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掉的云惊鸿并不这么想。
刚刚凤君的死亡发问她实在是无法回答,又不想激怒对方,干脆转移话题,劝他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好好的人不做干嘛要做鬼?
她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在保持女帝人设的同时尽可能的释放了善意,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刻意的想和她吵架,但这种对抗性的幻境反着来一定没错。
不过,邪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见过的人都只说是凤君,但是凤君确实也没有离开过寝殿,这两者是在是万分矛盾。
云惊鸿打算今晚夜探承恩殿,下次就不会在凤君的质问中落荒而逃。
很可惜,没等到她去承恩殿,子时一过,凤君便来找她了。
圆月高挂,云翳沉沉,遮住了大半边的月亮,狂风呼啸不止,气氛阴森可怖。
云惊鸿掀开被子下了床,穿好了床底藏好的夜行衣,一国之君还会有这种东西也是奇怪。
突然有一种微妙至极,难以言说的感觉浮上心头,云惊鸿缓缓地转过头,就看见了一个半透明的红衣男子,透过大门飘了进来。
长长的黑发无风自动,头戴凤冠,穿着一袭满绣飘金的奢华红衣,一身繁琐的珠玉宝石。
这是嫁衣?只是这红色并不是鲜亮热烈,让人见之心喜的红色,而是一种沉郁晦涩,血一样的暗红。
他抬起头注视着云惊鸿,眉心一点朱砂,一双风流的桃花眼,不是凤君还能是谁?
现在,云惊鸿知道所谓的邪祟是个什么东西了。她悄悄地握紧了手中从贵妃那里拿来的蝴蝶钗。
凤君一双桃花眼迷迷蒙蒙,目标明确的直冲云惊鸿而来。
云惊鸿端肃着脸,严阵以待。就见凤君一把抱住了她。
冰冷至极,冻得云惊鸿一个哆嗦。
她愣了一下,遵循着人设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这个半透明的凤君一动不动,她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一点波澜。
但是凤君感受到了,他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满道:“不……要抱”
云惊鸿决定苟着。
任由凤君展臂环抱着她,冰凉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磨蹭不停。
云惊鸿浑身僵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身为武者,不习惯将致命的要害处放到旁人嘴边,而女帝有严重的洁癖,在云惊鸿身为女帝的这几天里,基本都与人保持了一步以上的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云惊鸿实在的难以忍受,凤君真的冷的像一块冰,把她冻得不行。她想了想,觉得现在的凤君应该就是凤君,而不是闯入者,不然他冲进来第一件事就该是想杀了她。
云惊鸿试探着,大声打了个喷嚏。
沉溺在拥抱中的凤君像是清醒了一般,他放开怀里的云惊鸿,像模像样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轻声的哄她:“不,冷”
他像是抱小孩一样,一手托着臀,一手扶着背,把她揽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飘到床边,把云惊鸿放在床上,仔仔细细的给她盖上被子,握住云惊鸿的一只手,道:“睡,晚安。”
云惊鸿僵硬着身体,她当然不能就这样入睡,现在她能确定这个凤君对她或者说对女帝没有什么恶意,她可以试探一下。
云惊鸿轻声道:“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