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人未动,伸出手成像石乖乖的飞了过来,落入他手中,里面的影像忽然一转,那女子的面容发生了变化,依旧是一身红衣却不是东陵的脸:“你们这一群活了万年的,倒像是白活了,如此小的伎俩
也能将你们蒙蔽。”
诸神由开始的理直气壮,变得支支吾吾起来,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爹爹跟云生都不在了,她心中滔天的恨意不能平:“我要他们偿命!”她催动体内的太极盘,神力运转到极致,指尖力量喷涌而出,闪动着紫色的雷光,噼里啪啦的只需要看上一眼,就似乎能将人毁灭般。
迦楼罗动了,速度极快,他靠近她捏住她手腕:“东陵,你冷静一下,不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众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却只能由着天道处罚,要是她今日里将众神屠杀殆尽,天道必然不会放过她。
涌动的雷光不仅没有收,反而涌动的更厉害了,她的情绪突然高涨起来:“不可挽回?和尚你莫要管闲事。”挣脱他的控制后,涌动雷光的手一掌推开了他,现在谁都无法阻止她,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一定要。
迦楼罗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推出去好远,他体内气血翻涌扯动了肋骨上的旧伤,动作凝滞了一下,没有来得及阻止东陵,她挥斥的力量正将神君们湮灭。
未免殃及池鱼,月下本能的向后躲了躲,
禅言出口嘲讽:“诸神如此围剿一个女子,倒真是教我长眼了。”迦楼罗瞬间的凝滞他看在眼中,知道迦楼罗是旧伤复发了,否则以他的修为定然能及时出手阻拦。
禅言抬手点了一下额头,一颗颗命里珠浮现在空中:“去!”向着东陵而去,那珠子跟她手中的雷光碰撞火花四溅。
这些珠子真是碍事,她不耐烦的挥开它们,力量化为巨大的光刀,眼看着众神都要死在刀下,这珠子又缠上来,她灵光一闪叫了一句:“芷幽女君!”
这一句芷幽女君彻底的让禅言分了心,珠子的作用力减小了,她很轻松的就将珠子击飞,巨大的光刀没有阻碍彻底的落了下去。
她的心底里的怒火彻底的平息下去,她以为会看到诸神化为飞灰消散,可是没有想到光刀之下的是迦楼罗,在那个瞬间他撕裂了空间,生生接下了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巨大的能量将他满身的佛光彻底的击碎,他眉心的佛印被光刃划出一道血痕,诸神在他的庇护下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他虚弱的倒在地上,感受着那不完整的神魂,被削去了三分之一,神力往外溢出的更厉害了,他艰难的撑起身子,一动牵扯到伤口不住地咳嗽,仿佛要将胸腔内那颗滚烫的心给咳出来一般,略抬起削瘦的下巴:“东陵。”话语虚弱得仿佛要被风吹散一般,他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没有责怪没有怨恨,一如既往的澄澈。
这一句东陵从他的嘴中叫出来,将她给彻底的震住了,她做了什么?她伤害了迦楼罗,不,她不想的,她只想杀该杀的人,那些伤害了她的人。
可为什么他要保护他们,不顾性命也要站在她的对立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犯错。”
“那他们呢?做出了这些事情后,不该受到制裁吗?”
“他们自然有天道制裁,你的手中不该沾染鲜血。”
“天道,如果天道真的管用,在他们气势汹汹在云幕中大动神力时候,就该阻止,可你嘴中所谓的天道没有!”
似乎是为了回应她一般,乌云开始向着云幕聚拢,一条紫电巨龙激射而来,她手中的力量再次聚集,一个巨大的能量团推出,跟巨龙碰撞在一起爆裂开来,她仰头挑衅:“怎么,你就这点能耐吗?”
天道觉得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冒犯,而且是来自于一个小神的,这三界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它的制约下衍生出来的,它才是王者,竟然敢挑战王者权威,整个世界突然一片漆黑。
她倒是要看看这所谓的天道,有什么手段对付她:“以为熄灯了,我就怕你吗?”
云层翻涌聚集着巨大的能量,这些能量发着暗紫色的光,紫电巨龙不停的从里面诞生,跟她的光团一次一次的碰撞,体内太极盘补充着她失去的力量。
天道以为解决一个小丫头不过一刹那功夫,没想到耗费这么久她还站立着,这让它面上挂不住。
雷云中再次翻涌起来,如同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一般,一团团巨大的火球往下砸了下来,热浪扑面而来,火球的数量极多,她抵挡起来开始吃力。
一个火球似乎有意识一般,从很刁钻的角度袭来,她要躲闪却看到迦楼罗挡在她面前,他双手结印,一个阵法出现在他的脚下,光盾将他们罩着,火球砸到光盾上散落细碎的火星子。
那个挡在她身前的人,这一刻不是神佛迦楼罗,只属于她。
“和尚,你何必如此。”
他的气息不稳,却还是站的笔直,将所有的攻击都挡在前面。
“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东陵。”他可是一个佛修,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动了情。
两人的姻缘线早就断掉了,可他心中意难平,夜深人静时那抹红衣常常浮现脑海,任性肆意的叫着他和尚,他对她不单单是姻缘线的缘故,心念早已妄动,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这方天地里的动静惊动了圣婆摩,婆娑世界跟云幕之间的通道开启,她呵斥一声:“散!”乌云散开,天地清明:“老妪许久未出来,三界中竟然招收了这些个人,甄选境坏掉了吗?”
诸神们彻底的装死,这位可是圣婆摩,天地初开之时跟天地道祖同辈的人,他们这些后来者得叫人家祖宗恐怕都不够资格。
禅言回了这么一句话:“这甄选境近日可是甄选出一位流光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