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潘元: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原本都信誓旦旦的笃定血宗外强中干、血祖更不可能跨出那一步的蛮宗众人,在这一刻都不禁动摇了。

放任麾下虎豹出山肆虐、洪水滔天,他也依然巍然不动,有着可以抬手间覆灭他们的底气……真的是一个仙台第四境修士所能拥有的吗?

不过这时,血宗的全面攻伐却是告一段落了。

疯疯癫癫的鲍林,蛇脸男子,还有一马当先的夺命堂与赵大山,各方堂主、山头弟子,见到老祖现身,都暂时停下了动作。

可此时的他们皆已破开蛮宗大阵,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整个蛮夷部落,虎视眈眈。

这群不要命的血宗中人,与那个慢慢从最后方走出来的可怕男人,今日来此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管对于抢占血宗地盘坑害安平郡乡亲这事有什么说法,总之先破了他们家大门,再踩到他们的地盘里慢慢说——这就是血宗的行事作风,主打的就是一个讲道理,

但不完全讲。

“血宗今一来就不由分说闯我部族,破我大阵……不知血祖,是不是应该给个交代?”

这种时刻,蛮宗一上来就被全方面压制,唯一能站出来扭转局势的就只剩下蛮主沙摩禾了,可兵对兵将对将,他要对上的是那个男人!

沙摩禾在说话之时,全部的神识也牢牢锁定在那个遥远的男人身上,一刻也不曾放松,他还是不愿相信这血祖跨出了那一步。

然而,沙摩禾的这番明知故问却没有得到回应。

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只见,这位遥远而禁忌的血祖,面对蛮主沙摩禾的质问,就连一句简单的回应都不屑于给出,意思早已再明显不过了,

他今天来,可不是要与沙摩禾打机锋的。

因为——

‘区区蛮子,配吗?’

血祖那慑人无比的眼神,在几道疤痕的映衬下,竟是透露出了如此蔑然的意思来。

这一下,可谓是彻底击穿了蛮主沙摩禾的自尊心。

要知道,对于这个早年就曾打过交道、却是逊色了几分的禁忌男人,他这个蛮夷之主本就有着极其复杂的心情,一方面他苦苦隐忍蛰伏,所等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踏入第五境,然后彻底颠覆九狱邪魔的格局,最重要的是推翻这个男人……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活在对方的阴影之下!

“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弱肉强食,能者居之。如果是为了不久前的灵脉争夺之事,我蛮宗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也不打算与你解释什么……”

蛮主沙摩禾,这个戴着人骨项链的蛮夷修士也被激发出了狠戾,如野兽般死死的盯着那个人,“所以——”

“今日是要来杀上一场吗,血祖?!”

这一次,他不想再忍了,所有的戾气与野心都要在这一日宣泄出来,彻底与血宗撕破脸,他不信献祭了上千条人命、三代蛮主传下的半步第五境,会比不过这么一个半路出家、一场狗屁的化凡就轻易的踏出了那一步的血祖!

“你,是在挑战我吗?”

可下一刻,好不容易找回了些许蛮夷风骨的蛮宗,就换来这样一句让全场都为之安静的话语!

唰——

在那个眼角带疤的禁忌男人看着蛮主沙摩禾问出这话时,他那阴郁儿不详的气场仿佛都实质化了,压迫感强烈到周遭的空间都冻结了。

单是可怖二字,都远远无法用来形容这个男人了。

在场的其余血宗中人,此时也都眸光猎猎的看着这一幕。

在他们看来,这可不是什么两大魔宗大神通者之间的对决交锋,挑战者从始至终注定了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蛮宗的蛮主沙摩禾!

而这场交锋也注定了只属于老祖一人,他们任何人都无权插手,毕竟要知道在老祖化凡离去期间,安平郡备受压迫死于灵矿之中的人不在少数,可要知道这其中还有着老祖的发妻……所以这蛮主沙摩禾,自然是要留给老祖去自行解决的。

可殊不知。

他们的老祖,早就开始有些绷不住了。

为什么在场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听得出来,他刚才那句话……其实是个不可置信的反问句?

讲道理冤有头债有主对吧?一路平推到了这儿来的是卧龙凤雏他们又不是他,这满身刺青整得跟魔化版沙悟净似的蛮子头头找他麻烦干什么?

“不,先冷静下来,没事的,我这边的卧龙凤雏一个个的虽然看上去跟歪瓜裂枣似的但真要干起架来一个比一个猛,对面不一定真的敢动我。”

“总之敌不动我不动……卧槽他真动了!!”

内心中慌的一批的老祖潘元很快就惊恐的看到对面的蛮子头头开始动了。

这一刻,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寻找着求生之道。

首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且气氛都到这儿了,跑可能是没地方跑了,其次拼也是不可能拼的,光是对方那体格就像是随时能打死他的样子……

不行,要完!

可殊不知,此时的沙摩禾也已离开了部落领地,试探性的慢慢前行,他手中已经浮现出了一根独特的灵器狼牙棒,他身上的灵气修为在不断的从弱到强一点一点散发,这是在逐步试探,可不论他如何动作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都没有反应,他蔓延出去的灵力就像是石沉大海般毫无波澜!

竟然根本近不了那个男人的身!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动?明明看上去全身上下是破绽,可这种强烈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好像一出手死的那个人就会是我!”

得益于潘元那灵气绝缘体的倒霉特质,导致沙摩禾无法探查到他的信息分毫,因此在蛮主的眼中,他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危险的未知感!

沙摩禾好几次按捺不住,想要直接上前与潘元拼杀,可每次都被生生按捺了下来。

理智告诉他,绝不能这样冲上去!

“太可怕了……虽然看不懂,但我总感觉他们两人之间在进行一种很新的较量,这难道就是魔道巨头之间的博弈吗?”

“看那蛮主不住的来回试探,沉不住气,可咱们老祖却是始终稳如泰山、面不改色,所以一定是老祖占了上风!”

毫无疑问,今日彻底撕破脸的血宗与蛮宗之间,护宗大阵如何早已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这场巅峰对决,看得血宗与蛮宗的两方人马各自皆是屏息凝神,不敢呼吸,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而这种大修士之间的对决,往往可能一个呼吸间就会决出胜负!

可殊不知。

他们眼中正在进行巅峰博弈的两方巨头……

一个的内心想法是:这血祖怎么还不动?另一个的内心想法是:这蛮子怎么还在动?

是的,两个人心中可以说是都慌的一批了。

在这种僵局之下,就是考验各自心理素质的时候了。

但很明显要论心理素质,终归还是宁死面不改色的苟王潘元更胜一筹,沙摩禾很快就沉不住气了,关键他越是试探就越感到心惊肉跳……对方的可怕已经超出了他甚至是整个修真界的常理认知,他半步第五境的修为,竟然无法探知出对方实力的冰山一角!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难道他真的已经跨出那一步了,达到了我之上的境界,所以才会看我如同看蝼蚁一般?”

蛮夷之主沙摩禾想着想着,心中终于还是生出了一个大胆且恐怖的猜想。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一切了。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空前的不甘与怨恨,沙摩禾的双目血红,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个贵燃不动、仿佛在告诉他唯有第五境才配一战的男人。

“……我三代蛮主、整整上千条人命的积累,岂能被你这中原修士压着一头,你等着,我这就登上第五境与你一战!”

下一刻,极其暴戾可怖的灵气冲天而起,众目睽睽之下,这蛮宗之主竟是被血祖的恐怖气势压得限制全开,不惜临阵冲击第五境也要与其一战!

没有一点点防备,目瞪狗呆的老祖潘元:……??

本来不是一人一边站得好好的吗,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大招上强度了?

等等,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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