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所包含了极大的信息,圣婆摩听了话接过了茶杯。芷幽的能力最厉害的就是灵魂重塑,她能抓取到一丝残魂,以自身的念力来聚拢神魂,若是她真的肯为幻乐这样做,她自然也愿意成全他们的心意。
东陵说的这一番话,迦楼罗心惊,她这么知道幻乐女君?难道记忆苏醒了?心中虽然有疑问,但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瞪了她一眼。
迦楼罗却是瞪了她一眼,似乎嫌弃她多事。她眨了眨眼睛,两人眼光交汇,这里面传达了多话,都一股脑的传达到迦楼罗的脑海里。“你没有我厉害,要是你一个人,定然办不成事情,瞧瞧,我多么厉害,所以你不能扔下我,事实证明你离了我就不行,为了你以后的理想,一定不能放开我。”他脑子都快要炸掉了,揉了揉太阳穴。
圣婆摩见他露出疲态,询问着:“神佛这么了,可是神魂又开始溢散?”
说来也奇怪,他溢散的神魂,在跟东陵来的路上,便没有溢散了。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想了想,难道是那一碗药,发挥了功效。如果她真的恢复记忆,倒也是说得通。
迦楼罗将手放下后,摇了摇头:“无事,圣婆婆替我探查一下巫山,查出他现在何处。”
圣婆摩招手,水幕之上出现了一幅画面,赫然是巫山神宫。今日是月圆夜,巫山跟小罗天的通道开启,画面中禅言上了通道。画面一转小罗天急速下坠,落到了巫山附近。
小罗天独立三界外万万年,今日竟然重归三界内。看来有些东西是变了,游灵君这样做,自然是为了芷幽,只有她才能让他下定这个决心。
圣婆摩将手指在幕布上挪了挪,画面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她指着画面中出现的人:“你说的他是哪位?”
圣婆摩同天地道祖交好,对于道祖身侧的白玉自然熟悉,两人平日的关系也不错。只是这白玉最后性格大变,六亲不认了,若是此时说起他的名字,她定然不愿意再探查下去。
那一日,青衣说见过东陵,那东陵见过白玉了没有?他心中疑惑,迦楼罗道:“劳烦圣婆婆将画面调整到甄选境那日。”
既然迦楼罗不说,她也懒得过问,事情办完后早早赶两人离去便是。
她手在幕布上面轻点,之间幕布飞快移动,然后整个画面一转,停在了甄选境那日。
这一日记录的东西,有些多,她点开幕布,画面开始急速的运转起来。迦楼罗跟青衣告别离开巫山,东陵去往巫山地底,见到金芷草的失态,然后她离去后。一个身披白羽的年轻人出现了,他穿着一双金色的靴子,将金芷草收起,便消失了,一片羽毛落入了沙里,被风掩埋。
从那白羽的年轻人出现时,圣婆摩就楞住了,她松开了手指,任由幕布上的画面一次一次运转。白玉他怎么出现了?
迦楼罗眸子一冷:“果然是他!圣婆婆,画面跟着他。”
圣婆婆操纵着幕布,画面一转,身披白羽的少年,进入了一座宫殿内。这座宫殿看布置极为眼熟,圣婆摩记忆中跳出一个名字“神圣圣殿”。阶梯之上摆着一把金色的椅子,他坐在上面,将金芷草扔到半空,俯视着阶梯下面跪黑衣打扮的人。那人颤颤巍巍的抬头不敢看白玉,圣婆摩认出那人,正是地狱界阎君阎罗。整个画面陡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显然这后面的有人施加了禁制。
圣婆摩吐出了一口鲜血,这禁制太厉害了,以她的修为竟然被反噬了。这样的境况在万年来是第一次发生,她确信这禁制是白玉下的,只是他前面没有下禁制。这是故意让他们知晓,他带走了芷幽的神魂,这简直是一种挑衅。
他真的有恃无恐,竟然将藏身之处也告诉了他们,这样的做法,倒像是等着人上门去挑战他。
圣婆摩道:“白玉,他在神圣圣殿。”
迦楼罗从神之殿出来,只是耳闻过神之殿上有神圣圣殿,倒是一直都不曾见过。
就算是看到白玉坐在那把椅子上,他也不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方。
好在有圣婆摩,她见多识广,一眼就瞧出来了,倒是给他指了一条路。
迦楼罗道:“此事,谢过圣婆婆了。”
东陵也是开了一回眼界,只是白玉怎么会在神圣圣殿中?看样子他的地位极高,他背叛女君之后原来混了这么一个官职,也确实神圣圣殿独立于三界之外,以他不愿意屈居于人下的性子,在合适不过了。
圣婆摩扶着墙壁坐下来,迦楼罗指尖涌动佛光。这样子是要给她疗伤,想起迦楼罗神魂溢散,她摆手:“神佛勿需为老妪浪费神力,老妪不过是气息不稳,调息片刻就好。”天地道祖去了万万年,这万万年中全靠着迦楼罗撑着,在这个关键时刻,三界可不能再少了这么一个人。
迦楼罗见她坚持,却并没有收回手,指尖涌动的佛光渡入到圣婆摩体内,她的气息稳固起来,他才松开了手。
这一番折腾,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浑身上下的气力仿佛被抽尽。
迦楼罗道:“圣婆摩受伤,因我而起,这世间万事讲究因果,如此便算是了了这因。”他牵起了东陵的手,东陵察觉到他手在颤抖,瞧着他面色不对,便知道他在逞强。
早上喝的那碗药不过是堵住了溢散的缺口,他那已经消失了的三分之一的神魂,却还没有修复。
这样妄动神力,真是一点都不想欠着谁,她捏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悄悄的传渡着神力。这双手真瘦,硌得有些疼,但是她舍不得放手。
圣婆摩恢复后,将两人送出了婆娑之境,临行之前,她欲言又止。
见着这幅模样,迦楼罗道:“圣婆婆有话不妨直说。”
圣婆摩斟酌了一会儿道:“白玉已经不是当初的白玉了,若是找他要回芷幽神魂,恐怕不容易,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