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神君小声的询问着:“明日就是甄选境了,神佛可有什么指示?”
“我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这件事。”青衣面上挂着笑意。
月下神君将人引至亭子里坐下:“小神愿闻其详。”
童子将茶水端上来,青衣将手在瓷杯上弹了弹:“神佛明日会出现甄选境上。”
月下神君是个通透的立刻会意:“小神明白了。”然后招呼着青衣吃茶,他回过头来召唤小童:“告诉诸位神君,我会明日前往南阳仙域,参加甄选境。”
小童得到了话,便将话传到了诸神那里。
云幕里
东陵坐到桌前,云幕君跟她说着话,气氛很活跃,云生却在桌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暗中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用眼神询问,你这么了?
云生憋了半天,这话不说出来他闷着难受:“你这腿好了,还回巫山吗?”
云幕君表情瞬间凝重起来:“云生!”这句话似乎是一个提醒。
云生顿时一个激灵,赶紧端着碗往嘴里扒拉着饭,眼睛盯着桌面,不再开口说话。
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很别扭,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举起的红木筷子轻轻放下:“爹爹,你有事情瞒着我。”这是一个肯定句。
“没有,我能有什么不告诉你的呢?”云幕君是如何也不会承认。
神佛救东陵的那天起,他听见了里面的对话,知道神佛用肋骨替东陵完成了塑形。
这话他不能说,他怕说了东陵会义无反顾的前往巫山。
神佛虽然受到三界诸神的敬仰,但是其他的势力,对于神佛便是恨极了的。
在他的身边危险从不间断,他害怕再一次看到她,鲜血淋漓的模样。
云生伸出筷子夹菜,东陵按住了他的筷子,“云生!你别吃了,你来说。”
云生本来是要说的,云幕君脸色阴沉盯着他,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这个,我也不清楚。”
“好,既然都不愿意告诉我,那我离开云幕。”她将裙摆一撩,转身就走,肩膀却被云幕君按住了。
许是妥协了,云幕君苏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罢了,就告诉你,你可知道,你的腿骨是如何塑形的?”
这话听起来,还有什么隐情?她反问:“难道不是爹爹,跟云生替我塑形的?”
云幕君摇头:“我跟云生替你塑形失败了。”
她开始喃喃自语:“那我这小腿骨?”
云幕君将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神佛迦楼罗抽取了自身肋骨,替你塑的形。”
她脸色苍白:“什么!他抽取了肋骨,替我塑形?”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小腿骨,是他抽取出的肋骨所化。
“不行,我要去巫山神宫见一见他。”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骑着大白赶赴巫山,在路上嫌弃大白飞的慢。
“大白,我昏迷的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偷着吃好吃的了,怎么长肥了许多,这速度都慢了不少。”她一个劲说大白长胖了。
大白心中苦闷,知道她受了伤,它这段时间都没有进食,肚子上的一圈肉早就下去了。
这担心着她,身上的羽毛都掉了不少,看她恢复了替她高兴。
她倒好直接上来给它扎刀子,做个鸟真难,还得时时刻刻受到主人的攻击。
大白使劲的扑腾着翅膀:“丫丫丫丫”见你受伤,我这些天什么都没有吃,羽毛掉了一地,这刚见面就扎心,你这是对迦楼罗动了心?
“我呸,大白你懂什么,什么叫我动心了,他救了我,这因果关系上不是说,有恩必报吗?
怎么也得去瞧瞧他,省得到时候说我忘恩负义。
我可不想背负这样的名声,不然我还怎么在这三界待下去,算了,说了你这也不懂。”她拍着大白的鸟头,开始嫌弃大白是只鹤,智商不够,大白心中吐血三千。
等到了巫山,她却不知道该找个什么理由见他。
想了想她的佛经还未写完,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打定了这个主意,她便直接跟守门人说着:“我回来了,这佛经还未抄写完成,这还是留在神佛手下,接受教导的好。”
守门人得到迦楼罗的回复,将人放了进去。
东陵进了破空院,发现走之前零乱的院内,已经收拾整齐了,一大叠的纸张被砚台压住,放置在实木方桌上。
上面是她抄写了一半的佛经,这莫不是迦楼罗过来了?
想到自己在纸上胡乱涂画的,脸有些发烫,也不知他看到了没有,应该没有吧!
他让守门人将东陵放进来,禅言极其不赞成,最后他两人没有谈拢,禅言一甩袖:“迦楼罗,你总有一天会毁在她手中!”说完负气离去。
他想了想,毁在她手中么?能有这么恐怖,区区一个小女子而已,禅言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他从蒲团上起身,去破空院看看,他捏了捏袖子,里面放着一副画,抄写六千遍佛经实在是少了些。
东陵真抄写的带劲,想着抄写完就可以借口去瞧一瞧他。
没想到迦楼罗先过来了,破空院大门自动打开。
他逆着光从门外而来,身后法相万千。
她从来没有觉得,哪个人能够这么好看,这世间万千星辉,都不及他眉间的一抹风华。
她之前对于他带着偏见,从来没有细细的瞧过他。
只看到他秃头爱念经,就本能的把他代入了那些老和尚的行列里。
如今放下了偏见,细细看去。
她突然间顿悟,那些妖族所言的果然不假。
迦楼罗生了一张极其好看的脸,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神圣的气质。
令人感觉看上一眼就似乎玷污了他一般,恨不能投入忘川河中洗去满身污秽。
“佛经可抄写完了?”迦楼罗在方塘边静坐下来。
“还剩一点…”东陵的一点,真数起来,起码有三千没有写。
“抄写的倒是快,这天色还早着,加抄一千遍大悲咒。”太阳余晖洒在这破空院上方,显得很梦幻。
“那个,我们打个商量,这大悲咒明天抄可行?”她想扔掉笔,不过想起他救了她,姑且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