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神域内
东陵跟楚留君继续往前行去,黄沙漫天,楚留君继续将罩子笼起来,树上的叶子都已经透黄,却将将的挂在上面不愿意落下来,树下散落一地枯黄,被肆虐的冷风残卷,裹着透骨的寒。
她将渡神笔拿在手中,始终不愿意放下,这里的的情景跟之前的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极致的世界,中间隔着一道天堑。
分明心中不觉得冷的,可是还是忍不住搓了搓手,她想没有什么能够将这里摧毁。
四周罕见的立着几排树,那树影斑驳,歇歇的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光。
伸出手来僵硬的动了动关节,却发现没有办法再往前行进一步,半截腿部都已经没有了知觉。
她苦涩的一笑,果然这灭神域不好走,但愿此行能够将女君的神魂带出去。
楚留君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防护罩从透明色渐渐的炸裂开来,裂缝越来越大,最后支离破碎。
两人没有了防御加成,发丝很快被吹乱,凌乱的耷拉着在脸颊两侧,再往前进一步都难了。
面前是一片萧瑟,只有树上的叶子在风中跳着舞,那是在迎接着这最后的一卷风的温柔。
她撑起来想要前行,无奈浑身无力,脚步虚浮不过才行了几步,再次跌倒在地。
楚留君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心,不要逞强了。”甄选镜上的事情他听说了,知道她因为诸神被贬入灭神域,还是神佛迦楼罗亲口下得令。
楚留君以为懂她,却不清楚这是她的甘愿。
她就着他的力起身,双手合十掌心中翻出来一朵血色花,这是她的本命花,她记忆苏醒时就清楚了,一切过往在眼前轮转,那些快乐肆意的日子,那般天真无邪,真是令人嫉妒呢!
芷幽女君极其的宠她,有些什么好的吃的玩的总是紧着她,所说在这三界内她最敬重的是谁,那就是女君,她给予了她新生,她拿一辈子还都不够。
血色共三层,层层翻涌开来,鲜艳如血,整个人笼在一片血色中,她举着血色花往前行去,光芒所到之处,两边垮败的树木不停地抽出嫩枝,一枝头新绿荡漾在微风里,仿佛恋人的耳语。
“小心点,灭神域中处处危机。”
眼看着血色花的光芒渐渐的微弱起来,她抖了抖手,陡然间血色花光芒大盛,她大喝一声,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去:“赶紧走!”
楚留君紧紧跟着她,两人穿过了排列的树木,前面分明没有路的,可两人到了后却多出了一条由青石铺就的平坦大道,也不管这路到底哪来的,继续往前走就是了。
两人脚刚刚落到地面上,这身后的红衣女子就追了过来,她看两人上了路,笑的一脸得意,似乎是什么阴谋得逞的样子。
“真是,竟然踏上了黄泉路,你们真是好命,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动手,那黄泉路里,大人接管了你们,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了。”她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彻底的消散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干干净净。
云幕里
这一茬的魔芽泡泡都成熟了,木叔指挥着云幕里人收割完魔芽泡泡,将里的种子分发下去,这种子是东陵离开之前交给他的,这是最新研究出来的植物,叫做孤灯。
具体的模样,木叔没有见过,不过他很期待这新植物,能够让神主拿出手来,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云幕里有一半的人,都根本跑在各方神域中,现在一部分人留在神域之内种植新品种。
当所有的种子都落入土里,他们眼睛眨也不眨的,就盯着地面,种子开始发芽,枝叶一点点的抽出来,这个植物是藤蔓状的,那藤上生着两根细长的须子,向内卷曲着,就如同一卷盘起的臭千张。
那卷曲的里面包裹着紫红色的花荚,随着时间流转,花荚一点点饱满起来,卷曲的须子一弹,如同舒展开的弹簧,紫红色的花彻底打开,倒是没有那么深的色,整儿绽开后再看却是粉色的。
花蕊中间是一盏透明的灯,散出柔和的光,这就是孤灯。
孤灯能照亮前路,对于修仙人大有裨益,这孤灯一推出去,立马抢购一空,如今各神域里,若是谁还谈论魔芽泡泡就是彻底落伍。
洛桑神域
夜间,洛桑睡的正熟,百清晚受到传唤,将手从他身上抽出。
穿上衣服后,径直出了门,经过了曲折的回廊,在一颗树下看到了来人。
“找我什么事吗?”
“你这些时日,日日跟洛桑腻歪在一起,倒真真是做起了神君夫人。”黑影窜出来,围着她转了两三圈。
“看样子你过得还挺滋润的,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跟你的约定我一直记着,你放心,该出手时我自然会出手。”
“你不会舍不得吧?”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跟洛桑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然后我这次来就是提醒,莫要真的沉浸下去,大事重要。”
“是,我知道了,自然一切以大事为重。”
自从地狱界被迦楼罗收拾后,阎君已经沉寂很久,都没有出现过。
整个三界之内,忘川河水已经被迦楼罗掌控其中,现在的地狱界不过是空荡荡的,连死灵都不曾有一个。
不过每日里涌入的魂体倒是巨多的,这些魂体都难字于三界之内,有人间界的生老病死的魂体。
有妖界的求之不得的魂体,也有神域内争斗而死的魂体,这些魂体们来自不同的地方。
死后却都归于的一处,那就是地狱界,他们永远都没有办法逃脱的一个地方。
死后一切都交付于地狱界了,身前所做的一切,功与过是与非,都交于判官的一支笔。
任你如何狡辩,翻开那本生死簿一目了然。
那一群神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人。
什么神域什么神君,不过是一群没有追求,安于现状的人罢了。可他不同,他生来便知道自己与旁人的不同,他不甘于被天道所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