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去云幕里是讲法会?
“这云幕神君也喜欢听法会?”
“云幕君已经陨落了,如今云幕里是东陵当家。”
陡然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拿眼瞧着禅言:“东陵?可是........”
“没错,就是她,血色东陵,不过她似乎一切都不记得了,至于她为何会掌管云幕里,待我从迦南天域里出来,发现她竟然成了云幕里苏遮之女,这其中事情想必迦楼罗知晓,可是我多次试探,都没能探出口风。迦楼罗对于她,有一种连自己都不知晓的纵容。”禅言一口气说完,心中畅快不少。
可游灵君听了他的一番话,眉头紧锁,他这番话带来的信息量太大了,一时间有些捋不清。
血色东陵是云幕君之女,绝对不可能,他清楚的知道血色东陵的由来。女君曾同他讲过,东陵是她在九幽黄泉洞醒来时,一朵盛开在崖壁的血色无根花,她见了欣喜,赐她一滴心头血化为人形。
“这万万年来,我龟缩在小罗天内,对于外界诸事一概不知。如今看来世事都在变化,只有我还在原地。
或许迦楼罗说的是对的,这个世界上,不只有我一个人在悲伤中,但是无法走出这种悲伤,只会增加别人的负重点。在我安逸的在小罗天不问世事的时候,有人替我负重前行。”无论怎么样,这次此他是真正是妥协了,一切为了芷幽归来。
青衣亲眼见左侍者禅言入了小罗天,左侍者对女君的执着不亚于游灵君,两个人目标一致,或许相谈甚欢,这小罗天就回归了。
这巫山内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神佛跟左侍者一走,就只剩下他跟守门人两人。他今日里修炼,突破了瓶颈,心中高兴,话就比平日里多了些,见到守门人一丝不苟的模样,想起那些妖族女子拉着他衣摆的模样,便存心想撩拨他:“老哥,你这守了万万年的山门,不觉得憋闷的慌么。对了,之前跟妖族通道打开的那几日里,有不少女妖们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你就不曾动过心?”
这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起这话来,饶是守门人那副隐忍的性子,也忍不住骂了一声:“青衣,你属驴的,脑回路那么长。”不怪他憋不住,只要一想起那几日,裤子都险些要被女妖扒掉,气就不打一处来,偏偏着青衣次次都拿捏着说事,委实可恨。
这万万年来,他们一同守护着巫山,青衣的八卦依旧,只是在人前不显。众人不知道罢了,若是叫旁人知晓了,自然要跌破眼镜。
对于守门人的骂,他不在意,这守门人万年难开一次口,这骂人最厉害不过一个词“驴”,他曾随着神佛入过人间,亲眼见过那些闺门之内的骂,各种难听的词,都一股脑的。这算什么,顶多算个形容词。
青衣摸出一个小册子,翻开上面,尽数是奇诡骂人句子,道:“老哥,你的词库要更新一下,学习一下如今时髦的骂法。”
守门人瞥了眼皱眉:“除了你,谁会惹得我骂。你这般不着调,神佛若是知晓,早早驱赶你出巫山。”
见守门人不买账,他将册子一收,极为自信的道:“神佛可念着我的好,驱逐了我哪里有如此贴切的人侍候呢。”他这般模样也不是一次两次,神佛自然是了如指掌的,不然早就将他驱逐了。
这守门人正要反驳他的话,巫山结界一震,小罗天的通道消散了,而在视线之内,一块区域正极快的降临下来,包裹着的云层散开后,真正的面目露了出来。
守门人见到这般五彩斑斓的世界,喃喃道:“小罗天,回到了三界内。”
青衣也听到了动静,想着远处眺望,那小罗天被一层透明的光膜覆盖着,应该守护结界。这左侍者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让游灵君下定决心,神佛若是知晓小罗天回归,必然高兴。只是如今神佛不再巫山内,恐怕是不知晓的。能联系到神佛的只有守门人,这是神佛为免巫山受到侵袭给他的特权。
青衣催促着:“老哥,赶紧将此事告诉神佛。”
守门人手中起了一个法诀,将小罗天回归三界的事情交代清楚,然后送了出去。
青衣定定的望着他,等着他的回复。
守门人道:“好了,此事已经通报神佛。”
不多时,他收到神佛迦楼罗的回复:“我知晓了,让青衣请游灵君到巫山,好生招待,我办完事情就回。”
守门人将话告诉青衣,青衣便火急火燎的往小罗天去了,他总算是走了,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云幕里
迦楼罗背对着东陵,将消息传出后,收了手,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来这里,是想让你同我去一趟婆娑之境。”
她看着他消瘦了许多,知晓他定然伤还未好。她叫人将提前熬制的药,端上来递给他;“你喝了这碗药,我就答应你。”
她有了恢复记忆以来,修为恢复了不少,那些稀奇古怪的方子也凭空冒了出来,其中有一张能修复神魂缺损,她今日特意将紫斑猪留在巫山,就是为了这丝讯息,果然他来了。
看着那一张带笑的脸,他接过碗直接饮尽,没有问她任何的问题。
她脸上的笑意越扩越大,然后拿出帕子,替他擦掉唇边残留的药渍:“你就不怕我下毒吗?”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伤害他,但是她不会。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从在道祖身边修行时就知道的,他更知道她以后命运会怎样曲折,修佛为的是渡化世间众人,也是为了渡她。
迦楼罗眼里如同盛开的莲花,带着灼灼的光芒,语气轻柔的似乎被风吹散:“你不会,因为你说过,喜欢我。”
东陵的脸上有些发烫,捏着的帕子几次落了空,那温热的唇擦过她的指尖,带着目眩神晕的醉意。