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又往前行了一段距离前方透出一抹光亮的倒不是极亮极亮,远远的便瞧见了迦楼罗,那一身五彩僧袍是极其的耀眼。
他跟圣婆摩说着话,左边站了一银袍男子。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圣婆摩似是察觉到了她,回头说了句:“姑娘竟然出来了?”
这句话过后,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在灼雪亭中等了许久,未见圣婆摩归来,思索这是哪方来客?原来竟是神佛来访。”小舟在她说话间,顺着飘到了他们跟前儿。
她跃下小舟踩在这凝实的水豆腐上,四周的水波微微的荡漾开来。
“我来此处,是有要紧事要拜托于圣婆摩。”
“你这和尚当真是无情,果然是将我忘了!”
听到她这样肆无忌惮的话语迦楼罗一挑眉:“法华经抄写的如何?”
“我每日跟着圣婆摩学习烹茶之技,哪挤得出时间抄佛经?”
“这么说,你是一遍也未曾抄过?”
她把头仰的老高:“对,我一遍也没有抄过!”
“不急,这一共过去几日了?”
她一时语塞,在这婆娑之境,她觉得有些时日,这到底过了几日,她还真的分不太清楚,因为这婆娑之境内的时间跟外面的有些不太一样,里面时间流速是极快极快的。
迦楼罗将手指伸出数了数:“过去了不过三日的时间,这整整三日过去,从第一日的三百遍佛经递增到第二日的六百遍佛经,待到第三日便是一千两百遍佛经,你今日随我回巫山将一千两百遍佛经抄写完。”
“唉,你怎么这样死板,竟然还记着这事。”这姻缘线牵上了,他对于她的态度怎么没有丝毫变化。
她掩面而泣:“爹爹,我的命可真是苦啊,你怎么将女儿卖给了这冷面和尚!”当然泪是没有的,不过是装可怜探探虚实,她掩面迅速从空间内蘸取洋葱汁,擦了擦眼睛,
她这一番小动作如何逃得过迦楼罗的眼睛,他并未阻止,用洋葱汁抹眼睛得自食恶果,果然她抬头之时两只眼睛红通通的,眼泪流的稀里哗啦的,眼眶周围隐约可见浮肿。
他唇角勾出一抹笑意:“你便是哭塌了这三界,也是无用的!”这抹笑意来的快,去的也极快。
东陵瞧得呆了,用红衣袖子擦了擦迷蒙蒙的眼睛,泪却还是止不住,也顾不得稀里哗啦的眼泪,整儿就这么呆立着:“你刚刚是笑了?”
迦楼罗极其正经的回了句:“你看错了!”
那一抹笑意虽然极快的隐了去,但是身后的禅言却看的分明,那是真的牵动了心绪,对面的红衣女子瞧着眼熟的紧,待她走到面前,他叫了一声,震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东陵!”他以极快的速度,瞬息闪至她的身边,然后捏起她的手腕质问她:“万年之前修罗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要去修罗战场?”他此时的表情痛苦而狰狞里面似乎还有懊悔与不甘,他狠狠的盯着她恨不得要一口把她吞入腹下,她被这眼神所震慑住了。
他的模样,似乎是她不该出现一般,这银衣男子是谁,他为何会叫出自己的名字呢?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呀!她扭了扭手腕,却发现如何都挣脱不开,她对着那男子道:“你谁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疯了吧,你赶紧把手给我松开!”
然而禅言却依旧紧捏着她的腕,在没有得到回答之后,不依不挠地接着问:“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告诉我,万年之前你们为何要去修罗站场,在修罗战场上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女君呢!你告诉我女君呢!”
他的情绪波动极其的大,到后面她的手被越捏越紧,仿佛要将她的手箍断一般。
眼前的男子一副不管不顾癫狂的模样,她心中暗叹果然是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呀!
瞧瞧这就疯魔了,别说自己不认识他,这要是认识他的,估计得抽他两嘴巴子,她又悄悄的将手伸入了怀中,正准备将怀中的笔抽出,收拾收拾眼前的这个疯子。
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迦楼罗如风一般迅速的挡在她身前,一拂袖禅言便往外退了数十里远:“够了,禅言!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既然迦楼罗挡在她的身前,那想来也没她什么事儿了,她将笔又放了回去,将手从怀中抽出来,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站在迦楼罗的身后,她觉得很安心,毕竟那疯子再怎么无理,这迦楼罗的面子总要看顾的吧。
她在迦罗身后,往前面这悄悄的一打眼,那疯子听了迦楼罗的话,癫狂之色消散,只剩下满身的颓然:“是我失了分寸。”他留下这句话,一卷袖消失在了原地。
这疯子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呢?还真是叫她奇怪,还有他口中所说的女君,她想了想怎么跟上次听到的芷幽女君,难道她们是同一个人?
她的心中有许多的疑问,这迦楼罗回疯子的那句话,则证明他们之前确实是认识,只不过她不记得了,那她为什么会不记得呢?
见禅言离去,迦楼罗:“你到底还是放不下!”
这疯子的力气可真大,手腕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红紫一片的,她在他身后揉搓着手腕,又将手腕放在唇边,轻轻的呵着气,企图能减轻这疼痛,她往前靠着靠,本想抱怨两句,然而迦楼罗突然转身,她整个人措不及防的就倒进了他的怀中。
迦罗迅速地将她扶起,仿佛跟被刺猬扎到了一般,脚往后退了一步,离了她几丈远。
他至于这般模样?怎么拿她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用得着离她几丈远的距离,她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整张脸胀得通红:“你这和尚简直是不知好歹,难不成还怕我占你的便宜,我都没介意,你跑什么?”
迦楼罗解释:“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