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并未亲眼见她,将女君的神魂取走?”
“未曾。”
东陵是芷幽的徒弟,以她跟芷幽的感情,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禅言这是被冲昏了头了,听到青衣的一句话,就直接判定是东陵,未免有些武断。
“此时有蹊跷,待我前去探查一番。”他身影消失出现在巫山地底,此处完好无损,唯独缺了中间的那颗保存芷幽神魂的金芷草。
迦楼罗眼前有一串小巧的脚印,到高台处变得极浅,照理说不应该,这高台周围铺着一层细沙,脚印到高台处应该是越来越深才是,想到此处,他疑惑不已,往前行去,赤足踩上那小巧的印子上,印子变深了,此处的气场没有被改变,那怎么会这样呢?
他继续向着前方而去,脚底下触感不一样,抬起左脚一看,那沙里有白绒,弯腰捡起着白绒,抖了抖灰尘,这是一根白羽,气息极为熟悉,羽毛柄是罕见的金色。
这是,原来是他!为何禅言没有发现端倪,这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迦楼罗将羽毛收进袖口,再次回到了神宫内,禅言跟青衣等候在此处,对于二人来说神佛迦楼罗的离去不过是一眨眼。
禅言见迦楼罗不说话,看着他坐在蒲团上悠然的模样,不由得心急起来:“迦楼罗,打开灭神域,我这次定然要问清楚,万万年前修罗战场发生的事情。”
此事不关青衣的事情,青衣没有任何的失职之处,迦楼罗打发青衣下去沏茶,将袖子中的羽毛拿了出来:“不急,你来瞧瞧这是什么。”
禅言目光放在那羽毛上,觉得迦楼罗有心包庇东陵,没好气道:“不就是一根白鹤羽毛么。”
迦楼罗松开了手,那羽毛飘到禅言的手中,他这才看清,瞳孔整个一缩,看向迦楼罗眼中带着询问,迦楼罗点了点头:“没错,他回来了。”
禅言捏着羽毛,金色的羽毛柄,这三界只有他一人,迦楼罗说的没错他回来了。
神圣圣殿
神圣圣殿作为三界外权利最高的一座圣殿,它的下面掌管着无数的审判之庭,其中神执使就是他们培养出来的机器,没有感情,整日游走在三界外,等候着献祭者的召唤,来维持那所谓的生机。
他们编织出了一个弥天大谎,那就是嗜神者,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嗜神者,这不过是他们跟献祭者之间签订的协议,献祭者将神魂血肉献祭给他们,他们达成对方的愿望,将对方的仇家塑造成嗜神者,站在正义的角度将其绞杀。
神圣圣殿阶梯最高处有一把金色的椅子,一个身披白羽的年轻人坐在上面,穿着一双金色的靴子,交叠着双腿,他的指尖托着一颗金芷草,晃来晃去自言自语:“没有想到,你成了这幅模样。”他极为不满意。
阎君跪在最底下,他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对着那么一双竖瞳,心中惶恐,想起冥藏王交待的话,他将头稍抬起看着那一双金靴:“冥藏王让我告知主上,事情已经在进行中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主上的宏愿。”
“很好,记得别看我的眼睛,回去告诉冥藏王,东西本主已经拿到了,他也该从幽冥河尽头出来了。”白玉年轻的侧脸,若是看去会发现带着圣洁的光,然而那一双竖瞳却如地狱般将你拉进去,如此极端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却一点都不突兀,反而耀眼至极。
神圣圣殿四角的铜铃声响起,阎君一阵目眩,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已经出了神殿,如同大梦一场,但他知道这不是梦,幽冥河尽头还有人等着他的回复。
神圣圣殿内
白玉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了,定然是最近消耗多了,他沉睡这些年,机体能量下降了不少,不过使用了浮空之术,竟然让他觉得困乏起来,他索性撑在椅背上听着铜铃声,是三抹残魂唤醒的他,不然他还真想继续沉睡下去。
天地道祖那老头魂归天地后,他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漫无目的游走在这三界中,芷幽的理念让他嗤笑不已,不过是连毛都没有长齐全的丫头,竟然拿出一副主人的姿态来,想要驯服他,实在是可笑的紧。
他倒是要看看这三界,这所谓的天道,当一切都倾覆的时候,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
“芷幽,万万年过去了,你竟然聚集了两道神魂,看来除了道祖外,关心你的还不少,不过那又如何呢。”他站起将金芷草收入手心:“竟然让我先醒了来,真是天意弄人。”他整个人消失在圣殿之内,那金色的宝座空荡荡的,带着无边的寂寥。
幽冥河尽头
阎君从神圣圣殿返回后,直奔幽冥河尽头,冥幽王正在河边垂钓,这里哪里有鱼,不过是打发时间,他将杆子一扔问道:“主怎么说?”
“主说,您在幽冥河尽头待的够久的,该出去了。”
“你失了地狱界的掌控,可想过拿回来?”
“如今地狱界在神佛迦楼罗手中,阎罗修为微末,便是有心却也是无力。”
“走,去一趟巫山。”冥藏王扬起宽大的袖袍,化为了黑雾,往巫山而去。
蜂涌而来的黑雾,将整个巫山笼罩进去
守门人巍峨的声音响起:“何人擅闯巫山。”
黑雾不再向前,冥幽王从黑雾中走出:“迦楼罗,地狱界你也该还回来了!”
迦楼罗睁开了眼睛,早就算到他会来,没有想到这么快,他刚刚起身,禅言却比他更快,如同一阵清风般消失在眼前。
他现在满肚子的气正无处撒,这冥藏王跑来找晦气,正合他意。
空中传来破空声,定是迦楼罗过来了,然而出现在面前的确是左侍者禅言。
他来势汹汹,二话不说抽出了额间的命里珠,发动了攻势。
他来此处,可不是打架的。
“只要将地狱界交出来,我便告诉你芷幽神魂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