开始将自己和顾溪芮一起拿来比较了。
包间里,已是满满一桌子菜,既然结了账,浪费了也是可惜,韩笑天索性拉着姚若尘,坐在椅子上,一边夹菜给她,一边细心地观察姚若尘的一举一动。
自从上次在顾溪芮的欢送舞会上,自己因为她在最危险的时候,喊的不是自己,而是黎耀邦,而感到失落,可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多虑,从那以后,他也觉得姚若尘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没有,我就是随便一问。”果然,姚若尘的话,即不诚实,更不是自己想要表达的,她连头都没抬,更没有看韩笑天一眼,只顾埋头吃饭,可她看似无意,却更显得非比寻常。
“哦,随便一问啊,害得我白高兴了,还以为我这段时间忙着顾乡的事,让你寂寞了,想我了,吃醋了,唉,我真是自作多情,只是我害单相思喽。”
韩笑天假装失望地斜睨姚若尘,想试探她的反应。
“笑天,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姚若尘被他滑稽的样子逗乐,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义正言辞地问着韩笑天。
“若尘,你了解我的为人,你也知道,在我最难过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顾溪芮陪着我,所以,我很在意她这个朋友,眼看着盛楠欺人太甚,可作为局外人,我却无能为力,要说我不怪盛楠,那是不可能的,可这毕竟是溪芮的私事,她选择放手,再不搭理这个人,我也只能尊重。”
韩笑天觉得,有些事,与其让姚若尘猜来猜去,不如自己坦白,埋荡荡,更说明没有私心,要是藏着掖着,可真就代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对于姚若尘来说,更需要这份坦荡。
“你心疼她吗?”姚若尘明明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问的有多傻,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固执地问出口,或许,想从恋人的嘴里,拿到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结果,都特别重要吧。
“若尘,我不骗你,我确实心疼,但你别误会,我对她的心疼,更像是亲情,姐弟,和对你的感觉完全不同,所以,你别整天胡思乱想,她是她,你是她,一个友情,一个爱情,我分得清分寸,你也要对我、对你自己有信心。”
韩笑天即坦白了自己对顾溪芮的情意,又表达了对姚若尘的矢志不渝,不愧是演讲、辩论高手,逻辑缜密,观念清晰。
“笑天,我不是没有信心,我只是怕你,明明对顾溪芮还有余情,却不自知。”姚若尘被韩笑天拆穿了心事,难免有一些难为情,好像这种鸡皮祘毛的小事,更让自己显得小家子气,即没有胸怀,又没有情怀。
“你傻不傻?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友情是什么感觉,爱情是什么感觉,我比你更清楚,你呀,是不是觉得我这张脸,即能长白面,又能长大米,有点不放心了?”
韩笑天笑着,提起两个人最初的这段可爱小故事,一来可以哄姚若尘开心一下,二来,也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姚若尘总是太过较真,搞的韩笑天也跟着,连喘气都不敢。
“那你说,友情是什么感觉,爱情又是什么感觉?”姚若尘听见韩笑天总是记得自己说过的这段难为情的话,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尽管韩笑天曾经爱过顾溪芮,但自己也不是乘人之危,是在他完全放下顾溪芮,开始接纳自己的时候,自己没有错,韩笑天更不可能将两者混为一谈,想来,肯定是自己最近太轻闲,想的多了,做了少了,身体放空了,就有时间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来破坏生活的乐趣。
“友情嘛,就是一种欣赏和心疼,像喜欢多年的玩具,也像长年跟在自己身边的亲人一样,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才会牵挂,会祝福,会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伸出援助的手,但对你嘛,我只能是扮猪吃老虎,天天想这辈子只跟着你,恨不得把你吃在肚子里,这样,就可以我在哪,你在哪,我一年四季,一天24小时,每一秒,都可以和你在一起。”
韩笑天笑着揽住姚若尘的腰,一起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霓虹闪烁,他希望有一天,这世上,也会有一扇独属于自己和姚若尘的窗口,那里亮着灯,温馨又充满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