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掉莲仙托盘的华贵公子,乃是出自这京中极有名的一大世家——南安府。
这南安府底蕴深厚,培养了多名继承人。他不过是众多继承人中的其中一位,此次求见于梦生楼。
所图谋的也不过是继承人一事,毕竟他的那些哥哥们可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他在他们中间就如同被群虎环伺一般。
他曾因为相貌极佳,而被父亲推出去定亲,这定亲的对象则是那一位的侄女。长得是人高马大,丝毫没有闺阁女子的娇柔美态。
近日里,那女子频频登门上访,拿话步步紧逼。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当场就将他推拆入腹。
南安府之内子嗣众多,向来是不缺继承人的。可真正继承人的位置只有那么一个,而继承人的对象无异于是万里挑一。
毕竟是要做当家主母的,那都是从各个世家中,挑选出的一等一的女子,登记录了册。
而他若想摆脱那个五大三粗的女子,则必须要做上继承人的位置。
他是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中,门道里多了去了,其中便有一位同修仙之人结交,关系匪浅。
他请朋友小聚,喝了三两口小酒,就开始抱怨起来:“也不知我家的老爷子是怎么想的,竟然给我塞了那样一个……唉真的觉得我坐不上那个位置?”
周围的狐朋狗友轰然一笑,他们极为讲义气,听到他有困难,都很热心地帮他出着主意。
朋友听闻之后,便讲起了一件趣事。
讲的自然不是人间之事,而是他那位修仙之人讲起的,他此时不过是当做一件趣事儿。
“坐落在最繁华处的那座梦生楼,是从仙界来的。而它的主人,则是三界中响当当的一位人物,昔日曾随芷幽女君一起上修罗现场斩杀过战兽,同神佛迦楼罗有着道不明的纠葛。为了一个女孩,她一怒之下屠尽整个路遥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般厉害的人物,那怎么会出现在人间?”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自然是做错事情被贬下来了呗!”
众人又开始吃吃喝喝起来,这位南安公子开始往下问:“那这么说,这座楼不一般了!”
“自然是不同的,你听我细细的跟你说起。这座梦生楼里面珍藏着无数的奇珍异宝,这种楼只在午夜月上时分,为有缘人开启。
要想入得此楼,需得带上最为宝贝的物件作为入楼的请柬。
南安兄家中的宝贝必然是不少,你或可拿一件前去试试。”
南安公子思量一番,觉得此事可行:“只是若是成了,必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好酒好菜,你们只管着等着我的好消息。”
“那就这么说定了,可等着你在那醉仙楼中请一顿酒。”众人在他身后大喊,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
众人回过头来围坐一团,谈论起南安公子:“他这般火急火燎的,竟是连酒菜都顾不上吃一口。”
“你也别说他了,若是你脑爹给你塞成那么一个,你可愿意?”
“你可别,晚上搂着她,就跟搂着个猪蹄子。”
有人说着说着便又嬉笑怒骂了一阵,都是些纨绔的公子哥,吃完了酒菜便一同相邀的去花楼看姑娘,一直厮混到傍晚,方才驾着各自的马车回去。
这南安公子一回来开始翻箱倒柜,他的宝库中可是藏着不少好东西。有狐朋狗友送给他的一些稀奇玩意儿,由父亲赏赐给他的玉器。
其中最为名贵的,是那一位赏给他的见面礼,一个打造精致的托盘,它有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莲仙”。
叫来仆人,用华美的锦缎。将这莲仙托盘包裹起来,上了马车,趁着夜色急匆匆地赶赴梦生楼。
跟朋友所描述的分毫不差,他推开了梦生楼的雕花大门。里面的一切都颠覆了他的想象,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建筑。
水晶地板上映出他清晰的影子,他每走一下,屋顶上面的铃铛受到震动就会轻响,这声音组成了完美的乐曲。
梦生楼的规矩,他是懂的。他郑重地拿出莲仙托盘,放到了台面上。说出了所求之事,前台女子查验完托盘登记入册。
前台女子出了台面:“跟我来吧!”
东陵躺在樱花树上,一个人懒懒的晒着太阳。最近这楼中,也没有什么稀奇事儿。这宝贝吧,也就三两件能引得起她的兴趣来。
这会儿云姬捧着一个托盘,同她说着话。
云姬就是梦生楼的前台管事,所有进入梦仙楼中的人就是由她登记在册。
“神主,这是今日入库的莲仙托盘。”
她本来是不在意的,听到这东西里面带着一个莲字,瞬间就起身,莲仙托盘落入的手中。
这托盘入手极轻,做工精致,她在手中把玩着:“可有其他人再上过梦生楼?”
丽姬道:“前几日那绯墨剑的主人来过几次,他输了绯墨剑,日日叫嚣着,已经将他驱走了。”
她顿了一顿,补充了一句“芷幽女君来过一次。”
东陵道:“外面可发生什么事情?”
丽姬答话:“三界中甄选镜即将开启,女君从天外下来,顺道过来瞧瞧。
这人间界沸沸扬扬的,皇家寺院的主持被杀,凶手下落不明,如今处处戒严。”
过去这么久了,甄选镜又要开始了。新旧更替的命运永远都逃脱不掉,那么这个规则又是由谁制定的呢?
冥幽王扬言要推翻这天道,当时觉得可笑,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可笑,但是却可以理解。
“他竟然被杀了,死于何种仙法呢?”
丽姬道:“他死于一柄剑下,凶器就在当场。”
“这把剑可有名字?”
“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罢了。”
一把普通的剑!身下的梨树陡然断裂,她一下子滚了下来。
只听到丽姬惊呼了一声:“神主!”
一双大手却迅速的揽上了她的腰,避免了她跟地面的接触。
一身紫袍的男子,如同从画中走来,可惜这说话的方式一点儿都没变:“本大爷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