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阿陵要保护你。”东陵一身大红裙摆迎风飘舞,她肩膀上趴着的青蛇摇头晃脑似乎不赞同。
“小蟒,你若不想去就留下来。”她抬手弹了弹青蟒的头,看了看芷幽女君,见她没有动气,才松了一口气。
“钟落谭的酒闻名圣境,故人不知可还在否?”浮屠想起了父神在的岁月里,那段光景她整日去钟落谭钓鱼,那时钟落谭并不生产美酒,只是一个小小的渔村。
风景独好,她也乐的去。
每日去钓鱼,每日是空杆。
周围的人都觉得她奇怪,迫于她周身气势,也无人敢上前来打扰。
她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她钓了一条鱼上来,平静才被打破。“这鱼上钩,姑娘不开心?”身后走出一个白净的青年男子说道。
“我在此处钓鱼也有一段日子,你想知道我为什一直取上来是空杆?”
“因为我并没有用饵。”
“现在这鱼上来,是因为你。”浮屠说道。
“何以见得?”青年男子笑道。
“此处钟落谭还有什么不是游灵君的。”游灵君是这方世界的掌控者,让这鱼儿无饵上钩自然也不是难事。
“女君在此处呆了一个甲子,方才道祖嘱咐在下前来劝说,女君悟天道的日子快到了,还需收心敛性。”游灵君将话带到,也就不迟疑挥了挥手那咬钩的鱼儿欢快的跃入谭底。
“女君只要肯回道祖身前,钟落谭东西任女君取舍。”
“钟落谭,有酒没有?”浮屠道。
“暂时没有,女君若想饮酒,钟落潭此后只酿美酒。”游灵君此时的一句话,她没放在心上。不想他却真将钟落潭弄成酿酒的好去处,闻名整个圣境。
此刻,游灵君的屋子前突然来了一位客人。
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仙君,花精子都悄悄的跟着她飞来飞去。
它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比她还好看的女仙君。
游灵君看着花精道:“小家伙们,还不去酿酒,这位女仙君可是最讨厌四周不安静。”
花精们听了这话,马上回到各自的位置酿酒。
一只比较小的花精似乎没有什么力气,看到同伴都飞远了。
拍了拍翅膀也没有飞远,到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小家伙,你跑什么?我有这么可怕”女仙君将这小东西放在手掌里。
她仔细看了看这花精是一个小姑娘,大概是吓到了。
大眼睛里还泛着泪珠,她有些怜爱的替小花精擦干泪珠。
对着面前的游灵君道:“游灵君,许久不见,说话还是这么任性,这小花精被你吓住了。”
游灵君知道自己理亏,伸出手朝着空气中一挥摘了一朵杏花。
然后用花粉将小花精包裹起来,那些花粉泛着粉色的光一点点渗入小花精那小小的身体内。
最后它一双银白色的翅膀变成了淡粉色,这是变异了。
游灵君笑了一声:“小东西,还不谢过幻乐女君”
浮欢摆了摆手道:“游灵君客气什么,我来此处是为姐姐,今日算起来,她应该也快到了。”
“幻乐女君,不嫌弃舍下简陋就过来坐坐吧!”游灵君挥手之间,桌上的茶成了杏花酒。
两个人品酒闲聊,只三杯酒,守门人来报,今日有客来访。金色拜帖送上来,上面书:“当年诺,杏花酒,故人来探,可有酒来?”刚看完这几个字,游灵君便知道来人终于讨债来了,吩咐守门人将人好好迎进来。
浮屠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便有青衣侍者前来引路:“芷幽女君,请随我来。”
一行人进了洞府,又曲曲折折走了一段路,经过杏花微雨天,右边是筑钓台,左边是青兰苑。除了杏花微雨天对外开放,筑钓台和青兰苑并不对外开放。
每当有客开访时,筑钓台的雾蒙蒙鱼就是招待客人的招牌菜,青兰苑是一座雕栏画栋的建筑,以蓝田玉石砌墙,五彩琉璃作瓦,万年檀木作梁,屋顶缀以深海夜明珠。院内种满了银杏,树下是丛丛墨兰。
屋旁是满满的粉黛乱子草,此时此刻一团团的好不热闹。看到这里,纵是浮屠看尽天地之间的艳景,也比不得这青兰苑的细致入微。
游灵君看见来人,白色的衣裙上用金线勾勒出大朵的金芷花。手上牵着一个身穿红裙,粉雕玉琢的女童。
“芷幽女君,凡世走了一遭,娃都这么大了?”
“见到姐姐,游灵君又犯了眼疾。我看这女娃,元神是无根血色花。应是得了姐姐一滴血脉,才成了如今模样。”浮欢笑了半半晌才道。
“浮欢。”清浅的声音响起,又带着压抑。许久不见,这二人倒调笑起自己来了。
浮欢听见喊声,应了一声,又朝着浮屠行了一礼。这个规律千百年来不曾变过。昔日,天地道祖得浮屠一女,想将三千小世界和三罗天交给她,奈何她命格不好。
遂从三千小世界内,找了一个命格极好的女童,取名浮欢,亲赐仙骨,收在身边贴切教导,将三千小世界交到女童手中,又封她为幻乐女君。
所以每次见面就是这样,虽是姐妹相称,论血脉,浮欢也是要给浮屠行礼的。
“游灵君,你这杏花微雨天,出来的杏花酒,就是香。”浮屠闻着空气中清甜的酒香,想着此行的目的。
“芷幽女君不知,我这还有更好的,到驻钓台取一条雾蒙蒙鱼出来。”游灵君吩咐院中小侍。
“游灵君,你我相识多年,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
我此行来就是为了,千戗饮。”
“旁的我都可以做主,千戗饮,这个恐怕要让女君失望了。”游灵君神色似乎有些尴尬。“不瞒女君,自女君一句戏言,钟落潭做了酿酒的营生,杏花微雨出的杏花酒供给散仙们。
这千戗饮,用料十分难得,因此五万年才得一坛,且此酒并不对外出售,到如今一共酿得两坛。
白谷仙君喜得麟儿,讨要一坛去。
剩下一坛,被我老祖宗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